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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
“那个魔头的剑,怎么会在你手里?”赤融剑指凌危云,怒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凌危云见他们自顾自地讨论了许久,现在终于想起来要直接问自己这个当事人的反应。
他顿了顿,想到现在倜夜仍处在魔化当中,不适宜将他也回来了的事情一并说出来,最好是将他身上魔气全部清除之后,才好堂堂正正地出现,便道:“我就是凌云,我也确实掉下了北渊,也确实没死,并且现在回来了。中间过程有些复杂,一时同你们说不清楚,我也不是来同你们说这个的。”
雷霆忍不住道:“那你想干什么?”
凌危云道:“我离家有些久,一回来,见家中多了许多不请自来的客人,乱糟糟的,觉得不太清净,想要打扫打扫,所以需劳烦客人们先行离去。”
雷霆:“……”
众仙君:“……”
这不就是要赶他们走的意思吗?
雷霆的黑脸又红了一红,他道:“既,既如此……”
还没等他既如此个所以然来,赤融便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让人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假扮了他,其实是想将我等全部赶走,独自霸占这等仙山。”
凌危云看了他一眼,后者有些恼怒地看着他:“怎么了,难道不是?”
凌危云点了点头,道:“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也没期待你们真的会相信。”凌危云将龙眠提溜起来,在手中掂了掂,而后比了一个出剑的姿势,“还是打一场吧,或许你们更熟悉我的剑一些。”
众仙君:“……”
话到如此地步,不打也说不过去了。
赤融显然对凌危云刚才那种有些意味深长似的态度感到恼怒,最先提剑迎上。
凌危云虽然还不曾用过倜夜的这把剑,但是龙眠显然并不排斥他,凌危云握在手里,只觉得每一处都很顺心,而且龙眠作为上古神武碎片所打造的武器,是见惯了血的,在战场上的表现要比冰绡和我执都优越得多。
凌危云在魔界的时候灵力被压制,出手尚且干净漂亮,眼下回到自己的主场,灵力冲开被堵塞的关窍,更是觉得身体里灵力充沛,充满了力量,手下更为行云流水,竟将赤融打得节节败退。
后者做仙门尊者做得久了,已经不常动刀动剑,剑法上的确是有些稀松了,但毕竟资历修为摆在那里,还被打成这样,确实是有些下不来台。
当下更为恼怒,赤融攻得更急,却是破绽更多,周身气息也乱了,终于被凌危云一剑挑起武器,飞上半空,落回地面,剑尖栽进泥土里。
赤融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看着地上的武器,一动不动。
他后面跟着的大批仙使仙侍,一声也不敢吭。
凌危云道:“赤融仙君,承让了。”
又面向那一群仙家们:“方才你们,瞧清楚了吗?”
当然是瞧清楚了,对方仿佛刻意炫技一般,专门挑了自己最擅长的招数来使,还不只一次,生怕他们没看出来这是他凌云仙君的招数似的。
就凭这砍人如切瓜的从容冷静,众人也不能再违心说他不是那个杀神凌云君。
众仙家脸上表情各异,十分复杂,不能摇头,但又不想点头,毕竟那就代表着要离开这座仙山,众人显然不甘愿,于是都没吭声。
半晌,仍没有动静,凌危云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们还要再打,我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急事,比较赶时间,接下来再打的话,就不会留情面了,到时如果伤着碰着谁了,我这里只好先提前说声抱歉了。”
众人眉头一抽。
这是威胁吧,是威胁吧?
但是凌云仙君的杀名在外,尤其这去了一趟北渊回来之后,好像出手更凶更狠了,还多了一把和杀神配套的武器。
雷霆咳了咳,终于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道:“既然你本人回来了,那我也不用守在这里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腾云去了。
有了为首的带动,陆陆续续地有人跟着离开了。
还剩最后几个,拖家带口而来,家大业大,不太想走的,凌危云用指腹磨了磨龙眠的刀刃,轻巧道:“这把剑许久没喂过血了,听说喂了血之后,杀气会更重,你们想试试吗?”
终于这最后一波,也被凌危云面无表情地吓走了。
此时天际已经有一缕朝霞露出,乱糟糟的云夜山终于重新清静下来,凌危云重新给云夜山下了一层结界,又唤了一遍云夜山山中唯一一名仙侍的名字:“白芰。”
没有回音,山中也没有白芰存在的痕迹,想必是他和倜夜相继坠渊,云夜山被人陆续进占之后,白芰便躲着去了。
凌危云也没再去管,他回到洞穴里,对还被捆得密不透风的倜夜道:“人我都已经赶走了。”
倜夜半闭着眼皮,一动不动,也不回应。
凌危云见他不太想理自己的样子,也没有废话,只是唤了一声我执,我执立马听话又乖巧地,把自己的主人捆到了凌危云面前,还把鞭柄凑到凌危云面前,主动把自己递到了凌危云手里。
倜夜睁开眼睛,简直怒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着那条鞭子。
刚刚凌危云不在,他喊了多少遍我执放开,这破鞭子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结果凌危云一回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听话得跟孙子一样。
气煞蛇也。
凌危云倒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一层波折,倜夜显然也不会讲自己在自己的武器面前这么没有威信,这么掉面子的事情。
凌危云只当倜夜还在不高兴被自己捆了,还试图安慰道:“在魔界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我们互相来一次,也算很公平的。”
倜夜冷笑一声,道:“我可没用冰绡把你捆粽子一样捆起来。”
凌危云想了想,这倒是,于是觉得有点愧疚。
但还是没有想松开倜夜的意思。
他一手拎着倜夜,一手捏了个诀。
倜夜拧着眉毛,不爽又不解地问他:“你又要干——”
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影再一次从洞穴中消失了。
第67章 兴许下界途中,他刚好失忆了呢?
正是金乌东出时分,金鸟从东边的扶桑木上展翅飞起,放出的金光将天边勾出了道道金边,布满彩色云霓,重重云团之上,只见天东方向,离扶桑木不远处,有道天幕一般的巨大瀑布,仿佛自天际往下奔流,其势湍急,奔涌不息,?远远便能听见哗啦水声,目之所及,仿佛也是被水雾笼罩着,又不时地绽放出道道弯虹。
凌危云和倜夜落在扶桑木上,耳边充斥着瀑布的巨大流水声。
凌危云看着不远处的瀑布,略微拧眉,似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