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4

      缠中筋疲力尽,才算是圆满。
    但他不敢。
    即便时时刻刻被贪恋感撕扯神经,安德烈也不敢冒犯——他珍视她的喜乐,远胜过己身欲望,实在无力承担惨烈后果,别
    说是阮秋秋的一声啜泣,哪怕是隐在神情后的鄙薄眼神,都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于是所有恶念皆烟消云散,他如履薄冰地维系和睦表象。就连精心修饰过的谎言,也只掩饰了东区停雪这一消息。
    也正因此,安德烈不敢违逆她的任何愿求,唯恐被她厌弃。
    而阮秋秋正是吃准了这一点。
    感受到抵在肩上的压力渐渐松开后,她知道对方已经妥协。这场无声拉锯中,两人攻守立场已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调换,
    现在主导形势的那只翻云覆雨手由她操控。
    她看向安德烈,见他嘴部紧抿朝下,眉头耷拉,分明长得一副生人勿进的凶厉模样,如今却像极了饱受欺负的可怜蛋,满
    腹委屈无处申诉。她从这幅反差里摸索出些许头绪,甚至催生出了一点坏心思。
    “——那你抱我起来,我看一眼,就不出去了。”
    她张开双臂,示意对方进行选择。
    【极夜花火·其七】
    “——那你抱我起来,我看一眼,就不出去了。”
    答案自然毋庸置疑,阮秋秋稳稳坐在安德烈肩上,对着窗外皑皑雪景看了个尽兴。
    他没有选择余地,唯有牢牢扶住她的腰肢,如同抬起一支袅袅婷婷的鸢萝,将自己半身供她攀附,这谈不上是个完整拥
    抱,更近乎于托举。
    外衣隔绝了滚烫掌心,阮秋秋只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紧绷,正以极小幅度颤抖着。
    “……可以了么?”安德烈问道,呼吸一声重过一声,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缓慢磋磨。短短半天时日,在数次试探之后,他
    的情绪经历大起大落,已然濒临失控。
    阮秋秋的目光没有从窗外收回,她一面纵眺远方山峦起伏,一面轻车熟路地抚了抚他的头顶,以示安慰。
    微凉的指尖触上硬皮,沿着颅后起伏纹路细细摩挲,仿佛新雪倾倒,覆盖炽热体温。那是蕴藏在她掌中的魔法,能够轻易
    驯服所有浮躁。
    安德烈起伏的胸口逐渐趋于平缓,唯有眉心仍然保持紧皱状态,直到阮秋秋的手指顺着额间滑下,强行舒开了沟壑,甚至
    略显放肆的继续向下探索,一路落在吻部前端。
    他垂下眼帘,喉结滚动,同时屏气凝神控制着鼻息,以防热气喷洒在那双白嫩手掌中。
    这样亲昵的距离中,暖甜香气从她的腕间涌出,源源无断绝,拨撩得令人心驰荡漾。可安德烈早已被恐惧摄走神智,赤瞳
    不着痕迹抬起,他在忐忑不安中望向阮秋秋,从她紧闭的双唇中臆度着即将发生的糟糕未来。
    于是每一秒都无限延伸漫长,在焦虑情绪的碾压下,他唯有依赖这份柔柔抚摸化解。
    也不知是几秒亦或几分后,阮秋秋终于发声,结束了他的苦难。
    “好啦好啦。”她拍了拍对方那只结实臂膀,摆动小腿示意对方松手,“放我下来吧。”
    安德烈顿时如释重负,忙不迭想要将人抱下,可她动作更为灵巧,胳膊堪堪挪开,就俯身一个跃跳,有惊无险地落在他身
    侧。
    阮秋秋扬起脸颊,姣好面容上神情温和,“走吧。”
    而安德烈却在原地踟蹰,小心翼翼地问道:“……去哪里?”
    “当然去植蔬培育室啊,不是都说好了么?”她歪了歪脑袋,眼角弯出浅浅弧度,巧妙掩去所有失落,“而且你说的对,
    冻伤才好,还是过段时间再出去吧……不过你要记得陪我堆雪人呀。”
    想要外出念头一半源自长期困居室内,一半因她出生南方,对于雪境有着天然向往。独自驶入高兰时,所见皆是灰蒙霜
    雪,不如此刻的静好风光,值得留念。但对方的反应令她止步,她捕捉到那副庞然身躯下因恐惧而不断生出的裂缝,于是心头
    为之一软。
    所以阮秋秋并不着急出塔,亦不愿深究安德烈反常行为后的端倪。倘若她是克里奥帕特拉七世那样的风流人物,必然清晰
    意识到对方已然沦为裙下臣,她可以随意牵动蜥人的喜乐而不受任何指摘,世间情爱残忍之处莫过于此。可实际上,她单薄的
    人生经历没能赋予自己这种特权,两人同样踏足泥沼,千丝万缕的情愫交缠其中。
    反正等下次雪停再说。抱以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思考着,她朝前方走了两步。
    植蔬培育房位于中央区域,是间占地广阔的玻璃温室,采取无土栽培技术,相当便利轻松。然而距离播种还为时尚早,除
    了需要维护长年失修的供液系统,他们还要筛选因冻害而产生衰败的种子,本是件繁琐之事,但阮秋秋乐在其中。
    当离开温室时,约莫已近黄昏,回程路上望向那方窗口,雪倒是渐渐密集了。
    起初只是天色黯下,随后落起了细细蒙蒙的薄雪,随后风也呼啸,猎猎穿过荒原,带动一场纷飞肆虐,半盏茶的功夫,就
    恢复了旧时模样。
    阮秋秋眼底映着灰白景象,喟叹般开口:“真是短暂,又下雪了。”
    她以为安德烈会如先前那般阻拦自己对外的好奇,可一通电话截断了他的动作,安德烈独自走去别处,对着电话另端低语
    几句。她听得不甚分明,也懒得探究,趁机收敛收敛心思,专注于室外风光。
    很快他折返回来,意外的没有任何催促,而是与她一道看了落雪。
    也许是错觉——阮秋秋隐约意识到对方情绪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