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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俊秀,身材清瘦,气质温润,风度翩翩,笑起来十分迷人。
迟筠儿的脸微微一红,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爱慕,柔声道:“阿弟是干大事的人,我不过一闲人,无事便看书练琴,如何能与你相比?”
聂郅道:“我一个闲散皇子,能干什么大事?只盼着早日和你成亲,离宫开府,过点逍遥日子。”
迟筠儿道:“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你。”
聂郅动情道:“在我心中,你也是最好的,如天上明月,皎皎生辉。能得你垂青,我三生有幸。”
迟筠儿道:“别说傻话,我们彼此般配,天生一对。”语毕,似乎意识到此话太过大胆,颊染红晕。她本就生得美,羞涩的模样格外动人。
聂郅莞尔,放下碧玉箫,净手后给迟筠儿剥荔枝。他侧脸如玉,眼睫低垂,修长的手指剥着荔枝皮,一点点露出白腻的果肉,再用小汤勺挖出果核,一整颗荔枝放在玉瓷碟上,动作不疾不徐,优雅细致。
末了,他把染上荔枝汁水的食指放到嘴边抿了一下,含笑道:“嗯,好甜,筠姐你尝尝。”
迟筠儿不觉有些痴了。
她三十五岁时被夫家休弃,失足掉下护城河淹死。没想到经历过灭顶的痛苦之后,重生回八岁的时候,这时她的母亲还在世,没有郁郁而终,庶妹迟萱儿才七岁,还只是一个一团孩子气,仗着父亲的宠爱养得十分骄纵任性的小女孩,丝毫没有未来迟皇后的雍容华贵。最重要的是,日后会登基为帝的四皇子聂郅刚刚失去母亲,大病一场,被送到承庆侯府休养,与迟萱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
一辈子被迟萱儿踩在脚下,对她恨意深重的迟筠儿没挣扎多久便决定抢夺前世的妹夫。
前世这个时候她压根儿对聂郅不屑一顾。因为聂郅与承庆侯府的亲缘关系主要源于迟萱儿的生母陈姨娘。承庆侯迟东武与陈姨娘是表兄妹,有过口头婚约,但后来陈家获罪,陈姨娘成了罪臣之女,迟家反口悔婚,迟东武死活不肯放弃陈姨娘,最终双方各退一步,陈姨娘贬妻为妾,迟筠儿的母亲宁氏一无所知,嫁入迟家。一开始迟东武还能装装样子,与宁氏相敬如宾。半年后陈姨娘进门,他就开始偏宠她,随后一年一年的,越来越明目张胆。
宁氏起初训斥过陈姨娘,但有迟东武护着,总是不痛不痒就过去了。迟家人最是势利,见宁氏的父亲只是五品官,还迟迟不得升迁,反观陈姨娘的姐姐入宫后被宠幸,还生下四皇子,便对陈姨娘的受宠睁一眼闭一眼。到四皇子登基,迟萱儿成为皇后,承庆侯更是再无她们母女立锥之地。
迟筠儿前世最恨迟萱儿和陈姨娘,其次就是四皇子的生母张贵人。
陈姨娘和张贵人不是嫡亲姐妹。张贵人只是陈姨娘母家的表姐,因为年幼失怙,被接到陈姨娘母亲膝下养育,与陈姨娘一块儿长大,情同姐妹。
陈家获罪后,张贵人进宫做宫女,从厨房的烧火宫女到孟皇后的洗脚婢,承宠后生下四皇子,被封为贵人。四皇子七岁时,张贵人染病而亡,临死前求得孟皇后恩典,把四皇子送进承庆侯府住半年。
张贵人死了,等于陈姨娘最大的靠山没了。合该是陈姨娘最低谷,宁氏想法子翻身的时候,但皇上一道旨意下来,承庆侯如何敢怠慢皇子?陈姨娘这个皇子姨母一样得罪不得。
四皇子在,陈姨娘就倒不了。
真正八岁大的迟筠儿厌恶四皇子,如今她却抢先一步朝四皇子示好。一个灵魂三十多岁的女人哄骗一个只有七岁,刚经历丧母之痛的小男孩简直易如反掌。迟筠儿不过略施小计,便令聂郅对她充满好感。聂郅本就与陈姨娘迟萱儿素未谋面,他对迟筠儿有了先入为主的好印象,迟筠儿挑拨他和陈姨娘迟萱儿之间的关系便十分容易。聂郅亲近她和宁氏,疏远陈姨娘和迟萱儿。在她的影响下,他深信陈姨娘和迟萱儿仗着承庆侯的宠爱欺负嫡妻嫡姐,不守规矩,不分尊卑。迟萱儿气坏了,与他反目成仇。陈姨娘对他也十分失望,但被她和宁氏隔着,两人并没有机会互相了解。
元熙帝的后宫是孟家女人和流着孟家血的皇子公主的天下。聂郅的生母是孟皇后的洗脚婢,在育有皇子公主的妃嫔中出身最低。聂郅在宫里不得志,寄情于琴棋书画。迟筠儿投其所好,渐渐得他倾心。迟筠儿去年及笄,聂郅求到赐婚的圣旨,等他十六岁便与她成婚。如今两人是未婚夫妻。
迟筠儿原以为自己对聂郅只有利用。但聂郅待她温柔体贴,如珠似宝,她不知不觉便深陷其中,心悦于他。
迟筠儿秀气地吃着他剥给她的荔枝,冷不丁道:“宫里定了选秀的日子,迟萱儿快要进宫了。”她心里有些不甘。本来陈姨娘以不名誉的方式死去之后,迟东武已经嫌弃了迟萱儿,想到前世她被这对母女害得那么惨,她也该送迟萱儿一份大礼,把她送给楚王做妾。她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迟萱儿不知使什么手段说服了迟东武,让他答应送她入宫。
虽然元熙帝和楚王是堂兄弟,两人都是年纪一把大的肥猪,但孟皇后暴毙,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