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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不料许咏将口风守得很紧,只攒着笑意回答:“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准了。”
    “无趣。”她撇撇嘴,转过头去看阿九,却见后者动作迅速,很快便将花灯放入水中。
    “阿九你……许了什么愿望吗?”
    阿九低头似是认真想了想,随即摇头,头次学会了玩笑,模仿着许咏的话回应沈时珍:“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都不准了……”
    沈时珍怔住了,表情有些无奈与呆滞,眼中却带着满满笑意。而一旁许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沈时珍转过头去瞪他,也只见他似是憋笑憋得万般不易,淹着半张脸,肩膀一颤一颤的。遂是自己也情不自禁放肆地笑出了声。
    然而阿九却是轻淡的笑容,垂着眸,笑得如云一般。
    “起风了!”沈时珍忽然敛了表情,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一阵凉风,顿时瑟缩了身子,看着那风吹得河中花灯左右摇摆不定,霎时间熄灭了所有的火光,不过一瞬的事,河面重回黑暗,仅映照着细碎的月光,黯淡而寂静。
    沈时珍惊呼一声,“腾”得站起身子,眺望着幽缓的河面,然而无论怎么努力,终是再找不到那些红莲……
    柒:
    天刚擦亮,院中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汤药味,混杂着悉索的脚步声。
    阿九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所扰醒,一走出房门,就有药味迎面扑来,直往鼻子里钻。
    细细打眼一看,便见院中有个身着桃色衣裳的女子,身形高挑,三千青丝却散乱于身后。
    女子手中端着个簸箕,在木架摆放的各类药材前忙忙碌碌,闻闻这个,又摸摸那个,最终一脸认真地挑拣出所需的药材来放进簸箕里。
    阿九看得眼角眉梢全是柔意,遂是忍不住出声唤道:“小姐。”
    沈时珍身形一顿,转过头去,冲阿九扬唇笑了笑:“才是卯时,怎么起这般早?”
    “阿九是侍女,自然得早起替小姐打水梳头。”阿九说着,缓缓走了过去,又捡起地上蒲扇轻轻扇着药罐下的烈火。火光将她的面容映得通红且温热,眸中亮晶晶的,似是江面燃起了不灭的火焰。
    她心中明了,却还是问道:“小姐这是在为那日的老者抓药?”
    沈时珍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簸箕,情绪似是有些低落:“肺痨难治,我也只能尝试着根据古方配药。”
    “可有把握?”
    “……并无。”
    “无妨。”阿九此刻倒是笑得出来,手上使着半分力气,扇得那焰火不燥不寂,刚刚好。又徐徐道:“小姐且大胆去做吧,还有阿九呢。”
    千言万语的阿谀逢迎,也抵不过这一句淡然说出的话。
    沈时珍觉得眼眶有些湿热,将簸箕放下,她朝阿九走去,忽然在其身后伸出双臂,拥住了阿九,嗓音如同染上了秋凉,颇带沙哑,心中动容慨道:“你不是妖书,亦不是我的秘密武器,不是我的侍女和药,而是我的家人。阿九,我们是一家人……所以这次,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一人担下。你已经不能再‘受伤’了……”
    她们是一家人。
    这句话,阿九第一次以人形出现在沈时珍面前时,便听到了。
    都说这世间,有人重色轻友,有人为财杀人,有人通敌叛国,有人无情无义。然而阿九不是人,是妖,可她却有情有义,心中赤诚。
    “好……”
    这是阿九亲口作出的承诺,却没能守着多久。
    世安堂的偏房极其安静,周边还植有翠竹青花,实则为养病的好地方。
    不过才数日时间,老者便已气息奄奄,躺在榻上,连眼都抬不起来。
    沈时珍壮着胆子将刚调配好的汤药喂给老者,一勺接一勺,速度虽慢,好歹还能喝下去。
    不料,还未喝了几口,便见老者陡然间睁大了双目,嘴巴大张着,容如垂死的鱼一般,甚至将刚喝进去的药水一并吐了出来。颜色莫辨的液体带着刺鼻的气味濡湿了枕巾被褥,红色的血迹混杂其中,看上去便是将死之人的征兆无异。
    沈时珍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医馆开了许多年,各种病人见过不少。她虽不慌不乱,却难免担忧起来。将药碗搁置一边,她急急取了数根银针,分别往老者身上的穴位扎去。
    待最后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