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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遇塞了一枝到陈米手中,低下身靠近,微涩的药草味扑来,他看着她,“我也要。”
陈米微捏枝条,她向前一倾,把柳条别在了他发间,轻轻地笑着,“我娘
说,插柳能驱邪避害,希望我们这一趟能避除祸害,安全回去。”
姜遇立直身板,点点头。
脸上突然落下一点凉,姜遇抬头,灰蒙蒙的天落下滴滴点点来,下雨了。
灰色的云一朵推着一朵缓缓地前行……
陈米拉过仰头发愣的姜遇跟着人群跑了起来。看到前方的伞店,陈米欣喜地拉着他奔过去,姜遇却折了路,转向另一侧的铁匠铺。
铁匠正坐在椅子里,手托着绿粽叶,咬着上面糍软的子推馍。
突然两个人冲进来,吓得他哽了喉咙,他拼命咳嗽。
姜遇被雨水打湿,微蜷的发贴在脸际,他看向铁匠,“请售一把铁锹。”
陈米困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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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寒食,今日清明。姜府里上上下下一片繁忙。
远行数月的姜世义今日清晨回府后就一直待在祠堂里。
列祖列宗灵位在上,姜世义将自己这段时日记载游医所得的书册贡在案台上。
他们姜家世代为医、医术超绝,靠的就是家主不断地四处求学,获得新知。
姜世义上好香,望着姜世仁的牌位。
祠堂外响起敲门声,“老爷。”
姜世义转过身开门,“一切可备好了?”
管家王伯低伏着身,“回老爷,备好了。”
“小少爷此次可曾回信?”
王伯身子又低了几分,“回老爷,并未。”
姜世义冷着一张脸,“走。”他迈大步子跨门而出,王伯紧跟在后。
姜世义素来提倡简朴,扫墓事宜只携了姜家人和少数家仆。
根据姜家家训,扫墓势必从家步行而至墓园,墓园在郊外,出城门时他们要无偿检查城墙根下的乞丐身体,病者带回姜府治疗。
之所以有这条规定,是因为姜家先祖当年落魄,饿晕倒在地上时是一位乞丐将自己的饼给了他,先祖保续住了命,才有了姜家的今天。
姜家除了本家,还开了医馆收了许多弟子,这检查便主要是由弟子们负责。姜家女眷则负责施粥赠衣。
姜世义沿着城墙负手看弟子们断症,远远地望见一抹浅红。
樱红的衣衫飘逸,女子举着水杯蹲下身,“老伯,再喝一口水?”
丫鬟冬水在一旁有些慌急,“三夫人,让奴婢来吧!”
三夫人王落梅回头,泪眼朦胧,“冬水,我倒水还是可以的,你不相信我吗……”
冬水手足无措,“三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三夫人您莫哭啊!”
王落梅把水递给老伯,拿起手帕拭了拭泪,吸了吸鼻子,“老伯您等等,我帮您叫下姜家的大夫。”
其他家仆在后面看着,窃窃私语。
“对个乞丐这么好,怕不是想到自己了哦?”
“姜家真是帮乞丐帮到底了,直接都让乞丐入内院了……”
有人咋舌,“啧啧啧,不要脸爬上仁老爷的床。”
一群人叽叽喳喳聊着,声音都入了王落梅的耳中。
三夫人王落梅少小为孤,年长后娘亲暴毙,她卖身葬母,姜世仁同情她,把她带回姜府当了丫鬟。翌日却发现王落梅同姜世仁睡在一起,再过不久,王落梅被诊有孕,后来便生了姜府唯一的小姐。
姜府的人都道她不知廉耻,趁仁老爷酒醉献身,下人主子都不喜她,她成了府中最不受待见的夫人。
王落梅捏紧绣帕,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呜呜呜……
她明明只想做个好丫鬟的,是大夫人迷晕了她把她丢到仁老爷床上的。莫名其妙当了娘,做了夫人,她也很委屈啊……
王落梅不禁泪水涟涟。
几个说闲话的家仆背后突然一凉,姜世义正站在他们身后,他低沉着声音,“姜府不用长舌之人。”
“义老爷!”几人惊叫,他们赶紧跪下叩拜,“小人错了!义老爷大人有大量啊!”
姜世义直接从他们身侧走过,王管家蹲下身,拍了拍那几人的肩膀,“好了,你们回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吧,工钱我之后会算好给你们的。”
几人面面相对,愁苦万分。
王落梅看到姜世义走来,努力憋着泪水,“小叔,劳烦你为如此卑劣低贱弱小的我出头,都怪我,害得姜家落了口舌。”
姜世义看她憋泪憋红了脸,他叹气挥了挥手,“好了,好歹也是姜家三夫人,莫再妄自菲薄了,你去施粥,病人交我即可。”
王落梅吸了吸鼻子,“多谢小叔。”她转过身,一边走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姜世义蹲下身给老翁把脉。
梁欣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