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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告诉聂郅她在他身边安排了人,即使到这个时候也不准备暴露出来,所以装作对宫中的动向一无所知,故意问他。
聂郅道:“后宫之事,我不便多打听。”他是成年皇子,生母已逝,住在宫里要十分注意避嫌。除了定期去慈安宫给孟太后请安,基本不会踏足后宫,都住在皇子住的南所。
迟筠儿皱起眉头。这也是她买通的宫人探听消息只能探听个囫囵,触不到核心的原因。但以她目前的实力,也无法做到更多。
然而迟萱儿的事实在令她如鲠在喉,她试探道:“我听说她在宫里过得很好,皇上很宠爱她。如今后位空缺……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成为皇后?”
聂郅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迟筠儿道:“太荒唐了,是吧?我也觉得不可能。”
聂郅道:“不,她确实受宠,父皇对太后说有意立她为后。”这个说法与他刚才说的不便打听相互矛盾,见迟筠儿脸色一变,他歉意道:“我只是不想你担忧。”
迟筠儿在意的不是他的隐瞒,迫切问:“皇上真有此意?”
聂郅沉吟了片刻,道:“宫里都在传,父皇的话是故意说给太后听的。太后很生气。”随着这句话传开的,还有当年孟太后强迫元熙帝立孟氏女为后的经过,孟太后曾经说过的话。元熙帝这是把当初那句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母子俩怄气上了。
“但提谁不好,偏要提迟萱儿。”若无半点意思,元熙帝怎么会把这种话说出口?
聂郅道:“筠姐,便是父皇真有此意,那也是他的决定,我们无法置喙。”
迟筠儿一口气堵在心口,脱口道:“她哪里配得上!”
“筠姐……”聂郅无奈地看着她。如果元熙帝铁了心要立迟萱儿为后,别说他们,就是孟太后也阻止不了。她向他发泄不满也无补于事。
迟筠儿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道:“我们与迟萱儿有过节。只怕她在宫中得势,于我们不利。”
“筠姐,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你和迟萱儿之间只是姐妹间的意气之争,没有解不开的仇怨,无关大局。便是她当上皇后,没有侯府帮衬,她又能做出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迟字,若她明白事理,反而该回头与我们交好。”
迟筠儿知道他说得在理。迟萱儿在宫中孤立无援,便是真有福气做了皇后,也要有命享有福享。生孩子就是一个最大的难关。她见识到厉害,自然会回头求助侯府。到时迟筠儿再收拾她不迟。
但她依然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聂郅不知道她是重生的,不了解她和迟萱儿之间的仇怨。在她心里,她与迟萱儿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她下了狠手。陈姨娘的死表面上是她犯了大错,畏罪自尽,其实和她脱不了关系。之前她还能凭借重生的优势把迟萱儿耍得团团转,但陈姨娘死后,迟萱儿变了。她不能肯定她依然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
怪只怪她一直以来太过顺遂,忽略了迟萱儿的异样,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借刀杀人,放了迟萱儿入宫,给了她翻身的机会。
聂郅见她愁眉不展,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她妨碍不了我们的。”他已经提前做了一手准备。
迟筠儿很想先下手为强,但涉及宫里,她的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为她办事。若叫聂郅动手,大概他会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她居然想杀死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她根本不想聂郅和迟萱儿有接触。毕竟聂郅前世是迟萱儿的夫婿,难保两人不会“旧情复燃”。
“但愿如此。”迟筠儿只希望后宫的斗争激烈一点,让迟萱儿无暇他顾。
然而迟萱儿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猛,打得他们措手不及,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
迟萱儿在宫里站稳脚跟只用了三个月。
元熙帝第一次宠幸她便封了她为宝妃,还对孟太后放言说她的品格足以为后,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虽然立后一事,元熙帝过后没再提及,但从他的言语便能听出他对迟萱儿的宠爱和满意。
此后三个月,头一个月元熙帝还宣召了其他新册立的妃嫔侍寝,但除了迟萱儿,其他女人都没能在彤史上留下痕迹,即是都没有侍寝成功,把被宣召的新妃嫔羞得称病躲起来不敢见人。其后两个月,元熙帝开始独宠迟萱儿。
宝妃在后宫一时风头无两,连曾经最受宠的珍妃都退居三舍,不敢掠其锋芒。
面对元熙帝如此盛宠,迟萱儿倒是安之若素。哪个男人不贪新鲜?当年楚王刚得到她的时候,不也是独宠了她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有了其他美人照样急吼吼的去尝鲜。后来大概发现了她的好处,又回头来宠她了。
和楚王一样,元熙帝挨着她的身子便欲罢不能。他们经历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什么滋味没尝过?她能令他们如此沉迷,可见她的身子确有特异之处。
男人一旦有了喜好无异于有了弱点。迟萱儿一开始侍候元熙帝小心谨慎,时时刻刻留意着他的喜好,见他馋她的身子,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