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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的没有睡着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偏偏就是有老师不这么想。大概是到了更年期的年龄,化学老师总是格外的喜怒无常脾气暴躁。
——她就很需要凌致那天抽出来那本什么更年期女性的心理健康的书。
当全班都是统一的低头记笔记的动作时,正在抬头走神发呆的谢然就会格外突兀。
“谢然!你又走神了!”她已经在谢然这里碰了两次钉子,每次她觉得谢然走神,故意抛出很难的问题让他答,他却总是可以对答如流。
这真是太见鬼了。
就冲着他那副散漫的样子,她就觉得这个学生简直气人。因此,这次她长了记性,不问很难的问题了,直接不由分说的对着谢然怒吼“走神就出去站着听!”
谢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要被她震聋了。
他应声站起来,不卑不亢的道“老师……”
不等他说完,更年期的神经质老师再次叫起来“你给我滚出去!”
同学们都看明白了,这是故意截住他的话,不在意也不许他证明自己有没有走神,就是想让他出去。
也不知谢然怎么招惹上这么一个难惹的主,只能默默表示同情。
谢然低下头,没人看见他眯着眼睛狡黠的一笑。那没办法了,老师,我还得继续卖惨呢。
再抬头,他已经面无表情的收拾课本笔记,听话的站在门外。
他背对着教室门,不想和满教室的同学大眼瞪小眼,从大部分人的角度仍然是可以看到门外的他端着笔记本,有些困难的记笔记。
不看黑板,也不知道在记个什么笔记。
化学老师开始沾沾自喜,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坐在教室里不好好听课,站在外面倒是认真记笔记,果然学生啊应该多罚。
课程继续进行,就在小的波折过去,大家把注意力重新挪回黑板上时。
谢然挺拔的身体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在所有人面前,结结实实的狠摔在地上,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第6章 第一世界第六章
随着谢然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教室里也是一片骚动。有几个谢然的女生甚至小声的尖叫起来,让安静的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化学老师差点想跟着她们尖叫了,好在她还算冷静,刚想打120,就被凌致拦下了。
“老师,他对医院有心理障碍,从小就进不了医院,平时都是有私人医生。”凌致随便扯了个谎,否则等120来了,发现谢然没有心跳没有生命体征,怕是要直接拉火葬场去了。
“他今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
“他以前有过这个情况吗?”
“嗯以前也偶尔犯病,我是他舍友,我带他回宿舍吧?”
“不行,还是叫120看看吧,万一出了事……”
“要是叫来120,校长就肯定知道这事了,”凌致压低声音,一脸“我为了你好”的表情小声说“老师,校长一直非常关注他,他奖学金拿到手软的级部第一,您看万一校长觉得您‘体罚学生’过度,这……”
“我明明刚让他站了两分钟!”老师也欲哭无泪。
“问题是校长得信啊,说到底,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对对对。”
两人的对话也仅仅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凌致一回头,恰好看见一个侦探剧看多了的脑残同学正在试谢然的鼻息。
有同学晕倒,你第一件事是看看他还喘不喘气死没死?这脑回路太可怕了。
谢然当然不会有呼吸。
可不等凌致阻止,就已经听见那家伙惊呼一声“没气了!死啦?”
凌致一脸黑线,拨开骚动的人群,也假装试了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不好好的吗?你这手没知觉了吧?改天去看看手吧,写字写多了废了?”
“啊?我再试试……”
凌致已经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不给他们发现谢然是死是活的机会。
谢然比他高那么多,确实有点沉,他把他一路半拖半抱的带回宿舍,扔在床上,只想好好冷静一下。
刚才假装云淡风轻的和大家解释,他这只是低血糖的犯了,老毛病了大家别担心。
实际上,凌致心里也有点打鼓一样:怎么会突然晕倒?这对于吸血鬼来说肯定是不正常的现象吧?
凌致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谢然高挺是鼻梁,又略过没有血色的薄唇。越看就觉得他长得越好看,很迷人,说不出的悸动感。
凌致四顾无人,轻轻低头,用嘴唇碰了碰谢然的额头。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触碰,凌致还是紧张的要命。
他也不算是临时起意。这段时间他就觉得谢然越看越迷人,不仅仅长得好,主要是他还有个又有趣的灵魂。
凌致向来不介意对方是男是女,他觉得自己对谢然有点意思。
关于亲他一下,其实前几天也梦见过,但是醒了之后都羞愧难当,不敢看自己下铺的谢然。
最后一想,不能怂,想做什么就做。
不过他也就敢趁谢然不知道,试一试。
得了一个吻的谢·睡美人·然立即就被亲醒了,他浓密的睫毛扇子般上下抖了抖,露出深蓝的眼眸。眼前似乎薄雾朦胧,让他使劲眨了眨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看见凌致坐在床边,谢然有气无力的摆出一个绅士的微笑。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挑眉道“你是不是亲我了?”
凌致立即感觉老脸一红,猛的弹起来,差点磕到脑袋,往后退了一步,狠狠的摇头否认“怎么可能,你疯了吧?”
接着迅速转移话题“哎你刚才差点吓死那老师,而且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你哪里不舒服?现在好了吗?”
凌致连珠炮似的一堆疑问句,结束刚才奇怪的气氛。
“目前搁我这里算正常现象了。”
凌致皱了皱眉,这肯定不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是因为他身体太差了,主要还是饿的吧……
凌致没有刨根问底的继续这个话题“沾你的光,我今天下午的课也不用上了。”
当天晚上,凌致从走廊上还没等回来,就听见玻璃打碎的声音,似乎就是从他们宿舍传来的。
他无理由的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回到宿舍,一推开门,就看见谢然正一手紧捂着上腹部,一手收拾一地的玻璃碴子。地上像是凶杀现场,红色的液体让凌致差点以为谢然杀人了,但是香醇的红酒味弥漫在小小的宿舍了,提醒他这一地是红酒。
谢然见他回来了,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声音有些沙哑“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谢然的手就不慎被一地的碎片割破,血和红酒混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处理,他突然脸色一白,捂着嘴跑向卫生间。
这次吐的格外撕心裂肺。等凌致帮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