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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乏,他遵从对方的意思,暂且抛开那些思绪,轻合上双眼,在双儿身上的梨花香味中,安心的陷入沉眠。
    汉子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苏永悦缓缓的收回手,指尖落在人失了血色的嘴唇上,心中是些微的疼。
    汉子在来都城之后看似轻松,其实总怀着心事,偶尔会露出在思虑什么的模样,他都有察觉到,只是对方每每对上自己的视线便绽开笑容,显然不想让他担心。
    苏永悦的手指轻轻的摩擦汉子的嘴唇,他不懂如何帮对方,能做的也只是安分点,让他少些顾虑。
    收回手,他俯下身去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愿人能有一个放松的安眠。
    常乐小心的推开门板探进头时,苏永悦正将床边的帐幔放下了半边,遮挡住屋内烛火的亮光,免得扰了汉子沉睡。
    双儿忙完手上的事朝他走过来,面上露出几分询问之色,他收回了瞥向床边的视线,道:“人我都已经送走了,少夫郎现下要沐浴吗,我差小婢们准备。”
    回来之后只顾上给汉子擦了手脸换了件衣裳,他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衣服的袖摆上甚至还沾着些许血迹,先前因为受惊出了冷汗,身上也是黏腻的难受。
    苏永悦轻点点头,在对方要转头下去吩咐时却扶住欲被人带上的门板,指了院中的某处。
    常乐顺着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便明了,颌首道声明白,掩上门退了下去。
    院里其实有一间专门的浴房,但冬日天冷,余峰担心他着凉,都是直接让人在屋内洗,完了直接塞进被窝里,暖烘烘的正好。
    现下若是在这儿洗,下人们进进出出抬桶倒水的动静大,怕是要打扰了床上的人睡觉,还是去浴房为好。
    院里仆役办事向来麻利,没多大会儿便有小婢敲门唤他,想是得了常乐的吩咐,声音压得很低。
    苏永悦给床上人掖一掖被子,确认他睡的安稳,方才起身出了门去。
    方才一路慌张不觉着冷,现下从温暖的屋里出来,才感夜里的风竟是刺骨,仿佛直戳到心里去,寒的发疼。
    不知汉子的伤是不是也这般疼。
    身边候着的小婢见他发呆,凑近一步提醒天凉,少夫郎莫在此久站,早早沐浴了歇着才是。
    苏永悦回过神看她一眼,点头算是应了,抬步踏下跟前的几层台阶。
    待他洗簌过带着满身的水汽推门进屋,颊面上还泛着被热水蒸腾过的红晕,他关上门,掩去外面随他钻进来的凉气,脱去裹着的外裳挂好,只穿了里衣回到床边。
    吹了床侧仅剩的烛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摸到床角的半面帷幔,缓缓的放下将床内的空间隔绝。
    轻手轻脚的方才躺下,腰身上便搭过来一只手,他惊了下,而后稍稍放松,在黑暗中小心的朝身旁人偎过去,手指划在他的胸口。
    ——扰到你了?
    余峰安静的等他写完,轻轻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双儿兴许看不到,开口道了声没,声音有些沙哑。
    稍稍的打了个盹儿,人还未回来时便醒了,身边空荡荡的,他也没了睡意,沉默着等人回来。
    搭在腰间的手离开,摸上他还带着些湿气的头发,汉子沙哑的声音近在咫尺,“怎的不在屋里洗?”
    苏永悦抬手按住他轻抚自己发丝的手,拉下来放到胸口的位置握紧,未曾回应他的话。
    反手将手指插进对方的指缝中,余峰在黑暗中勾起唇角,摸索着凑过去将吻落在双儿的发缘。
    轻轻的一下,带着柔软的暖意,安抚了苏永悦依旧带着后怕的情绪,他腾出一只手试探着伸出,落在人手上的位置,隔着布料抚摸绷带的轮廓,很想问他还疼不疼。
    “不疼。”
    耳边带着热气响起的声音让他微愣,一瞬间竟当真以为自己开口说了话,而后半垂了眉眼,握着他的手收的更紧,不过是被人猜透了心思。
    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约看清双儿的面容轮廓,余峰盯着看了会儿,低头挨过去寻到了人的嘴唇。
    不止对方一个人在为此害怕,他亦是,看不到对方,看不到他们的孩子降生,都是在他心底驱之不去的恐惧。
    难以视物的黑暗里,其他的感官便被放大,汉子的吻压过来时苏永悦稍稍一愣,很快便合上了眼睛,以未有过的热情回应他。
    夹杂着劫后余生的不安亦或是寻求安慰的急切,他们的气息错乱的交织在一起,缠绕的紧密,宛如一个人。
    轻咬了双儿的下唇结束这个不含□□的吻,余峰微喘着气退开些,手指抚在人的脸侧,声音里带上笑意,“若是永悦平日也能这般热情,那我甘愿再挨上几……”
    话未说完,便重新被柔软堵了嘴唇,一阵刺痛让他发出闷哼,温软离开,他舔了舔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余峰没忍住发出几声轻笑,埋头蹭进怀中人的颈侧,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安稳下来,“我错了,不该乱说话。”
    他动作大了,带着恼意的苏永悦又开始担心,探手摸在他的肩上,鼻子里嗅到的依旧是药味,微松了口气,黑暗中瞪他一眼,也不管人看不看得到。
    脸侧贴着人颈边的皮肤,余峰闭上眼睛,唇角的弧度未曾落下,“我从前几次都徘徊在生死边缘,从来没觉着害怕,这次却畏惧了。”
    苏永悦听闻此言低头,下巴蹭在人的发顶上,心中微窒,为何会总遇到险况?
    手掌滑落到双儿的肚腹间,轻轻的抚摸几下,余峰又蹭了蹭他,“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们,害怕你会哭。”
    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苏永悦的颈窝,让他微微一颤,仿佛被灼痛了一般,搭在他臂上的手环上他的背,拍抚着也不知在安慰谁。
    余峰将脸埋得更深,仿佛做回了曾经怕痛会哭的孩子,在双儿一下一下温柔的拍打中,彻底的安稳下来。
    第114章 养伤
    阳光落下来,铺了一院子,将地砖染成了一片金色,只看着便觉温暖,透露着春天要来的气息。
    余峰窝在檐下的躺椅下,被厚实的绒毯盖了大半个身子,微微眯着眼睛,不知是不是在打盹儿。
    常乐踏进院子里来,见他这般撇着嘴角笑了笑,腹诽如此模样像个年迈的老头子。
    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只是闭目养神的的人掀开眼皮,远远看了他一眼,他忙收了收笑,小跑着凑上去一躬身,道:“少爷,人已经送走了。”
    余峰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肩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失血的虚软却比昨日更加的明显,懒洋洋的半点儿不想动弹。
    小子刚送走的是昨日的那几个衙役,刚过午便来了,仔细地跟他询问了之前的状况经过。
    撑着精神将他们所有的疑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