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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他一直在意玄奕更早遇到她,她便明确地告诉他,她从未对玄奕动过心,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只会喜欢他。
那一夜的事情看起来只是个巧合,若不是他清楚地记得书籍的摆放,他也只会以为乔洛是恰巧看到了那本传记,一时兴起才有了后面的事。
宦海沉浮多年,他该知道的,这世上那里有那么多巧合啊,一切不过是有人精心安排罢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待他极好,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竟是也为他做了这么多。
此刻,若是她告诉他,他们的初次相遇亦是她精心安排的,他也毫不怀疑。
毕竟,他从未被上天眷顾过,眷顾过他的人,只有乔洛。
可是,偏偏这么聪慧的一个人,却丝毫不对他设防,总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他,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旁人都说他阴险狡诈,他自己也这般评价自己,偏偏她,怎地就从未把这话放在心上呢?
来到齐国后,他就从未停止过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知乔洛喜欢他,但他不知这喜欢能维持多久,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可是都不够啊,他贪心,想要一辈子,她会给吗?
他不知道她的感情能不能维持一辈子,感情的事情最难测,他赌不起。他见过太多人的分分合合,有的人此时爱上一个人,能为这个人一掷千金,只为博这人一笑,转眼间,却又爱上另一个人,而前者,则被弃之如弊履,从前再多的情分,都烟消云散。
他知乔洛不是那等人,可这事,他真的不能赌。他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便是希望有一天,乔洛不要他了,他能有能力将她困在身边,而不是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她在其他人身侧笑靥如烟。
他不逼迫她别的,只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会用尽一切法子,让她重新爱上自己,哪怕不能再爱上他,她应该也是会对他心软的,毕竟她曾经那么喜欢他。他想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应该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期望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走到那一步,他会待她好的,让她绝不会有离开他的念头。
今夜他将自己的部分势力露在乔洛面前时,内心是忐忑的,她那么聪明,他怕她会猜出他的心思。不过,她只是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夸他厉害。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许是她没猜出他内心的阴暗,也许是她猜出了他的心思,但因为爱他,想让他安心,便从未阻止过他。
乔洛每次对他说他很好时,他都想说,你也很好,特别好,最好。
“长公主成亲了你可知道?”路裕酩死死地盯着大厅上座的楚陌。
楚陌摇着手中的白狐玉骨扇,翻了个白眼,她又不像这人一样离京几个月,昨日才回来,她当然知晓。
今日一大早,这人就闯入了楚府,待她坐到上座,他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路裕酩见楚陌漫不经心的样子,声音又扬高了几分:“你就心甘情愿将她拱手让人?”他喜欢安阳,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了。
九年前,他长姐是皇后,他被准许到宫中探望长姐,在后花园初次见到了皇甫洛,皇甫洛一身玉蓝色便装,坐在树杈上靠着树干,闭目晒太阳,惬意悠然,就像一位刚入尘的仙女,他说不清是太阳更耀眼还是她更耀眼。他就那么呆愣地站在树下看着,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睁眼转头看向他。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一眼,便是终生。
只是她神情淡漠,眉眼间凛若冰霜,隐隐带着丝不悦。
他才觉自己站在这里看了许久,唐突了佳人。
拱手弯腰行礼,抑制住狂跳的心脏,稳住声音恭敬道:“在下路裕酩,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久久未得到回应,再抬头,树上早已没了那片倩影,春日里那棵充满生机的古柏,瞬间萧瑟了许多。
他怅然若失,到了坤宁宫依旧心不在焉,会出现在后宫的女子,大多是妃子贵人,他不敢坏了女子的声誉,只漫不经心地提到了那个清冷的女子。
长姐告诉他,那女子是前不久皇上认回的女儿,安阳公主,并委婉地透露这女儿是作和亲用的。
和亲……
还有不足一年,便是和亲的时候了。
知晓她是未嫁女子的喜悦瞬间被冲散了。
他素来爱抚琴作画,无心仕途,家中有两位嫡兄继承家业,父母倒也不逼他,给他安排了个闲散职位让他喜乐安康便好。
不足一年的时间,他改变不了什么,注定与那女子无缘了。
回了丞相府,他将自己关在院中,终日抚琴作画,每一首曲,都透着爱而不得的哀伤,每一幅画,都是她,画完便烧,没留下一幅。
他的异样被父母察觉,轮流来劝他,为了让他们安心,他又恢复了往日风轻云淡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七个月后,皇帝驾崩,他心中甚至有些喜悦。皇帝驾崩,事出突然,朝堂之上,皇子之间为了皇位争斗不断,无人有闲心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