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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萱儿道:“好好侍候四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迟筠儿立刻想到府里的那四个妾室,顿时恨得要命,咬牙道:“谢贵母妃教诲。”
聂郅大婚有三天假,他和迟筠儿新婚燕尔,感情正是最浓郁的时候,就没有为凸显勤勉提早销假,而是准备好好陪迟筠儿。
第二天聂郅的妾室来正房给迟筠儿请安敬茶,正式过明路。迟筠儿想到迟萱儿的暗示,忍不住迁怒,让她们顶着初冬的寒风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聂郅正提着笔为她画眉,他擅长书画,把她的眉画得漂亮极了,对迟筠儿折腾妾室置若罔闻。他知道若迟筠儿不把这口气出了,她会很难受。让那几个女人站站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们是宫人出身,最擅长站立了。
迟筠儿刚嫁进四皇子府,也不好闹得太难看,站完半个时辰就让她们进来了。原本的司寝宫女染香和兰依还好,虽然面容姣好,但气质老实沉稳。掬绿和盈紫却一脸风流狐媚相,妖妖娆娆的像了迟萱儿三分。迟筠儿一看到她们俩便心生厌恶,但这两个之前是最受聂郅宠爱的。他喜欢这个调调的女人。
迟筠儿忍不住瞪了聂郅一眼。聂郅摸摸鼻子,做了个讨饶的动作。他答应过迟筠儿不碰她们后,可就真的没有再碰过她们。但这几个女人好歹侍候过他一场,来历又有点特殊,即使聂郅以后不再碰她们,也该好好把人养着。
迟筠儿正是知道他守了承诺才放过他。她打算把这些女人通通赶到府里最偏僻的院子关起来,眼不见为干净。
染香四人看到聂郅和迟筠儿的互动,也感觉到迟筠儿对她们的恶意,心里凉了半截。原本以为四皇子温柔和善,会是个好的归宿,没想到他完全偏向四皇子妃,不顾她们死活。
染香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进来时已经脸白如纸,浑身微微打啰嗦。硬撑到现在再也撑不住,突然干呕一声,整个人软倒在地。兰依与她关系最近,立刻扶住她。掬绿脸色大变,指着染香的裙角尖叫:“血!她在流血!”
整个正房顿时乱成一团。
这事闹得有点大,迟筠儿不得不黑着脸派人请了太医过来医治染香。太医把脉后说染香怀孕了,动了胎气,有流产征兆。
迟筠儿听到这个结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指着聂郅恨得说不出话。
聂郅急得赌咒发誓:“我没有!答应过你之后,我没有再碰过她们任何一个。之前都有给她们喝避子汤。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但太医诊断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胎儿已经有三个月大。
迟筠儿怒火中烧,指着染香骂道:“这贱蹄子耍机心!”胎儿都三个月大了,事先没有一点风声,不是故意的是什么?还在今天闹出来,故意毁坏她的名声!
聂郅冷静了一点,却皱起眉沉吟。因为染香实在是四个女人中最老实安分的一个,也是承宠最少的一个。他最后一次碰她的日子和她怀孕的日子对得上。
染香的侍女霍地跪下,砰砰砰磕头,哭道:“求殿下明鉴!我们姑娘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避子汤每次姑娘都喝得一滴不净,每个月的洗换都正常,绝无隐瞒之意!我们谁也没想到姑娘会有孕!求殿下还我们姑娘一个清白!”
兰依红着眼咬着下唇,跟着跪下,“求殿下明鉴,染香姐姐真不是那等阳奉阴违的人。她绝不会有意隐瞒殿下。”
染香在四个妾室中年纪最大,性格脾气又最好,不争不抢,与人为善,很有人缘。有兰依带头,掬绿和盈紫心里升起同病相怜的感觉,也跟着跪下了,齐声道:“求殿下明鉴。”
她们跪了,侍候她们的仆从自然也跟着跪。屋里呼啦呼啦的跪倒一片,只有聂郅和迟筠儿以及他们的仆从与太医站着。
迟筠儿有种被人架住威逼的感觉,她觉得被冒犯了,怒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安分,还敢狡辩!”
聂郅扶着她,轻声道:“筠姐,你冷静一点。我们听听太医怎么说?”他觉得事有蹊跷,不禁有些阴谋论了,想要查清楚。
迟筠儿狠狠甩开他的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别碰我!”
聂郅无奈,再次搂着她温柔安抚。
染香昏迷不醒,兰依三个看着聂郅和迟筠儿,心口被妒忌啃咬。
太医在聂郅的示意下,开始询问染香的侍女。侍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按照她的说法,染香确实没耍奸滑,避子汤一直在喝,洗换也正常。可以作证的人除了侍女之外也有其他人,特别是聂郅派来管着她们的季嬷嬷。季嬷嬷是张贵人身边的旧人,负责照顾聂郅,张贵人死后,周昭仪把她要到身边,待她颇为礼遇。聂郅视她为长辈,离宫开府便把她也带出来,原意是奉养她终老。因为知道迟筠儿对子嗣之事的在乎,聂郅特意请季嬷嬷帮他盯着这四个妾室,不能让庶子出生。季嬷嬷担此重任,没有一天松懈的。染香有孕她也很惊讶,但她确定染香真的按足规矩办了,没有故意欺瞒谁。她们这种宫人出身的,或许极个别会有凌云之志,但大多数都是安分规矩的,因为不安分规矩的通常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