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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今日是为她的假户籍才出来,算她欠他的。
就在明黛默不作声收回手时,秦晁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朝自己胸口狠狠一撞!
明黛已经卸了力道的拳头,载着秦晁的力道,砸在他心口。
那是处烙伤,他瞬间抿唇,眉头轻皱。
“你发什么病!”明黛猛地抽回手。
秦晁笑笑,“我一下,你一下,有来有往,公平。”
明黛前一刻还觉得将他看明白了,至少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此刻,她又迷惑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摸不透他,又如何帮秦阿公完成心愿,帮他活出新貌?
明黛握住拳头,坐回到对面,那些原本要说的话此刻一句都不想说。
……
秦晁恢复成原先僵直的坐姿。
起先还好,没多久,他就品出有个人靠靠的好处了。
坐垫被丢在角落,秦晁长臂一伸,一个一个拎回来重新垒起,无声看向明黛。
明黛静默一瞬,回了他一个秦晁式冷笑。
秦晁眉毛轻挑,手掌按在坐垫上,轻轻拍一下,又低低的“嗯”一声,是明黛式催促。
明黛下巴微扬:“求我。”
秦晁从善如流:“求你。”
明黛愣住。
秦晁始终是秦晁。
能安逸享受,礼义廉耻算什么?
……
一阵短暂的静默对峙后,明黛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起身坐回去。
秦晁重新靠上温软带香的肩膀,心满意足。
这次,明黛安静当靠垫,不主动挑起任何话题。
秦晁闭眼假寐,待疼痛缓解,忽道:“你挺有本事。”
明黛努力撑着颗笨重的脑袋,肩颈已然发酸,乍闻此言没反应过来。
“什么?”
秦晁点到即止:“胡飞和孟洋。”
明黛回神,意外发现她没打算继续的话题,他挑起来了。
半晌,她轻声说:“不是我有本事,是你有本事。”
秦晁无声睁眼,笑道:“这么相互吹捧,不合适吧?”
马车疾驶,风撩起车帘,四方的窗框像一幅幅会动的画,时而变换景色。
明黛跳过他的玩笑,淡声道:“不是我有本事,是因为你带着我去,说我是你的夫人。”
“他们无条件信任你,亲近你,见我全新全意对你,才不对我设防。”
秦晁静静听着,心想,那你还是有本事的。
一言一行,几乎贴着他们的心思走,不怪他们一声“嫂子”喊得响亮。
明黛侧首,只看到他的头顶:“若阿公知你在外头交到这样的友人,非但没有流连烟花柳巷,反而十分认真做工,过手的每一文钱,从未折辱过良心,一定会很高兴吧。”
秦晁保持着靠肩的姿势,舌尖舔过侧面一排牙,眼神渐冷。
胡飞的嘴,他撕定了。
明黛等了半晌,秦晁无半点回音。
她探头去看,只见他双目紧阖,睫毛密长,甚是好看。
显然是不会搭理她了。
明黛适应良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块老寒冰,她慢慢捂,慢慢撬就是。
……
江州,明府。
明程与大夫从厢房出来,一路低语。
明靖披着厚重的披风候在门外:“三叔……”
明程一看他,连忙挥退大夫:“你怎么出来了。”
明靖唇色惨白,双目却猩红:“三叔,父亲还好吗?”
明程没说话。
明玄卸甲多年,一向身体健朗。
此次连夜赶路,又连闻噩耗,这才引得旧伤复发。
然而,如今并非悲伤的时候。
明程神色肃穆:“你父亲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即可。你既能起身,便随我来吧。”
明靖与明程去了书房说话。
得知两位姑娘要来江南,府上早早便开始准备。
明程一个月前便为小侄女们订了两套女儿家趁手的骑射装备。
当中两把小弓,是他亲手做的。
做成当日,明程还未来得及试手调整,就收到明靖遇险的消息。
这些东西,如今都堆在他的书房。
书房的桌上,摆着她们最喜欢的桂花霜膏和果脯小食。
如今一个也没有动过。
明靖看到这些,心中绞痛难耐,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事发已有一月余,你同行下首那处我已打点好,也派人在渭水羌河一带搜寻,可惜无果。”
明靖倏然抬头,似要开口。
明程竖手示意他稍等,又道:“我知你怎么想。”
“我以你都水监之名向利州与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