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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珖眼神阴郁:“解释什么?”
景枫:“自然是解释我并未对明家下手!这、这是污蔑!”
景珖冷笑一声。
“你知不知,你求都水监之位,从江南打点到长安,一掷千金同明家长子竞逐之事,闹了多大的笑话?你又知不知,下头那些狗官借着此事折腾了多少事?”
景珖不再斜倚,微微坐起,声音压低:“解释?解释什么?解释这尸体为何哪家的船都不勾,却偏偏勾住你的船,叫你一路拖行至此,再被明家人发现?而你与明家人生出不快,只是凑巧?”
景珖一番点拨,叫景枫浑身凉透。
“阿、阿兄的意思是,有人想嫁祸给我?”
只因他在长安与明家人闹了不快,又刚好那么倒霉的与明靖的船同行,所以活该背这个锅?
“阿兄,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我打点都水监一职,也是因为你之前提过的事,我是想帮你的!我若知会有今日境遇,绝不傻傻送上门叫人盯上……阿兄……”
景枫几乎要哭出来,忽的,屏风后传来锁链的声音。
景珖神色一凝,低吼道:“闭嘴!”
说罢,他起身快步走向床边。
景枫六神无主,也哆哆嗦嗦的凑过去。
景珖撩起床帐,素衣少女侧卧在床,三千青丝铺散开,一缕一缕如蛇形蜿蜒。
裙摆下露出两条笔直的小腿。
脚掌小巧莹白,细嫩的脚踝泛着淤青,右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刚刚大概是她动了腿,才碰响铁链。
宽大的广袖被她扭得皱皱巴巴,松垮扯开,露出冷白肩背,还有一抹素色抹胸。
她看到床边站了人,忽而捏起一缕头发挡在眼前。
挡了一会儿,又慢慢捏着头发移开,露出探视的黑眸,对上景珖的视线,又飞快把那缕头发挡回去,往复几遍,像在与他玩游戏——你看见我啦!你又看不见我啦!
模样痴傻,不像是听得懂话的样子。
脚上的镣铐也锁得稳稳地。
景珖一颗心稍稍落定,转眼见景枫又跟来,正欲发作,床上的少女忽然坐起来。
“我记得你!”
她动作过大,外衫顺着肩膀手臂滑下,身上只余一件低低的抹胸。
露出的肩膀、锁骨、胸口全是吻痕……
景枫看的口干舌燥。
景珖眼神似要杀人。
少女浑似不觉,高兴地指着景枫:“我记得你!我记得你!”
她手脚并用朝他爬过来,似猫儿一般,才爬两下,脚踝被铁链扯住。
冷锁束娇白,附身现峰峦,床帐之中充斥媚色,景枫惊得三条腿都硬了。
景珖这人有个怪癖,他要女人时,都是派人去勾栏瓦舍抬人。
他不要风情万种,只花重金买初次见客的。
旁人看来大概觉得他爱干净。
可事实远不如此。
若爱干净,不如养上一群妻妾伺候,景家家大业大,也不是养不起。
但景珖已二十又半,后院空无一人。
通常都是抬来一个,睡完就抬走,下一次再换别的,从不重样。
说他爱女色滥情,然他从不以此为乐,十天半月才要一次,还是闲时。
遇上忙时,或要四处奔走,可能数月半载都不需要。
他手中握着景家大权,多得是女人想伺候他,没经验的,临时抱佛脚也要力求精湛。
可是从没有女人能留下。
老夫人为此气急攻心,真真假假卧病数次,景珖从不在乎。
景枫记得大约在前年,老夫人看开了,只希望阿兄能像正常男人一样开枝散叶。
恰逢阿兄买了卖入青楼的贫家女的初次,人抬进府里,老夫人难得看对了眼。
女人本就有想法,又讨了老夫人的好,竟顺利有了身孕。
老夫人借机出面,替阿兄做主留下了那个女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女人将成为府中第一个妾侍时,孩子没了,没多久,人也没了。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打后院位置的主意。
眼前这个,绝对是景珖第一个藏在屋里的女人。
对,藏的。
……
明媚随意就爬向令一个男人,终于触怒景珖。
他踩着鞋子上塌,将人狠狠箍在怀中,把衣服拉起来掩好,“再动我就打断你的手脚!”
景珖怒起来是真可怕,怀中少女颤抖落泪,还不忘喃喃自语:“我认识他……”
景枫心中忽然万千感慨。
长安贵女,明府明珠,还记得那日在陈府见到的明媚,何等高贵傲慢。
她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像宠物一样匍匐于男人脚下,极尽卑微。
……
景枫不敢再多看,但有些话一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