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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女儿和此人订过亲,晋王哪会不知,“当年我去秦老国公府上拜会,见到过他,那时候秦宣还是个小孩子。”
提到老国公,晋王叹了口气,两人虽不算特别相熟的朋友,但也是有些交情。
若是当年就能预知自己的兄弟,在登基后会接二连三地害死这些忠良之士,他又怎会那般轻易地退让。
“父王,人总要向前看,”看出晋王神色中的悔意,宁映寒劝道,“多想无益,不如尽快攻下京城,以告慰他们的英灵。”
“你比我拿得起放得下。”晋王沉默半晌,却说了这么一句。
晋王感叹一句,便调整好心境,开口道:“对了,之前说好要送你的骏马到了,是河曲那边养出的良驹,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最适合你不过。”
晋王显然很清楚自家女儿一向喜欢好看的人事物,特意给她挑了一匹极漂亮的马。
“谢谢父王。”宁映寒笑起来,眼如弯月。
搞得晋王心下又是一阵唏嘘,恨不得把所有珍宝都送给这个他自觉有所亏欠的女儿。
“你知道吗?念暖和成澜回幽州,一得知你的处境,就闹着要回京换你,”晋王叹了口气,“是父王没用,搞得你们三个要入京为质。”
“父王若觉得亏欠我们,就尽全力打下这片江山吧,到时候也给我们封个皇子公主当当。”宁映寒半调侃道。
“没问题,”晋王笑了笑,“明日清晨我和你兄长便要启程前往禹城,你留在益州安排好后续事宜后立刻跟上。”
“好。”宁映寒点点头,禹城是他们攻下京城的路上,又一只拦路虎。
第二日一早,宁映寒正在处理益州人事。
百姓们倒是安抚得差不多了,自晋王起兵开始,经过的数个城池,都下了严令不许扰民。这般行事早传到了益州,因此百姓们竟然并不如何慌张。
大家都想着,反正不管远在天边的皇帝换成了什么人,跟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有什么关系?他们的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
因此越到后来,晋王旗下兵士安抚百姓的过程越是顺利,不太好安抚的反而是那些官员。
此时益州知州就闹着要见晋王。
“请穆知州进来。”宁映寒对来通报的兵士道。
不一会儿,益州知州穆卢走了进来,看到她,怔了怔:“不知晋王在何处?”
“父王去了禹城。”
“那请问晋王世子呢?”
“晋王世子也去了禹城,”宁映寒挑眉看他,“有什么话对我说也是一样。”
穆卢踟躇了下,似乎在判断眼前这个女人是否有权力决定一切。
宁映寒有些好笑:“若是不想说,就退下吧。”
穆卢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不知晋王对我们这些人有何安排?”
“益州的人事,父王交由我全权安排。”
“你?”穆卢露出狐疑的神色,看他的表情,若不是忌惮着宁映寒的身份,怕是就要干脆质问一句“你懂什么”了。
“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吗?”宁映寒示意一边的兵士把那本册子递给穆卢,“是你做知州这几年的政绩。”
穆卢翻开册子,这册子中写得极详细,有官方的记录,有宁映寒昨日派人在百姓间打听到的,还有些穆卢猜不出来源的,却是此地的枕龙卫卫所的记录。
想到自己进来前,宁映寒就是在看这些,就算没做过什么特别亏心的事,一丝冷汗还是不受穆卢控制地流下来。
“穆大人算得上是清官,”宁映寒语气平缓,穆卢无法从其中分辨出她是喜是怒,“不过算不上勤勉啊。”
穆卢鼓起勇气:“郡主要砍了下官吗?像在岚城那般?”
宁映寒笑了一声:“岚城官员贪污枉法,鱼肉乡里,上下勾结,导致几年内冤案无数,百姓求救无门,父王调查清楚才下令斩了他们的。穆大人又没做过这些亏心事,怕什么?”
“那郡主的意思是?”
“益州官员,除了陆同知撤职,其他暂时维持原样,没有变动。”
在穆卢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时,宁映寒又敲打了一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许是您的为官之道,但穆大人需知,束手束脚小心谨慎并不是万全之法,在您的位子上,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为害百姓了。”
穆卢这时候他哪里还记得刚刚进门时对宁映寒这个年纪轻轻的娇小姐的轻视,连忙解释:“那是因为陆同知是魏太师的远房亲戚,就算我是知州也不敢拿他如何啊。”
“现在陆同知已被撤职,您有六个月的观察期,”宁映寒很讲理,“让本郡主看看,没了陆同知您将会如何施展吧。”
“是,多谢郡主,下官告辞。”
穆卢心情复杂地离开了,三下五除二被人打发了,却还要低头称谢。
但他却未意识到,离开时,他已经没了来时由于政权更迭所产生的满腔忧惧与愤懑,转而想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