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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并非得不到皇位,而是让母妃失望了。从小,李恪就看得出,母妃虽然嘴上不说,内心却一直希望,外公丢掉的大隋江山能回归隋杨血脉。他听多了母妃悄悄对他说:恪儿你是两朝一脉,别的皇子都不如你血统高贵!
虽然李恪身上流着隋炀帝与唐太宗的血液,但他并没有他们那种不择手段夺位的野心。也许因为李恪从小看惯了母妃一方面偷偷埋怨父皇不守停止纳妾的诺言,另一方面却默默接受现实,使他承袭了母妃认命的性格。后来女儿夭折,依依早逝,更使他领略命运的残酷无情与不可抗争。于是,他仅管内心不服父皇选了各方面远逊于他的李治,却毫无设法夺嫡的想法。
只不过,李恪想像将来要对那个他曾经悉心指导的小弟弟下跪,心中就很不痛快。他只有安慰自己:那应是很久以后的事!父皇尚在中年,身体健朗,若父皇像祖父那样活到七十岁,还有二十多年岁月啊!至于将来父皇崩殂之后,自己反正长年住在封地,尽量少回京就是了!
如此想定,李恪就继续安心当他的吴王,也继续把安州治理得安定富裕。
☆、奉调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贵胄情仇》是《唐宫情仇》系列小说的第二部,也是《唐宫情仇》第一部《贞观情仇》的续集。本章内容与《贞观情仇》第三十章“玄武门之变差点重演”相关,不妨互相参照阅读。
命运往往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对于李恪而言,不但父皇去得太突然,更想不到的是,才把母妃接到安州,住到年底,就接到圣旨,要他在过年之后入京,出任司空。
杨太妃眼看恪儿升官,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可以回到熟悉的长安,忧的却是不知道长孙无忌那老狐狸葫芦内卖的是什么药?
杨太妃想:如今李治并没有实权,即使他顾念兄弟之情,或谨记父皇遗训,真心提拔三哥,也得要长孙无忌同意才行。长孙无忌让李治重用皇室中声望最高的两人,也就是唐高祖庶子李元景与恪儿,到底是何居心?会不会,他想把这两人调到眼线范围内盯着,以免他们对李治造成任何威胁?思虑至此,杨太妃就再三提醒李恪要小心!
李恪点头表示谨遵母妃教诲。他自认没有篡夺之心,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长孙无忌找麻烦。不过,如果他能够选择,他宁可待在安州,在封地境内全权作主,而不要在京城,虽对全国发号施令,却位于李治之下。身为司空,每天早朝,都得与文武百官一道向李治下跪。李恪想起李治小时候哭哭啼啼的模样,就不免觉得,屈居于这个软弱的弟弟之下,有些意难平。
最令李恪不痛快的,莫过于李治单独召他晋见。在父皇用过的御书房中,瘦弱的李治从御案前站起身来,走去迎接魁梧的李恪,兄弟俩一对一,李恪向李治行君臣之礼,感觉特别尴尬。当然,他还是照做。同时,李治却像察觉出三哥的真实感受,或者不好意思承受一向敬仰的三哥对自己行大礼,李恪才弯下身,尚未跪下,就被李治双手扶起来了。
“三哥不必多礼!”李治谦逊道:“三哥是对朕最好的兄长。朕五岁启蒙读书,十一岁学射箭,都多亏三哥从旁指点。朕实在不敢当三哥的跪拜之礼,请三哥免礼!”
“好吧!臣恭敬不如从命!”毫无心机的李恪爽快答道。
李治吩咐太监们给李恪赐坐、奉茶,然后叫太监们全部退下。
当御书房内只有兄弟两人,李治就点入正题:“朕找三哥来,是因为心中有些话,不吐不快。”
“皇上请说!”李恪直接了当应道。
“朕坐这个位子,内心实在惶恐。”李治面带忧虑说道:“朕在各方面都远逊于三哥。说句心底话,父皇常说三哥英果类己,最适合继承父皇大业之人,其实是三哥!”
李恪听了,倒并没有认为李治在试探他,因为他习惯把李治当小弟弟,想不到李治会有那么多心思,但是,由于李恪本无夺位之意,就胸怀磊落答道:“无论谁最像父皇,父皇选了皇上来继承大业,一定经过深思熟虑,皇上不必妄自菲薄!”
“可是,朕优柔寡断,很多事情都交给舅舅作主。”李治仍然愁眉不展,叹道:“这样在众臣眼中,是否显得很没出息?”
“国舅既是父皇钦定的顾命大臣,想必众臣无话可说吧!”李恪劝慰道。
他忍不住心想:自己十五岁就奉派齐州都督,独当一面了,而雉奴去年夏天继位时已经二十二岁,早就行过冠礼,算是成年,居然还需要顾命大臣?雉奴未免太长不大了!或者应当说,父皇太把雉奴当小孩子看,以至于他老是长不大!
虽然李恪如此想着,却没有说出他的想法。他尽管有些缺心眼,倒还懂得这些话不该讲。
“这么说,三哥不在意朕事事征询舅舅的意见?”李治问道。
“这轮不到臣在意或不在意。”李恪依据礼法回应:“皇上才是当今天子,需不需要征询国舅的意见,都该由皇上自己定夺。只要国舅代皇上做的决定,都有利于国计民生,臣无须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