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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黛忽然有些弄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依赖谁。
她任他抱着,轻声回应:“不会的。”
……
这日之后,秦晁出门的次数变多了,只要晚归,身上必定带着酒气。
明黛什么都没问,向阿公要了解酒的方子,估摸着他又要饮酒,便提前备着。
也是这时,明黛才知他与从前的不用。
身为赵爷时,只负责为解爷出谋划策,最累不过隐藏行迹。
而今,是为自己打拼,笼络人脉,规划未来,无一不要亲自下场,于杯盏中敲定。
直到这日,秦晁拿了份茶园的地契送到她面前。
明黛十分意外:“你要做茶商?”
他倒是同她说过,茶商暴利,富得流油。
当日她诱秦鼎通知法犯法,就是靠一座茶园。
秦晁懒洋洋靠在窗边晒太阳,挑眼看她:“我做不得?”
明黛扫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随你。”
……
事实上,解桐前几日才来找她谈心吃茶,有意无意透露,解爷也想发展茶商营生。
这当中还有一段错综复杂的原委
从前,岐水势力分布不均时,齐家当家齐洪海已经是陵江霸主。
月前,齐洪海受邀去了陵州,至今未归,有消息传回来,说他搭上了陵州景家这条线。
陵州景家是江南第一大商,且是异军突起,势头很猛。
解爷吞并其他势力,在岐水壮大,本就是借着齐洪海分心别处的空档。
一旦齐洪海有了景家这份关系,再回到这里,恐怕容不下日渐壮大的解家。
换言之,就算解爷有各占半壁江山的心思,齐家也没那个肚量。
景家所涉行当广泛,当中又以茶园最盛。
解爷此举,一来是想借机接近景家探探底,若是能化敌为友,还愁什么齐洪海?
二来,他也的确眼馋这流油的行当,若能积攒更多家底,也不怕与齐洪海都下去。
说到这里,解桐不免叹息,明年怕是个多事之秋。
……
明黛一直觉得,秦晁离岐水离得太干脆,解爷好像从没找过他。
可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没了瓜葛,谁也不知道。
秦晁不多说,她也不主动问,任由他懒懒散散晒太阳,她端着颜料去堂屋。
秦晁今日难得清闲,眼一挑,跟着去了堂屋。
翠娘和秦心在院中刺绣,阿公在旁晒药材,胡、孟在房中睡大觉。
堂屋里只有她,将画纸摊开,上面是未完成的画。
秦晁站在她身边,腰一叉,眉一挑,无声看向她。
明黛浑似不觉,继续作画。
秦晁憋了半晌,没憋住:“怎么画这个?”
明黛认真落笔,平声道:“我画不得?”
秦晁看着这幅枫叶秋景图,百感交集:“我是问你画它做什么。”
明黛换了支笔,耐心解释:“上回我们买画具的铺子,也有人拿画去卖。”
她说到这里,秦晁已经瞪眼,他指着秋景图,语气不善:“你要拿它去卖?”
明黛听出他不高兴,放下笔直起身:“怎么了?”
秦晁高声,引来了院中人的注意力,秦心小跑进来,也问:“怎么了?”
明黛笑笑:“无事。”
秦晁根本不理秦心,直接命令道:“不许卖!”
明黛看他一眼,继续作画:“为什么?”
“我说不许就不许!你敢卖试试,我砸了那家店,叫他再不敢做你生意!”
秦晁火起来很吓人,秦心有些胆怯:“嫂、嫂子……你……”
明黛轻叹:“你是土匪还是强盗,还砸店恐吓……”
“总之就是不许卖!”秦晁翻来覆去这一句。
但其实,他不是没有别的理由的。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抹颜色,在梦中都是美的。
那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先是随意将它涂污,现在又随便卖了?
秦心大致知道了个中原委,她试着劝明黛。
“嫂子,不然你将这画当做生辰礼送给晁哥吧,晁哥这么喜欢,你就别卖了。”
明黛画笔一顿,看向二人,思忖片刻后,她缓缓道:“可是生辰礼我已经准备好了。”
秦心:“这个也是可以商榷的嘛,送人贺礼,当然是紧着对方喜欢的来呀。”
秦晁此刻心情极差,他掏出钱袋:“多少钱?你这么缺钱,那就卖给我!”
明黛的确有卖画挣点贴身钱的意思。
毕竟她没有伸手向秦晁要钱的底气。
但是……
“你真的不想我卖这幅画?”她认真的问。
秦晁的回应是直接将钱袋丢出去:“要多少,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