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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鼻梁一阵剧痛,连酸带麻,捂着脸发不出声。
    郁奚松开手,从他俩钱包里拿走了自己修屏幕的钱,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回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包红糖和他屏幕碎裂的手机。
    “哥,我怎么没在这片儿见过你,谢谢,真的谢谢。”那个高中生也跟着郁奚朝居民楼方向走。
    手机黑屏了,不知道是摔坏了什么地方,郁奚脸色不是很好看。
    冬天地表冻得坚硬,尤其是晚上,手机摔一下就废了。
    “对不住,要不这手机我赔你吧,然后我有空再去找他俩要钱。”
    郁奚不想搭理他,还赶着把红糖拿回去,就拉上帽子一声不吭地走开。
    结果那人居然跟着他上了楼,郁奚停下脚步,回过头:“别跟着我。”
    “我没跟你,我也住这儿。”那人说。
    郁奚将信将疑,走到傅游年叔叔家门口停下,发现那人也一起停住了,心头直冒火气。对方似乎也发现他心情很差,没敢再多说话,拿出钥匙伸手直接开了门。
    “……”郁奚突然懵了一瞬。
    等抬头看到傅游年,那人才拉住郁奚说:“哥,你是我哥男朋友?我说呢,看你不像在这儿住的。”
    傅乐滚了一身雪泥,校服外套脏得不成样子,傅莹出来看到,在他后脑勺抽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他:“你又跟谁打架了?成天就知道打架挑事,我真是服了你。”
    郁奚忽然中箭,心虚地不敢说话,换了拖鞋去找傅游年,跟傅游年说刚才的事。
    “他先撞的我,手机摔坏了。”郁奚伸手去抱他,踮着脚尖往他怀里蹭。
    傅游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郁奚惴惴不安,怕傅游年生他的气,拿出黑屏的手机给他看,戳了戳一点反应也没有,连开机都开不了,“我错了哥哥,我不跟人打架了。”
    “你自己受伤没有?”傅游年问他。
    郁奚抬起手给他看,一点都没蹭破,那两个混混看着就是胡踢乱打,根本不可能打过他。
    “但你不是说傅乐在读大专,他怎么穿高中校服?”郁奚想起那假高中生还有点憋气。
    傅乐在外面挨了打,回来又被他爸揍了一顿,委屈得不行,在厨房门口听到郁奚跟傅游年说话,探头接了句话茬:“我们学校元旦文艺汇演,我这是表演节目才穿的。”
    “……”郁奚发现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外,他都对傅乐感到无语。
    晚上吃饭,傅乐还在控诉自己平白无故被人拦住揍了,他跟那两个人好多年没见,以前也没多少仇,就是喝醉了才看他不顺眼动手的,他根本没有错。
    这一点上傅乐从小到大都很坦率,从来没编过瞎话。
    白天家里气氛一直很沉闷,有人说话也只偶尔说几句,傅乐回来后倒是突然间热闹起来,旁边的人都拿他各种开玩笑,他也不介意。
    他中间还跑去给郁奚盛了碗饺子汤。
    傅游年包饺子时,偷偷地在其中一个放硬币的饺子皮上做了个记号,被婶婶看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婶婶也没说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背。捞出来时又刚好看到,就放到了郁奚碗里。
    郁奚咬到里面硬硬的东西,有点茫然,扒拉开给他看,傅游年摸了下他的头。
    等到吃完饭,傅游年在阳台上叫傅乐过去。
    时隔多年,傅乐都快记不清傅游年有多久没跟他说过话。
    “哥?”傅乐踌躇地站在阳台门口。
    “打你的人叫什么?”傅游年拿着手机问他。
    傅乐说了名字。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了,傅游年就抬手挂断,然后把刚才傅乐私下里塞到郁奚兜里的钱还给他,郁奚没要,“他说不用你的。”
    傅乐前几天才听傅莹说了傅如琢自杀的事情,直接听得愣在原地,那件事确实是傅莹做得不对,不应该在傅如琢病房外面说那么伤人的话,他还为此埋怨了傅游年十几年。
    “对不起啊哥。”出去时傅乐跟傅游年说。
    傅游年也不算完全不在意,但事情过去太久,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而且他曾经觉得耿耿于怀的,现在都轻如鸿毛,与其花时间介意已经过去的事,他更想多带郁奚出去玩几天。
    “算了。”傅游年沉默片刻后说。
    晚上该吃宵夜时,婶婶煮了一锅醪糟汤圆,每人给他们捞了一碗。
    甜糯的汤上还洒了一把桂花碎。
    端上桌大家都怔住了,自从傅如琢死后,傅游年离开了家,他们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
    傅莹一下子红了眼眶,端着碗偏过头吃。
    “小奚尝一尝。”婶婶在旁边坐下,递给郁奚一把小勺子。
    郁奚接过去捞了一个,小汤圆是豆沙馅的,入口即化,他抿了抿唇,小声说:“好吃。”
    婶婶背过去抹了抹眼泪。
    外面夜色里不远处有人在放烟花,一声声响在窗外,电视里元宵晚会那么热闹,好像突然时光倒流,回到了十几年前,她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到那几个孩子凑在不算宽敞的茶几上写作业。
    可她现在头发都快白了。
    傅游年看到她起身去了厨房,就轻轻地拍了拍郁奚的肩膀,让他接着吃东西,然后跟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呀,留他一个人。”婶婶回头说他。
    傅游年给她拿了几张纸巾。
    如果当初父母去世,叔叔和婶婶没有收留他和傅如琢,他们唯一的去路就是福利院,在那里会过成什么样,完全无法想象,但这么多年他并没有道过谢,有时候恩情太深,一句谢谢显得轻薄。
    傅游年很轻地搂了下她的肩膀,看到她眼角的皱纹,曾经流了太多眼泪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笑了笑,低声说:“妈。”
    一个字就足以让眼泪决堤,她捂着嘴差点直接哭出声,抬手把傅游年从厨房推了出去。
    郁奚有点忐忑,他低头吃了一口汤圆,傅游年还没出来。
    现在已经十点半多了,这儿还给傅游年留着一间卧室,就是两个人睡可能有点挤。
    傅游年过去看了一眼,比单人床要宽敞,低头问了问郁奚,郁奚没什么意见,就拿着被子过去铺好。
    郁奚去洗了个澡,然后跑回房间,湿漉漉地往傅游年怀里钻。
    “要擦头发。”郁奚拉着他的手摸自己还在滴水的发梢。
    傅游年从他手里接过毛巾。
    “你婶婶是不是也不喜欢我?”毛巾从头上垂下来,挡住了眼睛,郁奚小声地问傅游年。
    “没有,她那么喜欢你。”傅游年说。
    郁奚不太信,他有点沮丧,觉得自己没办法让傅游年家里人满意。
    傅游年拿开毛巾,低头亲了亲郁奚的额头,说:“对不起,她可能有点拿你当我弟弟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