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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9

      她困意不散,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任由男人为她宽衣解带,散发入水。
    少女浸于热水中,男人挽起袖子坐在木桶边,仔细为她洗发。
    这些事,一路走来,已经十分熟练。
    舟车劳顿,热水最能洗尘解乏,净室内水声不断,好半天才停下。
    饶是她不疯不闹乖乖听话,在温热的室内,他也忙出了一身汗。
    宽大的厚巾裹住少女,她被放在竹椅上,露出一双细白长腿。
    那道伤痕已经淡了许多,只剩春光无限。
    景珖拿过干净的衣裳为她穿好,累的舒了一口气,转而抬手为自己宽衣。
    沐浴完后,她精神好了许多,眨眨眼,歪头看他。
    男人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除了衣裳,跨入澡桶,用她用过的水。
    她身上干净,沐浴只为舒服,景珖坐在桶中,只觉水里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他生来金贵,自懂事起就不曾亲手做过这些事。
    等着服侍他的女人不计其数,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服侍女人。
    洗了一会儿,景珖从水中出来。
    有人举着那张厚毯,学他的动作,也包在他身上。
    景珖侧首,只见她赤着脚站在澡桶边,眼神茫然的盯着他身上。
    她像遇见了困惑的事,又把厚巾拨开些,纤白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肩头,略过背后。
    上面全是抓咬的伤痕。
    景珖笑了一下,嗓音醇厚:“看什么,不知道是谁弄得吗?”
    她没听懂,喃喃道:“姐姐受伤了,要擦药。”
    景珖笑容淡去,已然习惯。
    男人长腿一跨出了澡桶,拿着厚巾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披上寝衣,将她抱回房间。
    ……
    夜色降临,房中灯火通明,纱帐垂落。
    喂完药,少女伏于景珖腿上,长发散开,男人五指轻动,为她梳发。
    她喜欢这样,这个时候永远最乖。
    药性发作,她被顺毛顺的舒服,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后极不老实安稳,翻来覆去,裙摆又掀起。
    小腿上那道疤痕赫然入目。
    景珖坐在床边,拧着眉看了许久。
    她被捞起来时,身上受了不少伤,小腿上的伤最重。
    原本,将她偷偷带进山庄后安排了婢女侍候,只当寻常养伤。
    却没想,她丝毫不能受刺激,疯起来动手都来真的,险些闹出人命。
    她身边不能再留人,他将她藏于房中。
    她本身就是个危险,不仅会伤到别人,还会伤到自己。
    也因为这样,她的伤好了又伤,好了又伤,恢复的极慢。
    他只能用柔软的绸缎将她的手脚绑起来。
    然而,她不是轻易能束缚的猫儿狗儿,她会发脾气,会记仇,还会在他睡熟的深夜扑上来,恶狠狠用长发绞他的脖子,不死不休。
    最后,他用铁链将她锁住。
    活了二十五年,景珖从未有过这样疯狂的行为。
    藏着一个小疯子,在她诡异的言行中甘心沉沦。
    他曾以为,她是上天赐下的礼物,一个只属于他的小玩意儿,所以才如此得他心意。
    可是景枫带回的消息,让他在这段沉沦中遇当头棒喝。
    他终于明白,她的确是礼物,却并不是因为独属于他,才得他心。
    她是多少人梦中都难求的瑰宝,那些疯疯癫癫的亲近,不是在讨好,是在勾魂摄魄。
    他自以为,所谓宠爱,不过是对小玩意儿的有限纵容。
    殊不知,无知无觉中,原则全失,由她掌控。
    他只是她一场意外的偶然际遇。
    她却是他的唯一惊艳色彩。
    ……
    自上路以来,景珖一直给她灌汤药。
    出门在外人多眼杂,她顶着“萱华表小姐”的身份,也不能再拿出铁链锁她。
    可是药性维持不了整夜,她会在半夜做噩梦,突然发病。
    没了束缚,她所有恐惧,委屈,愤恨还有悲伤,全化作对他的发泄。
    他由着她闹,只护着穿衣时会露出的位置,以至于身上全是抓伤,咬伤。
    门外听来,只有暧昧旖旎。
    可这个小疯子,发完疯就忘得一干二净。
    还敢顶着单纯无辜的样子去摸,一副不知为何会如此的样子。
    但是……
    景珖的眼神暗下来。
    以往她发疯,伤人又伤己。
    这一路,她白日睡觉,晚上发疯劲头更甚,身上的伤却慢慢好了。
    她似乎……不会再在发疯时伤到自己了。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
    景珖眼珠轻转,目光慢慢从下往上,在她身上游走,最后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