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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了赌瘾,将家业败了个精光。她那便宜继母为了给自己的弟弟筹钱,竟借着她的名号包揽官司,靠替那等犯了事的富豪之家结案筹银子,在尝过几次甜头之后,胆子越来越大,后来竟开始以极低的价钱逼着良民将上好的良田卖给她。因韩梦沁离开翼州时,将丁皇后当年的嫁妆全部带走了,韩家的生活颇有些拮据,韩通判明知此事不妥,仍未阻止韩太太通过这等不正当的手段来敛财。
韩通判夫妇本身是没什么能耐,可架不住他们有个有能耐且得了势的女儿,自有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会看在平阳郡主的份上讨好他们,这也让他们在当地过上了极为舒坦的日子,便是新上任的知府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原先与韩梦沁交好的胡知府一家如今已去别处,胡知府如今已升为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
这新上任的知府可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为了向上爬无所不用其极。自从韩梦沁被封为平阳郡主后,这新上任的知府就对韩通判颇为客气,在他看来,平阳郡主虽与生父不睦,但生父若是要求她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敢不照做?她是定不敢背上那不孝的名声的。新知府准备借着平阳郡主搭上丁皇后的船。
后来,丁皇后出了事,新知府倒也消停过一段时间,生怕丁皇后真的被治罪后会牵连到自己。待陷害丁皇后的张家被处罚、七皇子被封为太子后,新知府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在韩通判夫妇跟前就跟那哈巴儿狗似的,韩通判夫妇但凡有所求,新知府就没有不应的。有时候,甚至只要韩太太稍微流露出那么点意思来,新知府就会极懂眼色地替韩太太将事情办妥。几次三番下来,韩太太自然被惯的不知天高地厚,行事也越发出格。
恶事自然都是韩太太做的,韩通判好不无辜。有时候,韩太太行事太过,韩通判还会斥责她几句,只是,韩太太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好处,韩通判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少享受。
韩梦沁在得知此事后,颇为鄙夷。她直接上表向崇德帝请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臣女之父既触犯国法,臣女愿与父亲一道领罪,请皇上切勿因臣女之故姑息父亲的所作所为。”
“臣女之父,不堪为官,请皇上罢免臣女之父的官职,从今往后,臣女愿以一半俸禄来奉养吾父。于吾父而言,做个富贵闲人,足矣。”
“若日后还有人胆敢打着臣女的名义行不轨之事,请皇上严惩不贷!”
韩梦沁丝毫没有要为韩通判求情的意思,然而,却没有人能够说她不孝,反而有人赞她高义。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回若是不杀鸡儆猴,日后怕是后患无穷。韩梦沁不包庇自家生父,可见是个明理之人。只可惜,她这父亲,实在是不知轻重,反倒带累了女儿的名声。这样一个糊涂人,难怪丁皇后要与他和离。
有人夸赞韩梦沁,自然就有人诋毁她。
韩梦沁在一次赴宴时,听见某位太太与人嚼舌根子:“旁人都说平阳郡主深明大义,我看不尽然!生父才一出事,她就忙不迭地与之撇清关系,可见是个冷酷无情之人!这样的人,我可不敢与她来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卖了呢!”
这位太太的丈夫乃是王大人的下属,一家子素日里以王淑妃马首是瞻,自然看韩梦沁不顺眼。
可惜这回,不巧踢到了钢板上。
她才刚说完这话没多久,就见楚琛一脸森寒地走了过来:“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一会儿宴会结束后,我倒要请教一下庄大人,他究竟是如何教妻的,竟让庄太太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吾妻!”
这些日子以来,楚琛身上的官威越发重了,那双剑目扫过来时,压得人喘不过气儿。
那太太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竟让人家的未婚夫听了去。当下僵在原地,尴尬不已。
韩梦沁听见有人在背后说她是非,原本颇为不悦,谁知转眼间楚琛就为她找回了场子,在人前这般维护她,韩梦沁顿时比喝了蜜还甜,对于庄太太的诋毁,也就不甚在意了。她若是出面教训庄太太,不过是让庄太太当众丢脸罢了,可楚琛出手,那庄大人日后最好自求多福,祈祷自己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楚琛手上。
可是,有庄太太这样一个不明事理的妻子在,那位庄大人又能是个什么好货色呢?
不过几日功夫,他便因醉酒后的一些不当言论叫人弹劾了。崇德帝近来本就对淑妃一脉的官员不大满意,闻言直接将庄大人连降两级,竟是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了。庄大人气得将庄太太暴打了一顿,随后又亲自上门向楚琛请罪,楚琛却沉着脸道:“庄大人会被降职,乃是因大人自己行事不端,与吾妻有何关系?莫说是大人了,便连吾妻之父,做了错事,也不能逃脱惩罚。”
庄大人闻言,只得苦笑着离去。
哪怕人人都知道,楚琛指使人弹劾庄大人,是为了替韩梦沁出口气,可没有人能说楚琛是在公报私仇。楚琛在行事之时,总会拿住了“理”。
最终,韩通判之事正如楚琛所暗示的那样,以韩通判被罢官告终。与韩通判落得同样下场的,还有那位想要讨好他的新知府。
崇德帝喜欢实干派的官员,对于这种心术不放在正道儿上、成日里只会钻营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