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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摊在腿上的江河图。
心里隐隐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就在她想要细细拨清时,解桐将她的手一按,说话声打断了思绪:“之前为了翠娘的事,你分心也是无奈,不过稍后商会的开年宴,你可别再缺席了!”
思绪散去,什么模糊念头也都没了,明黛无奈叹气,再不一心二用。
图册合起,她问:“什么是商会开年宴?”
解桐见她总算将注意力挪回来,喜笑颜来,连忙解释起来。
商会是官府对地方商户进行管制之用的,但多数时候只是个名头,既无官员派遣,亦无实地衙署。
从前还会推拒大商作会首,后来发生些中饱私囊相互勾结的事,就再没什么会首了。
倘若朝廷对商政有何新策,会以商会名义逐一下发传达,在义清县就是指地方衙门。
往年,所谓开年宴,都是商户见自娱自乐的小场面。
但今年,有了望江山官商合作的事作前提,便是官府正式出面置办的。
冲着这个,无数商户挤破脑袋也要得到参宴资格。
新的一年,行商若能得官府照顾,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这当中,无疑又以解家风头最盛。
明黛问:“秦晁也会受邀?”
解桐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笑了:“我之前说的话,你是真没放在心上呀?”
秦晁的确向解爷作了别。
但就向解桐说的那样,只要秦晁还留在这,不可能与老东家没有牵扯。
只能说,他如今相对自由,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但解爷若真有事寻他,他很难避开。
以秦晁目前的状况来说,自然还不具备出席资格。
但有解爷安排,他出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解爷也必定会这样安排。
解桐耐着性子又解释一遍,忽然想到什么,冲明黛一笑。
“说起来,秦晁离了岐水,又没打算走别的行当,必然要从头再来。”
“可这么久了,他时常走动应酬,却没见置办什么产业。”
“哪怕买几个店铺经营也好呀,至少吃穿无忧!”
顿了顿,又恳切道:“你们若是没打算好,又或是有难处,一定要对我说!”
明黛捏着茶盏,不动声色的看向解桐。
秦晁并非没有置办产业,他手里那个茶园的契书不就是?
但怪就怪在,他嘴上说要做茶商,却根本不曾四处奔走。
仅仅只是捏了份契书在她面前晃了一回,交差似的。
同时,他账上一直在进钱。
明黛看得出,秦晁并不想她插手他的事,所以只管将账做好,其余一百不问。
而解桐这番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态度,明显是试探。
明黛呷了口茶润嗓子,和声道:“你也说足够吃穿即可,自然不必大肆置办。”
“不过,你若真的好奇,不妨去问问他,这些事我也不清楚。”
解桐眼珠一转,提壶为她添茶,感慨道:“我今日见你,觉得你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原以为我当初认得的江娘子回来了,没想你竟是越活越回去!”
她用词并不客气,语气恨铁不成钢,但关切多过苛责,平白显出一份亲昵。
明黛见她如此,便知今日就别想安静的喝茶想事情了。
她笑笑:“我与娘子也算相识已久,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解桐搞事不嫌事大,朝茶几那头的人探去,神神秘秘:“你可知秦晁还是赵阳时,有多少女人想勾他?”
明黛眼神微变,单手支头,身子微微向她倾斜,似笑非笑:“多少?”
女人间忌讳与敏感的事不过那些,解桐觉得自己这个头起的非常好。
她叹息摇头:“不计其数。”
说着,解桐坐回去,一副“我不想说可事到如今不能不说”的表情。
“我近来甚至听闻,解潜成年前收的那个通房,竟也曾心仪你的夫君。”
“赵阳那档子事,还是她捅出来的。可见他们关系匪浅!”
“不过,解潜成在这事上没落得好,她如今也不过是表面风光。”
她说的,自然是姚枝。
明黛不语,从容喝茶,像是在思考她的话。
解桐悄悄打量她,继续语重心长
“我知你擅长内宅之事,等闲妖精也不是你的对手。 ”
“可男人的心思,在外头比在内院时花哨千百倍。”
“我娘同我爹一路打拼,劳累过世,不过换得些绵软的缅怀愧疚。”
“最后只叫姓花的母子得了便宜。”
“秦晁生长背景复杂,人又俊朗勾人,有头脑会营生。”
“你若还这般不上心,一问三不知,放任他在外晃荡,恐怕早晚要吃亏!”
“就拿今日来说,你已无别的事牵绊,就该陪同他出席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