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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许哥。”
    许涵昌早就记住了他的身份证号,其实早知道他是阳历十月三十一号生的,但当时并没有和万圣节对应起来,毕竟他从来不过这个节日。
    不过这周末的英语阅读有一篇关于万圣节,他才发现这个巧合。
    卓闻的目的达到了,又跟许涵昌杜撰了几句自己当年出生时的趣事,以加深其印象,终于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万事俱备,只待收礼。
    卓闻从未觉得等待生日的时光有这么漫长过。
    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生日这天。
    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文家打来电话,要他去老宅那边庆祝生日。
    卓闻非常冷静地推掉了,他离盼着妈妈给自己买蛋糕过生日的那个年纪,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这么看来,他活到快成年,其实并没有谁真正看重过他的生日。就如同即使他成绩一直很优秀,但是并没有因此获得过任何真心的夸赞。
    所以他自己也并不当回事儿。
    现在文家示好,也不过是因为卓闻已经提前开始着意于投资和管理,并且展示出了过人的天赋。
    而文家这一代资质平庸,圈内对此评价消极。
    守业尚且勉强,更遑论发扬光大。
    而即使如此,他们的示好,也带着高高在上,需要被施予恩惠者感恩戴德的意味。似乎是发现自己家还有一条流落在外的狗,用一根骨头引诱回来看家正合适。
    如果卓闻现在七岁,也许会为了他所向往的母爱和肯定而兴高采烈。
    但是这中间的十年,足以把一个孩子的心冷透。他对世界的逻辑已经基本自洽,再给予的廉价温情不过是令人作呕的隔夜饭,即使勉强吃下,也会吐个彻底。
    卓闻挂了那边电话不久,卓闻的父亲就打了进来。
    “不想去你妈妈那边过生日,是要和罗攀他们一起玩吗?”卓父语气很平静,并没有丁点儿责备。
    卓闻没有正面回答:“我有自己的安排。得让文家碰个钉子,他们才会沉不住气。”
    卓父在电话里轻轻笑了:“好,那我支持你。”
    电话挂断后,卓闻的父亲拿着手机,摩挲了很久。
    这样就很好。当年离婚后,他一心想要证明自己让前妻后悔,等想回头才发现已经在死胡同里走进去太远。
    他已经错失了卓闻的成长过程,卓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早熟冷静。现在得到一个这样的儿子,已经是意外之喜。
    在知道卓闻在通过自己小圈子的关系和文家的公司的股东接触时,他并没有太惊讶。
    卓闻还是头小狼,捕猎行事都带着幼稚作风。
    但他已经开始磨牙的进程。
    他终究是要把此生打拼的一切都交给这个儿子,凭他自己去飞。所以无论卓闻想和文家接触,还是要恩断义绝,甚至釜底抽薪,他都不会干涉。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相框,轻轻擦了擦。
    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卓闻这次周末没有回家,他推掉了所有的邀请和聚会,坚守在宿舍里。
    许涵昌去做家教了,他特地嘱咐过小宋,中午十二点一定要以家里有事为由,把许涵昌送回学校。
    “不要停在校门口,停在东边街上,那边有好几家蛋糕店。”卓闻前一天晚上趁许涵昌去洗澡的时候打电话给小宋。
    “好的少爷,我知道,您放心吧。”小宋连声答应。
    许涵昌在浴室里唱着歌,和水声一起顺着门缝流淌出来。
    “别少给钱。”卓闻又嘱咐了一句,才挂断电话。
    所以当许涵昌空着手回宿舍的时候,卓闻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你回来了,许哥。”卓闻不动声色地迎上去,心里已经开始焦虑,“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许涵昌坐在椅子上,缩起腿转了一圈:“今天那家人有事,中午要出门,就上了语文和数学,英语下次补上。”
    卓闻坐在床上,心想难道许涵昌要等晚上再给自己过生日?
    “许哥,下午我就回家了,周一再回来。”卓闻忍不住说。
    许涵昌有些意外,不过也未加阻拦:“啊,好。”
    他从椅子上下来,到橱子里去拿石榴:“那我给你剥个石榴吃吧,你几点走?”
    卓闻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好像又重温了一遍小时候过生日从早等到晚,没有等来爸爸或妈妈,或者任何一个人的哪怕一句祝福。
    这时候,罗攀已经在群里问他到底得到了什么生日惊喜,更是火上浇油。
    其实卓闻觉得,许涵昌就算是家境不好,没有买礼物他都已经毫不介意。
    这一刻,他只是想得到一句生日祝福而已。
    他本可以和罗攀他们没心没肺地热闹一场,看一夜烟花。
    但他拒绝了,他非要到山野来看看彩虹。
    可惜这地方是沙漠,彩虹连影子都没有。
    他失算了。
    失望的感觉就像是爆发在脑子里的寒颤,让人时冷时热,无法感知真实温度。
    这时许涵昌已经洗过手,用小刀剥开了石榴,小心翼翼地把鲜红的籽从上面剥到自己的不锈钢饭盒里。
    他手不算巧,弄了半天才弄了浅浅的一层。
    “卓闻,你尝尝看吧,很甜的。”许涵昌把石榴推到卓闻面前,自己在饭盒盖子上继续剥。
    他很谨慎,动作很慢,似乎弄破一个都是天大的损失。那副穷酸的样子像一根刺,扎到哪里都流出热血,让卓闻的心慢慢冷下去,甚至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他站起来,把饭盒一下子推回许涵昌面前,饭盒在桌子上晃了几圈才停稳,里面的石榴粒洒出来几个。卓闻没有道歉,拿过一旁的外套穿好:“不用,我该走了。”
    第57章 运动会孤狼
    许涵昌没有意识到卓闻生气,只是想着,卓闻是不是的确有糖尿病啊,要不为什么不吃石榴?
    他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更没想到卓闻不但没在宿舍过周末,甚至整个下一周都没有再回来。
    偌大一个宿舍,两个人住的时候还是很舒服的,条件比一般的学生宿舍好,空间也充足。
    但变成一个人住,就显得太大、太寂寞了一点。
    卓闻家里照旧送饭来,不过从四个菜变成了两个。
    第一天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空着肚子独自回宿舍的许涵昌还愣了一下。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问人家,怎么少了两个菜。
    实际上,他也没有见过卓闻家到底是谁来送饭,也没当面感谢过人家。
    他食不知味地吃完之后,第一次午觉失眠。
    他隐隐有预感,这次卓闻恐怕是真的恢复走读,不会再跟他住宿舍了。
    下午,他找了个机会问卓闻:“你晚上,回宿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