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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缺,他缺的不过是再次进驻凌诗意的心。
“臣妾遵旨。”凌诗意仔细吩咐未央宫的宫人去筹备李南风喜欢的。晚膳后,他难得拉着凌诗意到御花园中去散步,蓝贤妃遣宫人来说贤妃不思吃喝,李南风为此生了好大的脾气,一脸厌烦地让宫人自行去请太医。这蓝诗瑶不过是协助他扳倒四皇子的党羽罢了,如今倒是越发蹭鼻子上脸了。
只是蓝诗瑶终是最毒妇人心,若他不搭理,蓝诗瑶便会扬言揭发他的一切肮脏。他深知蓝诗瑶要的是后位,要的是蓝家的世代繁华,而他的诗诗一身耿直并无错处,他又岂会废后。从前他尚能念着几分恩情,可他到底是位帝王,恩情于他而言委实薄凉。
不知从何时开始,李南风喜欢在两人承欢之时留一盏灯,他很喜欢看她情动时的娇羞模样,仿若这样才能确定是他才能让她情动那般。他问过太医,太医说皇后的身子很好,再有一个孩子并非难事,他最喜欢揽着她入睡,仿若两人此刻才是属于彼此。
凌诗意第二次有孕,李南风更是高兴得当即宣布若皇后诞下皇子便立为太子。三个月后,蓝贤妃因残害贵人腹中的皇家子嗣之事被人揭发,后被陈贵妃在宫中搜出写着凌诗意与陈贵妃自己生辰的木偶,惹得李南风把她打入天牢。陈贵妃带着掖庭令连夜审了蓝贤妃的宫人,闻说那罪状更是馨竹难书,李南风看着那厚厚的状纸更是气得命人赐毒酒。
蓝诗瑶当日在大牢之时,曾托人带口信说要见她。可凌诗意终是不愿见她,蓝诗瑶生生横在她与李南风之间,若说不恨那不过是骗自己的客套话。自她入宫这般多年,已被李南风独宠了那么多年,她已是个胜利之人,那又何必要见她这个丧家之犬般的皇后?
蓝诗瑶被赐死之时凌诗意本是坐在未央宫练字,傍晚时分宫人送来一封蓝贤妃的遗书。自两人入了皇宫便有十二年不曾传书过,她带着狐疑把那封遗书读了一遍。这遗书中提到李南风这些年乃是如何继承大统的,他不仅用计铲除了其余皇子,更是设计害死了先帝与先皇后,至于蓝诗瑶虽是荣宠一生可因着他暗中让太医以断育的汤药喂食。
为了铲除皇后与八皇子、四皇子,李南风更是连她这个枕边人也生生算计了,为何她成亲一年不曾有孕,只因服了他命人送来的避子汤;她的第一个孩子是李南风日积月累以药谋害掉的,为的便是要得到蓝诗瑶的信任;至于那个命苦的妾,更是他李南风用来扳倒皇后的□□裸的棋子,那位妾的流产便是李南风下的毒手;为了帝王之位,就连亲生的父母皆能下毒手,更遑论这亲生的骨肉,李南风委实诓得她好苦!
凌诗意苦笑着把这封遗书烧为灰烬,上苍委实待她不薄,她竟有这般狠毒的夫君,她的孩子竟会有这般狠心的父亲?!她的命,争不过,她只能为她腹中的孩儿而争。
她扯了挂在墙上的佩剑,一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往无极殿奔去,李南风可以恨她,却不能这般残害她的孩子!宫人以为皇后得了失心疯,皆是大呼小叫地去请来李南风,当他看见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全身皆如坠入寒潭般。“诗诗,你这是干什么?!”
“臣妾不才,肯请陛下废了臣妾。”她求的不过是远离他。
“皇后并无大错,朕不能废后。”这座金丝鸟笼本就是他为了保护她而打下来的,如今岂有放走她的道理?
“陛下还要欺骗臣妾么?臣妾自十四岁便嫁予陛下为妻,臣妾本以为陛下乃是臣妾良人,原不过是陛下的一枚棋子罢了。”十六年的恩情,抵不过王权的诱惑。昔日恩爱种种不过是为他的薄情上了一层保护色。
“诗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他好生安抚她,深怕她把手中的剑刃往脖子更进一步。当绿舞说蓝贤妃曾有一封遗书交给皇后之时,他便知道凌诗意定必会知晓一切。如今,只要她肯放下手中的剑,他什么都会答应她。
“敢问陛下何为真假?臣妾连陛下几时真几时假,也不曾知晓半分。”凌诗意笑得很苦,“陛下这般才情胸襟,臣妾自问攀不上。陛下有陛下的难处,可臣妾也有臣妾的苦楚,陛下深知臣妾最是厌烦被人算计,可一直算计臣妾的偏偏正是陛下。”
“可是任性够了,你已是国后,你还有何不知足的?”李南风的耐性快要被消磨掉了,能给她的他都给了,为何她还这般执拗?
“这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皆是陛下所赐,可陛下知晓臣妾所要的?臣妾不过凡尘一俗人,只求觅得如意郎君长相厮守,陛下可知,臣妾喜欢的李南风已随臣妾死了,臣妾恳请陛下放过臣妾,放过彼此吧。”凌诗意说得激动之时生生跪在地上,可手中的剑不曾放下。她知晓,如今她只能以这条命才能要挟到李南风。
“凌诗意,你可是在要挟朕?!凌诗意,你与朕这夫妻情份何时到头乃是由朕说了方可作数!”李南风低声怒吼,他早已非当年那个少年郎,如今的他已是个三十五岁的帝王。没人敢要挟他,更没有人能成为他心中的软肋,他能登基皆是他的当机立断。
这些年,他为了保护她吃了多少苦头,纵然他早已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