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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乌青,看起来还算不错。
凌诗意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伺候的宫女瞧见她满身的青紫更是发出噗嗤一笑,她低着头跟在李南风的身后,皇后还是那般正襟危坐地说着官腔。许是昨夜睡得不安稳,今日醒来便觉得昏昏沉沉,待得回到东宫甬道,李南风干脆横抱着她回宫。
按照后宫规矩,这太子乃是宿在正殿,太子妃则宿在东厢偏殿,因着是新婚燕尔,李南风终日溜达到凌诗意处。他喜欢陪着凌诗意对酒当歌感叹人生几何,喜欢与她闲闲在院子里踢毽子,可这些诚然凌诗意不曾知道过。
凌诗意不曾知晓,在她跟前李南风素来自称“我”,而非“本宫”这个东宫太子的自称。李南风深知自凌诗意十四岁时把毽子踢到他身上便种了两人的姻缘,他知晓凌诗意是个上等的美人,眉眼处皆能引人折腰,他最为喜欢的却是她的性子。
生平第一次,他有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想法,这朝堂上的一切争斗不若就此作罢,谁爱去当天子便由着他吧。
那日,本是李南风与她在围场内策马,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飞来,凌诗意本是个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竟挡在李南风身前,生生为他受了那一箭。当她的鲜血溅出,委实让李南风错愕不已,他几乎忘却了要喊“护驾”,只顾着抱着她往安全的地方奔去。
“诗诗,没本宫允许,你不许死。”他抱着晕过去的她跑回东宫,太医们从她身上取下那枚箭头,所幸此箭头并没有染毒。
凌诗意当夜便发烧,李南风第一次感觉到恐惧,若凌诗意就此死了,他该是如何是好?他不顾太医们的劝告,愣是坐在床边亲自照顾她。那日若非她的家奴绿舞不小心打翻了汤药,他还发现不了有人下毒要谋害他最心爱的人。
下毒之人当即便在暴室咬舌而死,掖庭令虽问不出原因,可他深知此事定必与他的生母皇后脱不了干系。他虽是东宫太子,但也仅仅是个太子,朝堂之上要扳倒他的皇子不少。当今皇后虽是他生母,可她却只钟情于他的同父同母的皇八子。他不知父皇可是知晓,可作为储君的他若连此等事儿也摆不平,那便不能成为帝王。
皇后不允许他这个东宫太子有过硬的外戚,因为她要她的八皇子当皇帝,常言道:“虎毒不食儿”,可他的生母如今却是生生地要把他逼上绝路。帝皇家本就是个残酷且龌龊的,凌诗意出生于官宦世家且又是嫡出,自是不晓得这繁华之下的泥沼。
他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郎,可身边连个商议的人也没有。他是当朝东宫太子,却连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也无能为力,他弱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他的母后,还要把他逼成什么样儿方可罢休?
凌诗意醒来已是三天后,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以为自己就此把性命交代了。她磕磕碰碰爬下了床,也不知受伤太重抑或是肚子太饿,只感觉浑身发软无力。好不容易举着颤抖的手倒了一杯水,她几乎双手紧握着才能把茶杯准确送到嘴边。
房门被打开,李南风虽是一脸憔悴神色却甚是欢喜地看着他的太子妃终是醒来了。他含笑勺了一碗绵绸的肉沫粥,以木勺喂到她嘴边。“你不是说讨厌我么?怎为我挡箭?”
“许是瞧你这般讨厌,死了怪可惜的。”凌诗意有点儿嘴硬,当日见到那冷箭飞往李南风时,她的内心就像被人剜走了一块血肉般难受,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李南风不能死,她爱的那个郎君不能死。
“我瞧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人一清醒了,顽劣脾性又出来了。不过凌诗意若是没了这不知死活的脾性还会是凌诗意么?
李南风暗自起誓,为了凌诗意,他定必要把危害他的阻挠悉数清除。
第二章
本是恩爱的小夫妻在好了一年后便有点变淡了,李南风上奏凌诗意成亲一年却无所出,是以需得纳一位妾延绵子嗣。迎娶妾室那日,凌诗意偷偷在房间哭了一个时辰之久,自从那妾入了门便与李南风琴瑟和鸣了。
正德三十四年,凌诗意成了太子妃已有三年之久,自纳妾后,李南风便不再踏进她这屋,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至少她不用思索着如何面对他。
这两年的改变不少,从不知晓长夜该是如何漫漫,在这东宫里凌诗意却渐渐学会了数地上的地砖,若不便是喝着酒,她深知自己很是嫉妒李南风的那位妾,起初她也不懂为何要嫉妒,她只觉即便李南风不爱她,也不能这般待她,可逐渐也明白过来——自古帝王皆是薄情。
凌诗意回想起自己在东宫的第二个冬天,因着没注意保暖便病了三天,这三天三夜里除了家奴绿舞照料,便在这诺大的东宫寻不到一个可靠的奴才。合该是她不凑巧,原是那三天,李南风的妾也惹了风寒,李南风衣不解带的往西厢凑,东宫的奴才皆是趋炎附势之徒,太子妃不得宠,他们自是会轻视。绿舞瞧不过眼便哭了出来,她只是把身子往床里面侧身,不欲给绿舞瞧见她那不争气的眼泪。
她也恨过,幻想过,终是绝望过,这位妾甚是得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