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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假传圣旨。
    二爷指的是商景晤的二叔商行之,老太爷身体不好没出席婚礼,商景晤的父母又早已离世,婚礼便交给了商行之操办。
    他是长辈,按理说何奕确实应该过去问个好,所以宋玲没怀疑什么。
    宋玲作为女眷,不太方便主动去跟商家的同辈男性打交道,提醒过何奕注意形象就让他们离开了。
    阿辉赞扬地看了眼阿虎,跟宋玲拉开距离之后才低声问:“真的要带少夫人去见二爷?”
    “反正晚上有家宴,现在去问个好应该没事吧?”阿虎不太确定地说。
    “家宴?什么家宴?有好吃的吗?”何奕双眼放光地问。
    阿虎:“……”
    阿辉没忍住笑了出来,“少夫人真可爱。”
    何奕不知道阿辉说的“少夫人”是谁,瞄见旁边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牛排,他吸溜着口水问:“我可以吃那个肉肉吗?”
    阿虎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他去见二爷,何奕摸着饿瘪了肚子说:“我真的好饿啊,就吃一小口也行。”
    他这样子实在太可怜,阿虎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去帮他们少夫人取餐。
    没想到一顿午饭吃得鸡飞狗跳。
    何奕实在饿急了,一看到阿虎拿过来的肉就把宋玲教他的那些用餐礼仪统统扔到西伯利亚去了,眼冒绿光地直接上手去抓。
    阿辉见状连忙伸手去阻止何奕,结果何奕以为他要跟自己抢,情急之下抓起牛排就跑,还边跑边把牛排往嘴里塞,吃得像只没见过肉的小野狗。
    他光顾着吃了,没好好看路,不小心撞倒了路边立着的花篮,又撞到了几个正在用餐的宾客。
    一个穿着拖地长裙的女客被人踩住了裙角,一下没站稳,条件反射地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伴,男人被推得撞翻了身后的餐桌,桌上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哗啦啦碎了一地,暗红的酒液洒得到处都是,好好的一场婚宴搞得像拍喜剧电影一样,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阿虎和阿辉连忙去跟受到牵连的宾客道歉,没顾上继续去追叼着肉逃跑了的何奕。
    何奕没发觉自己闯了祸,只知道他把跟自己抢食的追兵甩开了,然后他得意洋洋地躲到餐桌下面,用垂到地面的桌布挡住自己的身影,吭哧吭哧啃起了他的牛排,啃完还伸出油乎乎的爪子从餐桌上摸了几块糕点继续吃。
    那糕点太硬,他吃得又急,不小心被噎到了,他情急之下把桌上的鸡尾酒当成果汁一口闷了下去。
    结果那酒度数太高,他这具身体的酒量又特别差,很快他就觉得浑身发热,热得他忍不住去扯自己的衣服,脑袋也有些晕,还想吐,难受得在地上直打滚,滚着滚着他就从餐桌下面滚到了更加隐秘的窗帘后面。
    商家众人正忙着处理何奕引发的混乱,没人注意到这个罪魁祸首究竟躲在了哪个角落。
    一直盯着何奕的何媛见这傻子明显是喝醉了,便趁乱把一个喝得半醉的公子哥引到何奕藏身的地方。
    这个公子哥是个臭名昭着的纨绔,男女通吃,非常好色,私底下玩得很开,此刻喝了点酒便精.虫上脑,看到藏在角落里衣衫凌乱、面色潮.红的何奕,他顿时就来了劲儿,扑上去要抱着何奕亲热。
    作者有话要说:  弱小可怜无助但能吃的何小奕:我不做人啦——
    第4章
    何媛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得意地笑了起来,她躲在暗处打算用手机拍点照片和视频留作证据,好让何奕被商景晤厌弃,最好是像狗一样被商家赶出去。
    为了避免东窗事发给自己带来麻烦,整个过程她都非常谨慎,不仅避开了别人的目光,还特意挑选好监控死角才行动。
    唯一没想到的是喝醉了的何奕力气非常大,居然一脚就把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踹开了。
    何奕本来就因为醉酒觉得异常燥热,现在又突然来个人往他身边凑,他当然不乐意,都没看清那人是谁就猛地抬脚就往对方身上踹了过去,好巧不巧踹中了公子哥的老二,疼得那家伙立刻后退了半步哀嚎起来。
    众人被他这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吸引了注意,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见何奕正跟一个男的纠缠不清,身上的衣服还被扯得很乱,脸色又红得不正常,好些人都觉得这个傻子怕是完了。
    大闹婚宴丢了商家的脸不说,还在结婚第一天就给商景晤戴了绿帽子,被赶出商家都算是运气好的,不知道一向以性格暴戾、手段狠辣闻名的商景晤会怎么处置他。
    商行之刚刚因为何奕搞砸了宴会被气得不行,现在又看到何奕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搞出这种不知廉耻、败坏家风的恶心事,当即让人去把这个傻子抓了起来,然后他还算客气地疏散了看热闹的宾客,让他们先换个地方休息休息。
    何奕醉得厉害,还没等商行之找他训话他就躺在地板上睡过去了,叫都叫不醒。
    商行之看他不顺眼,都没让人把他抬起来,只往他身上扔了块桌布,盖住他有些凌乱的衣服。
    闻讯而来的商景晤看了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何奕,又见商行之一脸怒容,他不慌不忙地问:“二叔,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睡在这儿?”
    商行之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力气大得把里面的茶水都震了出来,怒火中烧地说:“你还好意思问!连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住,明知道他是个傻子还不让人好好看着他,我们商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他明面上是在骂何奕,实际上是想借机责怪商景晤丢了商家的脸。
    商景晤当然能听出来他这个二叔的言下之意,不过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让人调来了现场的监控,然后他指着那个对何奕图谋不轨的公子哥儿问商行之:“二叔,这位是?”
    商行之看清那人的脸之后,面色猛地一僵,这是他夫人那边的亲戚,隔得有些远不经常走动,又是个小辈,根本没怎么见过面,所以他之前没认出来。
    “要是我没记错,这位应该是二婶儿娘家妹妹的妯娌的外甥吧?商家好像没给他发请帖。”商景晤依旧是那副不急不躁、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老爷子把婚礼交给商行之操办,现在有不相干的人混进来,差点轻薄了老爷子指定的孙媳,商行之本来就应该为此负责,再加上那个不成器的纨绔还是他这边的亲戚,现在就算他想把责任往何奕跟商景晤身上推也没办法服众。
    见商行之没接话,商景晤又说:“何奕是个傻子这一点不仅我知道,想必二叔也很清楚,您在现场都没看住他,我一个病秧子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话说回来,这个傻子都不一定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现在还醉得不省人事,您就算这时候惩罚他也没法让他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