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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令秦晁的动作随之一顿。
那一瞬间,秦晁想,哪怕直接亲上去,狠狠堵住她的嘴也好,只要别让她再出声。
可他停在那里,始终不能继续动作。
明黛:“你要我跟着你,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嫁给了谁?”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秦晁慢慢退开。
他眼神沉黑,笑了笑:“当然是嫁给我。”
明黛摇摇头:“那我换个问法——秦晁要不起的,赵阳就要的起吗?”
秦晁气息胡乱,双臂垂到身侧,紧紧握拳。
明黛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即便我与你相识不久,也不认为你是逆来顺受的软弱之辈,何况是阿公?而你心思细密,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亲人对你的期盼?”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让你一边活得人人可欺,任由至亲为你担心忧愁;一边活得强势潇洒,受尽旁人垂青信赖与追捧。”
“原来,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仅是因为,因为秦晁和赵阳,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秦晁不能沾染赵阳一丝光辉,赵阳亦不能被秦晁抹黑一份。”
“仅是因为,连你自己,都厌恶秦晁这个身份……”
漫长岁月,无尽的恶意与羞辱,与其一丝一丝去摘除洗。白,不若将这壳子整个丢掉,再寻一个新的。
如果最后的目标都是最高处,那么一无所有的从平地往上走,远比深陷泥沼,连平地都够不着要轻松得多。
秦晁如鲠在喉,竟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他为何隔绝这两个身份,为何从不向阿公坦白一丝一毫?
是担心消息走漏,打草惊蛇惹来秦家人?
可他刚才已经亲口说了,秦家人不再是威胁。
是怕解爷心怀芥蒂,影响前程?
她也想到了,于是套出答案——解爷这边不必担心。
她一一套话,掐掉他可以用的借口和理由,终于抛出最后的试探——以前的隐瞒都算了,现在坦白仍然不晚。
可他还是本能的抗拒回绝。
而这次,他再也没有理由了。
秦晁这才意识到,从他追出来开始,她就在跟他演戏。
她假意顺从,任他亲近,让他误以为从她的处境切入便可以掌控她的心绪。
另一方面,她一直在为心中的疑惑找寻答案。
可笑的是,同样的招数,他明明前一刻刚刚领会过,却又栽在这上头。
秦晁忽然笑了,笑声张狂,眼中盈出的湿气,不知是笑得用力激出来的,还是别的。
“你说这种话时,还真够有底气的。”
秦晁慢慢收了笑,语气里,眼神里,都是讥讽:“说的义正言辞,满是道理,可你自己不一样做着相同的事!?”
明黛心头一震,定定的看着他。
秦晁挑眉:“不懂?还是装傻?那我换个说法——待你回到家中,用回自己真正的身份时,江月这个身份,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比谁都清楚。江月,是你遮丑、掩脏的壳子。在外面的一切,都会随着你抛弃这个壳子,一并被隐瞒。包括我,包括阿公……”
“我们两个,不是一样吗?”
秦晁眼眶微红,看着她笑:“你真以为我会被你那些拙劣的戏码勾。引?真以为……我会沉迷于此?”
他的笑渐渐淡去,变成了冷漠:“你本就是为了报答阿公才嫁给我,又何必做出一副同甘共苦的虚伪模样来骗人?”
在秦晁的质问声中,明黛想起了还在淮香村时,她被两个男人抓走的那件事。
那晚,秦晁有心安慰,她试图站在他的角度靠近他。
他明明有动容之色,却又很快淡去,甚至用热水捉弄她。
当时,她为他忽然的冷淡感到疑惑。
现在,她忽然懂了。
从她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都只是为了阿公的救命恩情。
这样的动机,哪怕有一瞬的触动,也会让他立刻冷静下来。
若是如此,他为要松口带她一起来县城?
……
明黛久久没有说话,秦晁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好像也从刚才那场迷醉中清醒过来。
仿佛刚才那些,真的只是他陪她演的一场戏。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面纱,在手中摩挲片刻,用力扔向她。
面纱轻轻飘飘,落在明黛脚边。
“你既不愿,我也没兴趣硬来。带稳你的面纱,滚回淮香村,若敢乱吐一个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明黛蹲身捡起面纱,慢慢为自己戴好。
在她的动作中,秦晁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
明黛看着秦晁,轻声开口:“权宜之计也好,以退为进也好,我都能懂。”
“我只是不服气,凭什么别人欺我辱我,我永远只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