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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琼脚步不曾迟缓:“点兵!”
京兆尹府尹周易,这日左眼老跳。
他不得不反复斟酌,禁军这事,自己处置是否得当。
这京兆尹衙门虽小却也紧要,历代府尹都圆滑精明、擅长和稀泥,周易也不例外。然这次事件,周易却违背了这个处事原则。许家欲借机下一下新封的那位女侯的面子,此事一早便与周易打过招呼。周易欠了许家个人情,不得不应下。他也没打算把事做绝、屈打成招,只咬住没有关键证据,慢慢拖着就是——如此便是捅到越王那里他也不惧。在这牢狱里面,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要把这女侯的面子下到何时,下到什么地步,都好说。
他这里算盘打的精妙,却不防喧嚣声从前堂传来,衙役连滚带爬的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府君,禁军,禁军他们打了进来!禁军指挥使,带着兵马打了进来!”
“什么?”周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算万算,再没算到这位女侯还是一副土匪行径!
视线中已出现禁军那标志性的黑红衣装。两行禁军齐刷刷的走过来,他们中间众星拱月护卫着一人,红色披风鼓荡如虹,赤金发冠高耸张扬。明眸皓齿分明含笑,那手下的长剑却似隐隐做嗜血之吟。
这就是那位女侯?周易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是不露分毫,沉稳迎上去周旋:“见过凤侯,不知指挥使□□带兵强闯我京兆尹,意欲何为?可曾把国法纲纪放在眼里?”
“速速去把人找出来。”林惊琼只挥挥手吩咐自己的手下。显然,她不止没有把国法纲纪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他这京兆尹放在眼里的。
禁军兵士如狼似虎地直扑牢房而去,试图阻拦他们的衙役捕快们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这,你!”周易气的手脚冰凉。“顾参将,指挥使这般肆意妄为,你等就不劝谏一二么?你该知道,从来就没有人敢在京兆尹如此撒野!”他转而与林惊琼身后的顾如之道。
“啊,这个么……”顾如之一脸无奈地望天。
“这位就是周明府啊,初次见面,以后还要仰赖明府多多关照。”林惊琼此时才转眸看他,笑吟吟道:“本侯此来,正为与明府正一正这国法纲纪。”
周易再没想到此时她还这般理直气壮:“凤侯此言何意?”
林惊琼先不答他的话,大模大样的登堂入室,懒洋洋坐了,这才道:“兹有我处兵士二人,于百兽园周边巡查间歇,受人攻击。你京兆尹不协助缉拿凶犯不说,反助纣为虐将我兵士拿下收监。明府,请问这国法纲纪何在?”
周易扶额,用力吸一口气:“君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君侯在下官这里混淆黑白,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有满朝文武和卫相越王看着呢!”
“哟,原来明府也知道是非公道四字啊。”林惊琼笑道。
“下官劝君侯速速悬崖勒马,下官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周易愈发硬气:“下官向君侯保证,下官必将秉公执法,绝不让无辜之人受屈!”
“秉公执法?说起这秉公执法,倒是愈发有趣了。”林惊琼挑挑眉:“发生命案之忘忧酒肆,距离百兽园距离不到五十丈。百兽园乃天家宫苑,按律,宫苑及周边五十丈距离,一概大小事务,皆是我禁军衙门的职责。你京兆尹,秉的什么公,执的什么法?”
她站起来抻抻脖子:“明府说,本够该不该来,为明府正一正这国法纲纪?”
她身后的顾卓二人已是呆了。
周易亦目瞪口呆:诚然是有这么一条律例,那百兽园,诚然也曾经是天家宫苑。可都荒废多少年了,再没人管的地方。不是她提起,他都没想到有这么个园子!
“你这是,你这是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他不忿地喊。
“我强词夺理?还是你包藏祸心?”林惊琼眼见人已被救出,提步迎过去,顺便又给周易扣上一顶大帽子:“在天家宫苑包庇凶犯、擒拿当值禁军兵士,周明府,你是想造反吧?”
☆、身世
“我等不过在忘忧酒肆小酌两杯,便有一伙七八个醉汉涌了进来,只说我等欠了他们钱,便上来殴打。我等无法,只能奋起自卫,并没有动兵器。然混乱中也不知怎地,一人便倒在地上,脖子叫人给抹了当下就救不活,京兆尹衙役立时便出现了……”
“那抢回来的尸首,已叫底下人都来看了。右威卫一人说是依稀认得,似是城西威名坊一名王宝儿的泼皮……”
从京兆尹回到禁军衙门去不过半个时辰,林惊琼正与手下众将聚集一堂商量这事儿呢,沧宇登了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卫相有请凤侯。”
林惊琼从容点点头:“统领现行回去复命,本侯有些事交代下马上就来。”
“周易手脚倒快,这便捅到卫相跟前了?!”沧宇走后,顾如之忧心忡忡凑近了林惊琼低声道:“君侯可是要派人去越王殿下驾前说一声?”
林惊琼摆摆手:“小顾你哪儿都好就是容易想太多。”
“就是,”卓栩忙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