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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但我不一样。
    我可以只是翘翘和阿斛的娘亲。
    一个可以提刀的娘亲。
    天还未破晓,我便出了殿门。
    宫里头静得像是死了一般,我能清晰地听见一滴水坠到了地面,溅出极小的水花。
    长栖宫殿门守着的护卫被我遣散,宫女太监也被我带来的禁军打昏带走。
    秦淮就住在偏殿。我将她手脚捆住,塞了嘴巴,拖进祖母的房间里。
    祖母年纪大了,眠浅,门开的声音一下将她吵醒。
    「出去。」
    我倒了一杯水,将我怀中的药包取出。
    「狗奴才,哀家说出去!」她坐起来,「怎么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当着她的面将药粉倒进去,摇匀了,递到她跟前。
    「你想给哀家喝什么?你这是谋逆!」
    她不喝,我便硬灌进去。
    「来人!快来人救驾!」
    我将昏睡过去的秦淮绑在桌上,又提着茶壶浇头盖脸泼了过去。
    她醒来时并不害怕,反倒是看着我笑得东倒西歪,眼中尽是癫狂至极的笑意。
    「很高兴?」我抽出一把利刃,拿帕子擦拭刀身。
    她笑出了眼泪:「陈釉,你不敢的。」
    「我有什么不敢?」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不提秦家,今日你敢伤我,来日我百倍奉还。哦对,你还有个儿子。」
    「秦淮!」祖母浑身乏力靠在坐垫上,厉喝一声。
    「哈哈哈哈,祖母心善,不忍动曾孙,好好好,我便不动。」
    她笑吟吟看我:「你以为你动得了我?你敢动我,明日你身上的凤袍凤冠可就得卸下了。到时候等着你的,就是冷宫了。
    「你别不信。当年表哥不肯娶我,让步将一部分权力抵给我们秦家,才有当时的钟秦联盟。你以为,他这个皇帝当得是真的顺风顺水?
    「我碍于钟秦两家的情面不发作,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哈哈,是你的好祖母默许的。她还在其中顺水推舟了一把。哈哈哈,皇家啊,谁在其中搅了浑水,谁又知道呢。」
    我看向祖母,十分漠然:「翘翘到底哪里得罪了太皇太后?」
    「得罪我?她自然没有得罪我。得罪我的是你,明仪公主!流着你的血脉,流着前朝陈帝的血脉,便是她的原罪。」她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然而这时候眼底骤然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我的丈夫一生为陈朝奔走,陈帝昏庸无道,识人不清,放任奸佞毁我钟家,致我钟家潦倒归乡。」她笑了起来,「这也便算了。你可知晓我钟家当年为何要反?」
    「你父皇,置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当年南方降了天灾,数十城出现瘟疫,民不聊生。我的小儿子,年仅十二,被官府的人捉去,被抽尽了浑身的血去给那个染了瘟疫的太守治病!」
    「你身上流着前朝的血,将病灾带到我钟家。疏儿、黎儿从前对我这个祖母敬重有加,可自从你来了钟家,黎儿顶撞我,疏儿不听我的劝。现如今,连伤了根基这样的谎话都编得出来!明仪公主真是好本事啊,给我疏儿究竟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不动钟翘,不让他明白子嗣单薄对皇家意味着什么,我钟家早晚会毁在他的手里!」
    「子嗣?我的翘翘和阿斛只是子嗣?他们是我的命!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
    「你儿子的命是命!那翘翘难道不是你的曾孙女吗?你又为何要让她去得如此不堪?」
    「哈哈哈哈,为什么?来来来,你该来问我,都是我做的。」秦淮在我身后笑了出来,眼底是偏执的癫狂,「你看看我的手。看啊!若不是她,表哥怎会下此狠手。他应该明白,挑断手筋对一个习武之人是怎样的灭顶之灾!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我自小生在西北,过惯了艰苦的日子。我本以为,秦家进了长安城,我就能享受荣华富贵。可我得到的是什么?满长安的耻笑!表哥当年亲自断了我的后路!那我为何要给他女儿留活路呢?」
    她激动得手在抖,「我本来也不想这么狠的。是你的小公主,她和你这个贱人简直一模一样!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不过一个亡国奴,整日里摆着臭架子,你看不起谁!」
    她本就是西北荒漠出来的,在她十几年的少女时期,身旁都是皮糙肉厚的兵痞,从长安来的表哥就好比谪仙,爹爹告诉她,他将是她未来的丈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