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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倜夜微微挑眉,道:“你不是说仰慕我,没我不行,不许我娶别人吗?”
凌危云:“……”
“……啊,是,没错,的确如此。”
凌危云口中胡乱附和,眼神往四周乱瞟,寻思该怎么跑路。
“既是如此,良宵美景,辜负可惜。”倜夜说着,突然地凑近了,声音低沉地贴着凌危云耳边响起,“你我该做一对夫妻了。”
凌危云?:“!”
天地可鉴,他是来搅黄倜夜选妃的,却并没有假戏真做的意思。
况且他是伪装成魔族人来的,若真和倜夜发生了什么,照外界看来,倜夜岂不还是和魔族人有了纠缠?
凌危云伸手抵上倜夜的肩头,强自镇定,道:“你且等等。”
倜夜嘴边噙着微笑,他“嗯?”了一声:“你要怎么?”
“三殿下你地位尊贵,娶妃这么仓促草率,是不是不大好?”凌危云绞尽脑汁,道,“难道不需要举行什么仪式吗,比如办个典礼,祭告天地,邀众人来观礼喝酒什么的。”
倜夜道:“不需要,我们魔族不讲究这些。”
凌危云哑然,心想,倜夜你变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而在这说话的间隙里,倜夜已经上手来扒他衣服,片刻凌危云外衫的结扣都被扯开了。
凌危云不由大惊失色,忙抓住了倜夜的手:“等,等等!”
倜夜手下动作顿住,微抬起眼,看向凌危云:“又怎么?”
凌危云快编不出来了,吭吭哧哧道:“……我觉得太快了。”
倜夜挑起一边眉毛,一手缠住他耳边的一绺头发,抚过他的脸颊,缓缓低声道:“可是你费尽心思,将我从那么多人手里抢过来,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对方凑得实在太近,或许是对方的呼吸都随着说话窜进了自己耳朵,凌危云耳根微麻,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酥,他勉强稳住心神,镇定道:“这,这来日方长……”
倜夜声音低低的,道:“可我等不及了。”
说着,伸出舌尖,舔了凌危云的耳垂一口。
触感湿滑软腻,凌危云整个人一哆嗦,差点惊跳起来。
他睁大眼睛,几乎失措地望向倜夜,后者还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紧紧盯着凌危云,目中似有黑云卷起,邪气四溢。
凌危云呆住了。
他全不知道倜夜还有这样一面。毕竟从前他们双修,都是中规中矩,按部就班,严格按照修炼步骤地来,倜夜从来不会随便碰别的地方,更别说这种怪异至极的触碰。
倜夜还在步步紧逼,两手放在凌危云身侧,迫近了他,将人困在自己怀中,贴着凌危云的耳朵,低声道:“你既然抢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凌危云。”
对方舌尖一卷,仿佛缱绻似的,喊出这一声,却如一道惊雷,将凌危云惊得炸起。
他从床上跳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手指着倜夜,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你——”
倜夜神态闲闲,笑着:“嗯?”
凌危云终于吐出完整的话来:“你……你知道了?”
倜夜稍微后退了一点儿,抱臂看他,语气中略带嫌弃地:“否则你以为你真的能蒙混过关?”
凌危云脑中灵光乍现,想起白日在妙音池的时候,倜夜几次为他说话,又步步按照他想做的来,原来都不是他的错觉,倜夜的确是有意与他解围。
凌危云很是费解,问:“你如何知道的?”
他自认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因为顾及倜夜在场,甚至比剑的时候他都没有用自己习惯的路数。
倜夜挑眉,道:“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一出现,那种神态动作,我便觉出不对,还有后来你与人比剑,即便刻意换了路数,你就当我看不出来了吗?”倜夜轻微地哼了一声,道,“凌危云,你当我傻子吗?”
凌危云脸上微露悻色,他怎么会知道,倜夜竟连这些小细节都看得这么清楚。
是他大意了。
既然身份已经败露,凌危云也不再多做掩饰,去掉伪装,恢复成了本来的模样。
倜夜似乎觉得对方现在的模样顺眼许多,脸色比刚刚稍微好看了点,但语气还是不算太好,道:“我当你顶着那样一张脸,还要与我虚与委蛇多久。”
凌危云不由想起自己在妙音池说的一些话,难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凌危云目光微飘,道:“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倜夜盯着他,眼睛微眯,“这么说,你说什么仰慕我,非我不可,也都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骗我的了?”
凌危云呃了一声,道:“也不能这么说……”
觉得好像没诚意,又补了一句:“至少我不想你娶别人,这是真的。”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这个,别的都是假话了。
倜夜脸上的神情僵了僵,过了不知多久,他扯扯嘴唇,似笑了一下,只是那实在很难称得上是个笑容。
倜夜道:“这会儿你倒是不骗人了。”
方才那种暧昧旖旎的氛围好像一下散干净了,倜夜脸上那点硬扯出来的笑也难以为继似的,完全消失了,冷冰冰的,让凌危云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紧绷。
寂静中,倜夜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地响起:“你的法力什么时候恢复的?”
凌危云心里一紧,想到不能暴露青容,谨慎地答:“前不久。”
谁知倜夜根本没想问他是怎么恢复的,只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又道:“既然恢复了,怎么不走?”
凌危云心下略松口气,说话也轻松随意了一些:“你还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走?”
倜夜看着他:“哦?”
凌危云又道:“而且我还要拦着你,不同别人在一起。”
倜夜声音里还是没什么情绪:“是吗?”
凌危云点头。
倜夜道:“那你是想清楚了?”
凌危云一顿,看了看倜夜的脸色,有些迟疑,但还是道:“倜夜,我觉得我们……”
但是倜夜显然并不想听他那番大道理了,直接打断了他,道:“你若是想清楚了,那自然最好,若是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只是我想干什么,你也别拦着我。反正现在我已经堕魔了,你要是瞧不上,大可以再和我解除道侣一次。”
凌危云一愣。
“解除道侣之后,你就不必挂念着所谓道侣,对我要负什么责任,总是想着要将我从歧路上带回来,到时你要杀我还是如何,都不用为难。”倜夜扯唇一笑,道,“正好我也腻了。”
凌危云好似没有明白倜夜的意思。
腻了?
什么腻了?
倜夜道:“同你做道侣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