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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的另一个婴儿,也死在了那场浩劫之中。
后来得知另一个孩子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也只以为是巧合,侥幸逃了出去却因为某些意外没与他们汇合的柏云舒的父亲,撑到了将孩子托付给路过的好心人。
但是今日听了二长老口中的故事,在先感慨过刘茂之和二长老这对兄弟那般相似的身世经历之后,她不免……顺着这相似之处,有些想多了。
“也许……”柏云舒想了想,猜测道:“也许就是因为身份,因为一旦这私交暴露带来的麻烦太多危险太大,所以……所以这层关系,罗伯伯当年,就连我爷爷都瞒着了?”
常棣微微低垂下眼。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的常棣,脸色又沉了一点儿:“原不想过多打扰,不过看来……是要试探看看了。”
月光下,难得没有戴面具的常棣的脸被映得十分清晰。
若是上京城中的其他百姓或官员在此,当能一眼认出——
这张脸与不久前凯旋归京跨马游街的少年将军,穆长戈,一模一样!
☆、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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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镇国将军府,书房。
之前送走了因为惦记他身体想劝他回去休息的穆夫人,将军府的主人镇国大将军穆恒坐在书房的桌案后面,面前虽摊开一些兵法书籍,他的注意力却全不在上面,而是有些怔愣地发呆。
几天前跟穆长戈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事又浮了出来。那个他已经很多年不敢,或者说没有脸去想的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又再次清晰起来。
那是他此生唯二的挚友之一。
但……
穆恒的眼睛有些浑浊起来,一贯刚硬的脸上露出了从不现于人前的悲伤和愧悔。
正在这时。
轻微的破碎声从窗子的位置传来,有一个深色的影子穿透窗纸极快地钉在了离桌案不远的书架上。
声音传来的一瞬间穆恒便浑身紧绷戒备起来,猛地从舒适的木椅上站起身向后靠在墙面上,在入木的钝响传来之后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钉在木质书架上的东西,而是目光一改浑浊颓废,变得凌厉非常地看向窗口,躲开正对窗口的位置从旁边翻身过去,侧着身子小心谨慎地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的院落平静非常,在府中巡逻的侍卫在院墙之外走动,似乎没有人察觉到刚才的暗器,自然也没有侍卫发现可疑的此刻,而穆恒自己,目光在墙头书上假山等处滑过之后,也没有能够察觉到什么人的踪影。
怕是……投了暗器之后,便已经走了。
尽管如此……能够丝毫不被察觉,在他也算对防备巡查之力引以为傲的镇国将军府中能够这般放肆,如入无人之境……也必是个高手。
穆恒想了一想,眯了眯眼干脆地站到窗口,将自己整个人半个身子都暴露在敞开的窗户里面,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极紧,但是……
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不是书房的这扇窗户窗纸破了一个小口,若不是书房内他身后的书架上还插着他没来得及细看不知道是什么的暗器……
就好像他只是不小心打盹做了个梦,其实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床边警惕地站了好一会儿,穆恒判断投暗器的人已经离开,便紧皱着眉头重新将窗户关上,而后仍旧谨慎地避开了正对窗口的位置,绕到了书架的边上,终于有空仔细地去打量正半没入书架上的那枚,插了一张纸条的暗器。
可他一眼看到那暗器飞镖的模样,却是大惊失色险些一个踉跄。
等看清楚了那飞镖的模样,穆恒却又重新冷静下来,脸上的惊讶并未全部褪去,却又涌上了许多的沉重乃至……愤怒。
确认飞镖应该无毒之后,他伸手轻而易举地将没入书架一半有余的飞镖拔了下来,将上面插着的纸条展开,眯了眯眼看到“明日申时,城郊灵隐寺山下竹林”的字样后,咬了咬牙,另一只握着生铁锻成的飞镖的手微一用力,手里的飞镖就有些变了形。
……
今日是宁郡王在京郊办赏花宴的日子。
宁郡王是当今景国小皇帝李泓的堂兄,父亲宁亲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年也曾是先帝登基的有力竞争者。先帝登基之后,宁亲王便因为身子不好退出了朝堂,常年呆在王府养病。早几年的时候,宁亲王还能常在上京城街头逛逛,偶尔有精力去京郊打猎,十九年前突然病情加重,再没有踏出过王府半步,直到五年前病逝,唯一的儿子虽继承了王府,却从亲王降至郡王爵位。
这位宁郡王跟多年前也在朝堂上叱咤风云过的父亲宁亲王不同,算是上京城内有名的纨绔,只是一向只是享乐并不闯祸,倒没有什么民怨,也并不如何招惹上位者的忌惮。
宁郡王在京郊耗巨资建了一个庄子,请了许多擅长莳花的匠人,专门培育珍惜的花种。因为舍得掏钱,琉璃拼成的暖房都建了一个,宁郡王的百花庄园就成了上京城的一处盛景,一年四季不同时节都有盛放的花朵,大部分还都是普通人难得一见的珍惜品种。宁郡王本人也喜欢在有新品种被培育出来,或是每个季节花开得最多最美的时候在上京城的官宦权贵圈子里广撒帖子,邀人来看他美轮美奂的庄园,每一回这样炫耀之后都能得意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