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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我便回来娶你。”就已为此倾了一辈子的情。
这样的话,其实说者不下少数。
无非是——待我功成名就,回来娶你可好?
——待你长发及腰,我定许你十里红妆。
然而当年许下诺言的人,无不纷纷留在了外头。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自小便一起长大,芳心互许。
野心永远伴随着年纪渐渐茁壮,儿时不过想要一顿好饭,长大却想要一个山庄。
他离开那日,交给女子一颗种子,话里半真半假:“等我哪天出人头地了,就八抬大轿娶你进家门!这颗种子你留着,花开了,我便回来了。”
话罢扭头离去,独留女子一人痴守着花种。
一开始她想着,以后嫁过去了,也定不能乱花钱,该省的还是得省。于是一直省吃俭用着。
到了冬天她又在想,是不是得织几条毛裤给他送去?
一年复一年,花种开出了芽儿,他没回来,她却病倒了。
“马印雄离开的第四年,女子就病逝了。因为她的执念很深,于是没入黄泉,仍旧留在了人间,守着慈悲花。”
我想起了她依旧明艳的笑容,不怒不怨,只轻声说道:“慈悲花开的那日,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
也许后面还有一句——可惜他不在我身边了。
我不知道她游荡到京城,寻到马印雄,见到他已然身居高位且妻妾成群时,是何种的表情与心情。
如同我不知道失意的女子坐在白睇山崖上,眺望山中烟雾缭绕,是否会想就此跳下,重新来过?
浑元说过,佛讲究缘。
可有的人,终是有缘无分。
“千生百世,缘起缘灭,皆已注定……”
在我临睡之际,朦朦胧听见浑元低缓的嗓音如细细流水途径耳畔。
是啊,缘起缘灭,是早已注定了的。
那么我与他呢?
何时缘起,又何时缘到头?
实在是抵不住困意,浑元的怀抱太过于温暖,是从所未有的心悸,如同在不经意间,领略了世间所有山河日月的模样,印在心头。
也许除了那些人间美食,万家灯火,还有浑元,一样可以填充我空荡的内心……
陆:
月亮徐徐攀升,转眼悬挂高头。回到寺庙时,已是临近深夜。
我与浑元是悄悄离开的马府,故此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食。
他踩着黑色布鞋,上前敲响寺庙大门,几声轻响,落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我醒转过来,一双眼睛于黑暗中闪着幽幽红光。
“到了?”
“嗯。”他摸了摸的我脑袋,踏进从内徐徐而开的门内。
尽管浑元已是累得要死,却还是去厨房拿来一碟豌豆,放在我的面前,自己只吃一个白馍馍果腹。
方丈对我们此行的结果颇为满意,从他眯起的双眼和莫测的笑容里,我敢断言,他定是知晓了我的身份。
但何时得知的,我就不懂了。
见方丈也并无撵我出寺庙的意思,身份暴露与否,倒也无所谓了。
“浑元?”
深夜,听见有人喊他。
他并未入睡,点了油灯,正在细细看着一本竹简。回过头去,那位师兄许是因为光线刺目,揉了揉睡眼,支起半个身子,嗓音里带着倦意:“还不睡吗?”
“再看一会儿。”他淡淡一笑,挪了挪位置,将明亮的光线悉数遮挡住。
“早点睡吧。”师兄重新躺下,像是想起什么,又睁开眼睛,拍拍他的背:“师父说,大师兄快要回来了。”
他的眸光亮了亮,映照着细碎的烛光,旋即点头,轻声回应:“好,我知道了。晚安师兄。”
“晚安。”
也许,很快就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了。
吃得饱饱的,我闭上眼睛,又陷入一轮睡眠中。
不过,那马印雄虽辜负了曾经的爱人,却还是如约捐了百两银子。他拉着浑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