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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又直起上肢,将双臂搭在床沿。
过了好久。
趁着夜色,裴行端轻声呢喃着唤:“桑渴?桑渴?”
语气缱绻柔情。
只是桑渴她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裴又邪性乎乎地咧嘴笑,腿部的某处有些不安分。
?啊,有些难办。
无奈,他只能把小夜灯的亮度又调暗了些,起身将立在门口扮望主人石的的纸生单手给拎了起来,扔进狗窝。
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纸生顿时不敢乱动了。
没一会儿,卫生间响起哗哗水声。
他囫囵冲了个冷水澡。
发泄完,最后老裴去隔壁屋,随便抱了一床被子回到桑渴卧室,将被子铺在地面,就这样平躺着睡在了上面。
他在下桑渴在上。
夜色昏浓。
一夜无梦,这大概是桑渴近两个月以来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次。
嗯,老裴也是。
*
隔天,等到桑渴睡醒时已经逼近正午,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远处挂在衣柜旁的蓝色风铃,还有从窗外乍泄的日光,她下意识伸手挡了挡光线。
再巡视了一圈周遭,发现屋里没人,她脑子宕机了一秒,紧接着唰地掀开被子,光脚跑了出去。
哒哒哒——
步伐很急,有些神经质,一如那天。
不在客厅,卫生间呢?也没有。
她喘着粗气。
桑渴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极端。
纸生在窝里懒懒叫了两声,她要跑回卧室去找手机,这一次她一定要把积压很久的话一次性问个明白。
可是突然——
“醒了?”
猛然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桑渴急匆匆的脚步顿住,紧躁的心噗通一声归了位。
裴行端关上冰箱门,叼着牙刷从厨房里出来,他刚才在找东西,他压根就没走。
男人头发直愣愣竖着,白色的断袖背心,露出两只长胳膊,下面套着灰色的居家运动裤,整个人高且精悍惹目。
见她魂不在身的,裴行端笑着放下漱口杯,将桑渴拉近自己,“怎么满头是汗,做噩梦了?”低头注意到她光着的脚丫,语气多了点说教无奈:
“为什么总是不穿鞋,地板很凉。”
说着反手就去摸她的额头,顺便将他自个的拖鞋脱下来,示意她套上。
额头摸着确实有点儿烫。
桑渴的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酣睡一夜加上醒来见不到人时心跳急促的缘故,她的呼吸有些错乱。
她听话地立马将脚丫伸进他刚才脱下来的拖鞋中,里面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她这副模样,裴行端觉得好气又好笑。
意识到裴行端没有走,还在这里之后,桑渴刚才惊慌乱颤的心跳才趋于平缓。她深呼吸着将头抵着他胸口,慢慢用双臂抱住裴行端的腰,然后用力圈搂住。
脸埋在他的胸膛处,她小声回:“没有。”
好安心,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安心。
为什么,她最近是怎么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好焦虑。
桑渴声音太小且脸紧紧埋在他身前,说的内容含糊不清,老裴只能听见她嗡嗡像是在嘤咛什么。
“嗯?”裴行端低头看她,疑惑闷嗯,他没听清,“叽里咕噜说的什么?”
桑渴又抬了点音量,五指抓住他的衬衣衣摆,重复道:“没有..做噩梦。”
末了还加了句:“我睡得很好。”
原来说的是这啊。
“行。”老裴听清楚后哭笑不得,“那吃饭吧。”
***
吃饭的功夫,裴行端敏锐的觉察到,桑渴她有些不太对劲。
总是会很刻意的留意时间。时不时看一下钟表,然后再偷偷看一眼他。
从他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开始,这种情况就更甚。
裴行端从去年至今年,整一年半都没有休过假,他昨儿递上去的调休申请已经顺利通过。
他有整整两周的时间可以陪桑渴耗。他倒要看看,这丫头究竟想干嘛。
桑渴说她要在客厅里看书,裴行端欣然说行,你看你的,我看会球赛。
电视机亮着,但是他分明看的是哑球赛。
控球后卫身姿矫健三步上篮,哪怕没有半点声音他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可是桑渴明摆着心不在焉,一直都在悄悄看他。
终于,她憋不出了,小声询问:“嗯,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客厅不大,她的声音刚刚好能被他听见。
裴行端闻言,扭过身子,乐颠颠地反问:“怎么?”
“觉得我会失业,要你养我?”他坐在客厅中央,两人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双臂撑在身后,眉目恣意。
他这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