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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他耳中。第二天散了早朝之后,长孙无忌藉故到御书房与李治谈话,把话题引到高阳公主身上,使李治说出了这件棘手的案子。然后,长孙无忌自动请缨来主审此案。
李治颇为诧异:舅舅竟会对房家的烂帐感兴趣!然而,李治正在头疼高阳丢给了他一个烫手的山芋,舅舅既然愿意接,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长孙无忌领了圣旨去查案之后,李治还在想:高阳那番哭哭啼啼到底是真是假?由于高阳闹了太多事,她讲的话难免都被人打折扣,但是,李治想起高阳控诉房遗直对她非礼未遂时,钗斜鬓乱,以李治自己对女人的经验来看,实在不像她自己伪装出来的。
李治血气方刚,对男女之事兴致勃勃,自然关注这件风月纠纷的缘起,猜想不知舅舅会查出些什么来?他做梦也想不到,长孙无忌根本没有把此案当作风化案来审理。
当长孙无忌把房遗直找来问案,他只字不提高阳公主告发的内容,反而严肃问道:“你二弟以及高阳公主两人,最近都在跟些什么人来往,你可知道?”
房遗直一听,猜得出长孙无忌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对高阳公主怎么样,倒像是另有目的,而无论长孙无忌的目的是什么,此时最重要的,无非是自保!再说,谁叫高阳公主不想想她自己那时候一付动情的样子,居然跑去告御状?这祸端既是高阳公主挑起,若造成她自己反而受害,谁也怨不得!
房遗直如此想定,就狠下心,不顾他对高阳公主那份表面怨恨与暗中渴望交织的复杂情愫,加油添醋报告道:“高阳公主常找和尚、道士推算大唐国运,显然对当今圣上不满!”
长孙无忌抓住了他要的线索,就派人往这方面深入调查。结果查出,高阳公主来往的方外之士包括会占卜的和尚智勖、会舞神弄鬼的和尚惠弘、会巫医的道土李晃。
过了永徽四年(西元653年)的阴历年之后,长孙无忌的手下又发现,高阳公主曾经指使掖庭令陈玄运暗中窥伺宫禁中的情况和动向,并且观察星象变化。这足以构成谋反的罪名,因为,宫禁是天子所居重地,而天象的解释权也只能归朝廷所有,所以无论是私窥禁中还是观测天象,都触犯了天子和朝廷的权威,也属于严重的□□罪。
由于高阳公主的身份与性别使长孙无忌不便审问她,长孙无忌就下令把她的驸马房遗爱拘捕到案。这时候已是正月下旬,房遗爱原本正准备启程去房州就任刺史,却突然被捕,简直吓坏了,不懂他与高阳夫妻俩怎会从原告变成了被告?
长孙无忌明白,生性懦弱的房遗爱很容易吓唬。于是,他刻意摆出一脸凶神恶煞模样,厉声说道:“高阳公主有意造反,已经证据确凿。你是她的驸马,绝对脱不了干系!如果你肯坦白招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你敢有任何隐瞒,只怕免不了灭族之罪!”
房遗爱一听,差点吓晕过去。他赶紧唯唯诺诺表示:“长孙大人要问什么,遗爱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长孙大人明鉴,遗爱真的没有谋反。请长孙大人一定要放遗爱一条生路啊!”
“嗯!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长孙无忌冷哼道,紧接着就命令房遗爱开始招供。
房遗爱供出的第一人是荆王李元景。李元景是唐高祖的庶子,在兄弟之中排行第六。他的五个哥哥,除了唐太宗以外,三哥李玄霸早夭,五哥李智云在李唐起兵代隋时,被隋朝左翊卫大将军阴世师斩杀,大哥李建成及四哥李元吉则丧生于玄武门。换句话说,他是兄弟幸存者之中最年长的一个。因此,长孙无忌对他早就有戒心。李元景的女儿嫁给了房遗爱的弟弟房遗则,与房家走得比较近,于是跟房遗爱有来往。
房遗爱供称:“六叔曾经说,他梦见过手托日月。”
“他好大的胆子!”长孙无忌吹胡子瞪眼,暴喝了一句,又接下去审问:“那么,打算拥立他的党羽都有些什么人?应当不只你们小夫妻两个吧?”
房遗爱吓得腿软,连忙结结巴巴声明:“遗爱没,没拥护他呀!遗爱都只是,只是碰巧听到一些不敬的议论。”
“都是谁在议论?说!”长孙无忌紧盯着追问。
“这” 房遗爱犹豫了,因为最有心支持荆王的是另外两位驸马,与他素来交好的薛姑丈与柴姐夫。他实在不想出卖朋友。
“你难以说出口是吧?”长孙无忌看穿了房遗爱的心思,冷笑道:“暂时不说也行!天色不早了,就委屈你在牢房过夜吧!你好好想想,帮荆王出主意的都有些什么人,一个都不能漏!限你十天之内,交出一张名单。十天之后,你若是交不出名单,就等着刽子手砍你的头吧!”
长孙无忌命令侍卫把房遗爱押下去,关入湿冷的监牢,并给他笔墨纸砚。接下来的日子,狱卒每天只给房遗爱一个硬馒头与一壶凉水,来维持他的生命。
房遗爱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吃过这种苦,他忍受不了,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他谁也顾不得了!到了第五天,他壮起胆子,请求狱卒为他烫一小壶酒来暖暖手,才好写字。狱卒得到长孙无忌许可,不但给他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