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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知如何启齿的话语,不知如何开口的疑惑,皆化在这份汹涌强势的亲密里。
她沦陷其中才猛然意识到,废话不说也罢,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值得珍惜。
秦晁吊着一条手臂,就像是被封印了一半的力量似的。
怎么亲都不够,怎么来都宣泄不完。
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滋味就在眼前,任他采撷,他激动地要疯。
秦晁眼越来越红,气息越来越粗重。
明黛慢慢从侧坐床沿,变成靠坐床头,承受了秦晁大半个身子的重量。
过了最激烈的一阵,明黛渐渐喘不上气。
秦晁第一时间感知,放轻力道,改为细细密密的亲吻。
等到她喘过气,他又再掀凶猛。
就这样,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明黛觉得自己的唇都快被含化了,终于侧首躲开。
秦晁吻在她侧脸,顿了一下,又辗转入脖颈,至耳畔。
“我好想你。想的快疯了。”似叹似吟,含着无限爱恋缱绻。
他单手将她抱着,不断呢语:“黛黛……黛黛……”
明黛唯恐压到他的手,一边极力往后靠为他的手臂腾位置,一边轻抚他的背脊。
“我在。”
这时,胡厘去而复返,拿着内服外敷的药。
明黛本想去取,结果被秦晁按住。
“我去。”
他明明是被抬回来的,此刻却无事人一般,吊着手走到门口。
门扇半开,胡厘将东西递过来,秦晁单手接过,低声说了什么,旋即抬脚将门踹上了。
咣的一声,明黛能想象胡厘此刻的表情。
秦晁回来,将手里一堆药丢在床头,施施然坐到床边,侧首看她。
几乎是胡厘刚送来药,奴仆紧跟着送来两盆热水。
热气氤氲室内,门窗重新合起,屏风围合,立马将原本就静谧的房间烘的暖色生香。
看着这情形,明黛忽然想起了她嫁给秦晁的那个晚上。
也是门窗闭合,竹屏围合,她为他抹药治伤。
而今,这官驿的贵舍比当日那个小乡村舒坦不知多少倍,可置身其中的感觉,却微妙重合,又不尽相同。
原本,明黛在心情略微平复后,生出了许多担忧。
譬如秦晁和楚绪宁这一闹的后果,尤其楚绪宁还见了血,怕是会很麻烦。
又譬如众目睽睽之下,她下意识射出那一箭,甚至跟着秦晁来到官驿亲密相处会惹来多少非议,父亲和母亲又会面对怎样的舆论,哪一件都不是小事。
倒不是后悔害怕。
只是当初她与明媚回家时,父亲和母亲辗转安排,就是为了给她们攒一个体面的说法。
如今她不顾一切,这说法怕是会遭到质疑,也叫父亲和母亲白忙一场。
然而,当眼前的情形令她想起许多过往时,她忽然就把那些忧虑抛开了。
无论如何,至少在今日,她先心无旁骛的陪陪他。
今日之后,无论面临什么,她来扛就是。
秦晁吊着手,脱衣裳并不方便,明黛蓄足了耐心,一点点为他褪下。
男人的身躯露在眼前时,明黛怔愣了一下。
不过半年时间,他身上的疤痕已消去大部分。
除了几道较严重的大伤还隐隐发白,其他地方比之从前不知好了多少。
明黛眼神几变,看向面前的人。
不止是身上的伤,他的仪态气度也变了很多。
从前,他没什么坐相,现在,坐在一只小圆凳上,也笔挺端正。
秦晁一直留意着她的反应,他侧首面向她,眼却微垂着,什么解释都没有。
明黛轻轻抿唇,将衣裳搭上屏风,拧干热巾为他擦身,擦到脸上时,她仔细避开了淤青处。
秦晁像一只任由她摆弄的娃娃,此时此刻,在外面随便拎一人进来看,都能看的目瞪口呆。
擦完身,明黛给他套上干净的白衣,又取了药为他上药。
楚绪宁下手是真的狠,秦晁嘴角和颧骨处都是淤青。
可是……
明黛脑中浮现出马场中秦晁那挑衅的一笑,和他在赛事中与楚绪宁说话的画面。
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或者说太古怪了。
“要喂我嘴里了。”冷不防响起他的声音,明黛回神,只见自己指尖沾着药膏,已经挨到了他的唇,而他由始至终端端正正一动不动,任她手指游移,委屈控诉她时,唇瓣都擦到了药膏。
明黛连忙用干净的手指为他揩掉。
秦晁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质问:“想什么呢?”
语气颇为不满,扩展一下的意思是——今日这情形,你同我在一起,还想别的?
明黛想,他未必不知今日之后要面对什么。
可他似乎,也很希望此刻安静无扰,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