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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廷的话,齐卓梁本想找顾温文谈心,不曾想顾温文恰好来向他坦白了曾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一切。
“你如何打算?”知道濮阳淙有意拉拢顾温文后,齐卓梁问道。
“他们太偏执了,不将大齐闹个天翻地覆我想少主不会收手。寒衣门虽于我有恩,但这十年来却是章先生和太子教我做人,是非对错我分得清楚。”
章道安和周廷都相信顾温文,而齐卓梁本也将顾温文当做朋友,是以顾温文的真情坦白他选择相信。他继而问道,“若我要你帮我对付寒衣门呢?”
这件事顾温文已思考了良久,他之所以主动向齐卓梁坦诚,就是想助他一臂之力。昌王之后又是宁王,少主目标只怕是整垮整个大齐皇室,但大齐皇室若是颠覆,百姓又怎会从苦难中抽身?如若他不再加以阻止,大齐只怕会陷入水深火热之地。
只是此前他对濮阳淙的态度太过决绝,如今忽然要回寒衣门,少主和濮阳淙也不是傻的。
“我正有此意,不过要让少主相信我,还请王爷同我演一场苦肉计。”
他将计划悉数说与齐卓梁,齐卓梁在听到他说要挑断手筋脚筋后眉头却深深蹙了起来,“挑断手脚筋你后半生怎么过?届时便以乱棍代替吧。”
顾温文却坚持摇了摇头,“不够狠绝,要让少主彻底相信只有如此。且我的功夫底子是寒衣门给我的,我不想用它和寒衣门作对。”
对于顾温文的坚持。齐卓梁虽有不忍,却知道这是他打入寒衣门最好的途径。而他故意择在众侍卫面前行刑,宁王的话他是信了的,皇宫之中难保不有寒衣门的人,他要借他们之口将此事传回寒衣门。
“对了,你们少主名讳为何?”齐卓梁忽然想起如此之久,竟一直不知道寒衣门少主的名讳。
“魏维新。”
齐卓梁在脑海中寻遍章道安留给他的风云人物传,皆找不到此人的身影,想必这些年他都是隐姓埋名过的。
他满怀信任地将手放在顾温文的肩头,“好,我等你回来。”
“温文定不负太子所望。”顾温文亦是坚定道。
而此行顾温文仍抱有一点小小的期望,如果少主还有那么点能改造的可能,他便会不顾一切将他拉离仇恨的深渊。
受刑后的顾温文安静地在牢房坐了三个日夜,齐卓梁早在行刑前塞与了他章道安给的镇痛片,是以这三日他虽面无血色,但也不至于太过痛楚。
寒衣门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但他和齐卓梁亦早已算好他们行动之时应该会在处斩那日。
那日近午时时分,齐卓梁派人将奄奄一息的顾温文押至菜市口。而顾温文早在运送的路上因体肤无力而晕厥了过去,侩子手将顾温文勉强扶住,正欲行刑之时,从人群中窜出十数个蒙面大汉,挥着刀便向台上而去。
在场围观的百姓尽皆哗然,只恨地上没有地洞让他们躲进去。而在场侍卫不意竟有人劫法场,惊慌之余不敌十数个蒙面大汉,就连武功高强的赵起则不忍顾温文成了刀下亡魂,刻意放了水。
而此亦是齐卓梁所愿意见的,至少侍卫太弱的话能将伤亡降至最低。
昏迷着的顾温文被劫走后,地上跪了一众侍从,而赵起则跪于正中,告罪道,“请太子责罚。”
齐卓梁心上自是不会怪罪,但还需坐坐表面功夫,便沉声道,“本宫以为是我看错了,你是故意放走顾温文的吧?”
赵起紧了紧握在掌心的剑,再次叩首道,“请太子责罚。”
在场众人无不为赵起捏了把汗,太子的狠厉他们已经见识过,他既对顾温文下得了手,不见得就会放过赵起。
不料齐卓梁却冷冷一笑,“本宫知道你与顾温文情同手足,不过对一个废人而言,活着才是折磨。你既不愿他就此死去,本宫就成全你。行了,都起来吧。”
他的轻描淡写,却更让赵起的心渐渐下沉,阴晴不定的太子他是愈发看不懂了。
此计划齐卓梁自是不会瞒着曹舒,但未免计谋败露害了顾温文,齐卓梁再三叮咛曹舒不准将此事告知第三人。是以秋月为此事暗中流泪了好几次,曹舒看在眼里,为她心疼着,却不敢明言。
得知顾温文被救,秋月心底的一块石头才将将放了下来,但仍旧担心着他的伤势。此后只要齐卓梁去找曹舒,她都是恭敬而疏离地行一礼后退去,不敢再多加言语。
曹舒自知与秋月之间因顾温文有了隔阂,但为了大局她只能选择等顾温文归来再将实情告知秋月。
却说顾温文再次醒来是在一间亮堂的白屋里,濮阳淙就坐在他身侧。见他醒来,濮阳淙微微一笑,“醒了?”
顾温文挣扎着要坐起来,一双手却因被挑断了手筋而绵软无力,在濮阳淙的搀扶下才勉强坐起。
“救一个废人做什么?”
顾温文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濮阳淙眼中的关切没有作假,可正是因为此,让他心中更生愧疚。
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船已下水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