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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深。都说‘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果真是如此。”
孙尚香干脆就将孙权和凌统拴在一条绳子上,看孙权怎么办。若是要处罚,那也只是不懂得同袍之谊,回去读一个月诗经就是了;若是不罚他,便就是如孙权一样,一片赤子纯孝之心。
吕蒙听孙尚香引经据典一大通,最后也是明白了孙尚香实实在为凌统求情。也忙说道:“郡主说得极是,本也是那陈勤一直追着公绩破口大骂,公绩再三隐忍,最终是忍无可忍才会出手伤人。这,多行不义必自毙,陈勤在军中辱骂太甚,屡次说教不停,是罚也罚了骂也骂了,终究不见其效。早已是惹得上下不快。终究是因为他身世可怜,无所依靠,才勉强留在军中。”
孙权听他们讲了一大堆,最后看着凌统:“你还有什么话说?”
凌统坦然道:“杀同袍是为人诟骂的重罪,公绩认罪。只是这一切全然是为了父亲的名声,为人子的,总是要维护自己的双亲。”
孙权赞许地看着他,“如此,就罚你去麻屯讨伐山贼,一定要将功折罪啊。”
凌统感激地看着孙权,重重地磕了一头,“谢主公宽宥!”
孙尚香此刻也欢呼不已,但还是尽量收敛住自己的开心,小心地拉拉孙权衣袖以示感谢。
待吕蒙、凌统退下后,孙权转过头看着孙尚香,沉声道:“谁教你说那些话的?”
孙尚香面带愧色,“二哥不要问了,街上传没传我其实根本不知道。只是想留着凌统的命。”
孙权叹口气,“我根本就没想杀他。”
孙尚香闻言好是震惊:“真的?”
“若是人人都因为‘年少气盛’为由杀了同袍,又仗着信任和军功不被处置,那那些士卒会怎么看孤?怎么会情愿上阵杀敌?”
“所以,今日处罚了凌统,也可以敲打军中那些私斗的人。那二哥你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一场。”孙尚香抱怨道,拿着给孙权的糕点就吃起来。
孙权见她这样,越发肯定那一席话是受人指点。但是他怎么问,孙尚香都不肯开口,孙权换了个方式,“是不是乔陌?”
孙尚香噎住,立刻矢口否认,“不是!”
反应如此之大,便就是承认了。孙权自顾自地说,“她倒是会教人说话,就是自己不会。”
孙尚香一语道破:“那凡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孙尚香又噎住,喝了口水才说,“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反而就糊涂了;若是为了旁人,就变得神思清明。意思差不多吧。”
凌统走的前一天,孙尚香偷偷潜进他家中,凌统一转身就看到冲着自己傻笑的孙尚香,吓得差点魂都没有。
“这马上就日落,天就擦黑,你若被人看见……”凌统说得犹犹豫豫。
孙尚香笑道:“我明日又送不到你,就只好今日来了。”她找个地方坐下,动作自然得就像是在自己房间,还反客为主地招呼凌统坐下。
“我如今不像以前那么空闲了,上巳节的时候二哥要我献舞,所以我天天都在练着呢。只有这回才算是得空过来。”孙尚香说起练舞,是一脸愁容。
老实如凌统,“郡主不会舞剑吧?”
孙尚香道:“我倒是想!二哥不让,非说要我显出什么温婉贤淑的一面来,我自己都不觉得我温婉贤淑。”她忽然停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谢夫人,倒是真正的温婉,终温且惠。”
凌统反应过来是之前的谢主母,“这我也听说过,谢夫人为人注重礼仪,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恪守礼节。”他想起那时在江路边,孙尚香的言语之间,对自己的嫂子都是十分仰慕的。
“公绩会喜欢像她一样的人吗?”孙尚香看着凌统,十分好奇。
凌统诚实道:“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是什么举止有度、恪守礼节的君子,对于那样的人,尤其是那样的女人,从来没想过。
“公绩该想想这些啦!”孙尚香拍拍他的肩膀,“毕竟你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啊。”
凌统摇摇头,“这些都太早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孙尚香又是一记重重拍肩:“好志气!”她站起来,“你还没看过我跳舞吧?来,本郡主让你长长见识!”她走到院子中央,在夕阳余晖下翩然起舞。
凌统静静看着,看着与平日里张牙舞爪截然不同的她,跳着与英勇潇洒南辕北辙的妩媚曼妙的舞蹈。
原来孙尚香也是会有这样一面的。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也可以回答孙尚香方才的问题。
他喜欢着,这样的她。
思公子兮
“怎么样?”孙尚香跳完后,期望地看着凌统。
凌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头肯定,“很好。”
孙尚香听了他的夸奖,心满意足。她知道,凌统是不会骗人的,他说好就是好,不掺半点虚情假意。
“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