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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换成了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疑惑不解间,她听到后背有动静,一回头竟看见方珂已然换上了干净的长衫,手里拿着把扇子,摆出一副书生相。
他边走边唰的一声把扇子展开,眼神含笑。
何美心头火起。
当着自家老婆的面就和这小妞眉来眼去,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何美心里清楚方珂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当着外人的面下他的脸。
要是自己不管不顾,上去就朝他的俊脸左右开弓,他肯定又会半个月躺在床上不来店里帮忙。
那样的话,伤感□□小,影响生意事情就大了。
她心思转得贼快,直起身把水瓢高高扔进桶里:“夫君,这是要去哪啊?”
方珂心里赞叹梅云气质出尘,听见自家老婆的声音回过神,他垮下身子,耸拉下脑袋,慢慢把扇子收起:“今晚他们办诗会,我想去看看。”
他们是谁,何美不用问也知道,来来去去就是镇上那几个屡试不中,却又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和方珂不一样的是,这些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家产,每日里不用操劳生计。
何美笑了,转身回柜台,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咔哒一声把抽屉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银子,她拿起最小的那锭塞进方珂手里:“早去早回啊。”
方珂的脊梁骨挺不直了,绕过门口的梅云,迎着夕阳走去。
梅云原先看方珂的打扮,斯文秀气中带着文弱书生的气质,以为和小说中写的一样,是个落魄的公子哥,谁知竟然是个吃软饭的妻管严。
她心里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她立时把挡住半边脸的衣袖放下,瞪了何美一眼:“刚才那大个子往哪里去了?”
何美坐在柜台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小锉刀轻轻刮着指甲,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她。
梅云在自家人面前还能撒泼耍赖,在这种人面前却无计可施。
她站在街上,犹豫了一下,后街她还没去过,怕走错了有危险,只好抬脚往怀秀家走去。
刚才在客栈里被夏广安当着夏仁的面揭了老底,她一时情急做了下糊涂事。
从前她再怎么胡闹,夏仁都能事事忍让。只当她是小女孩心性。
可这次她拿刀伤人,夏仁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夏广安在夏仁的心里,永远排在她前面。
她心里发慌,本来自己在夏家的处境就艰难,夏仁的奶奶对她从来都是客气有余,亲近却不足。
若是连夏仁也跟自己生了嫌隙,不再对她心生涟漪,积极争取和她的婚事,只怕她真的要被夏广安嫁往温家。
一回想自己和奶娘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在夏府步步为营,她就越发不甘心就此让步,被夏广安左右婚姻,操控自己的后半生幸福!
梅云边走边思虑该怎么挽回,没注意夏仁带着个老大夫过来。
夏仁气她下手没个轻重,便故意不搭理她。
他奶奶曾经和他提过,说梅云心思不诚,私心太重。
他每次都是当成老人对孙媳妇的挑剔,不予理睬。
然而现在看来,终究还是老人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
夏广安不过教训了她几句,她竟然就能拿刀伤人。
这股狠劲,着实和她往日的温和模样不相符。
他怕带着梅云回去又会和夏广安顶撞,再把夏广安扎一刀,只怕难以向夏老太太交代。
因此也没叫她,拉着老大夫和她擦肩而过,恨不得飞奔回客栈里。
沿街找了一路,梅云都没能发现夏仁的身影。
夏末秋初的小镇有股静谧的美,梅云站在码头的大榕树下,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和那些从她身边经过的船娘,脑海里想起刚才夏广安的话。
她心里的不安越发刺得她想把吴燕如拉过来和夏广安强行婚配。
吴家是崇州第一大富商,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夏广安若是和她成亲,势必会住在吴家。
到时候夏老太太年老糊涂,自己和奶娘每天一齐给她灌迷魂汤,天长日久不怕她不把家产给自己。
梅云深知寄人篱下的艰辛,到时候她成了夏家的继承人,夏广安若想回府看老太太,不求上那么十天半个月,她都不乐意点头。
天色暗下来,树下下棋的老人纷纷回家。
一会儿功夫,只剩下梅云一人。树下的蚊虫在头顶嗡嗡响,她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很快就肿起一个个红色小包。
她收回视线,一边想着怎么取得夏广安的原谅而不把那件事告诉老太太,一边抬头盯着怀秀家的招牌。
字迹倒是还行,装饰却毫无特色。就和那主人一样,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梅云撇了撇嘴巴,心里气夏广安拿她和一个村妇作比较,恨恨地把怀秀家门口摆着的几坛太阳花踢倒。
林二郎倚在桌子边发呆,听到动静,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