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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上,兴奋得看来看去,出小区后不远遇上一个红灯,时沛停了车,阿诺德认真地看着红灯读秒,行人踏上斑马线,交汇着横穿马路。
时沛今天要把大哥的车开去洗,外面下了小雨,不大,没到省掉洗车的地步,只是冬天下雨确实阴冷,寒气不住往领子里钻。
昨天气温就骤降了,寒潮光顾了s市。时沛睡到半夜被冻醒,阿诺德暖呼呼的触手勾住他,时沛困倦地握着他的触手,几乎没醒多久,又睡过去了。
他想起这件事,心里一热。人形的阿诺德坐在副驾驶座上,以前的冬天时沛一个人开车的时候总觉得冷,现在有阿诺德填在副驾驶上,时沛几乎感受不到那股寒意了。
阿诺德正好奇地盯着驾驶座前方的储物箱,时沛看他实在盯太久了,于是道
“你想打开可以打开。”
一边心想大哥该不会在里面装奇怪的东西吧。
阿诺德拉开了把手,自从他从海鲜箱里出来以后,似乎对打开各种各样的箱子很有兴趣。时清果然没让时沛失望,储物箱里只有两包抽纸,一个打火机,阿诺德拿了个喷雾看来看去,道“这是什么?”
红灯切绿灯,时沛启动了车,他瞄了一眼,道“防雾剂,喷车窗上的。”此时因为车内外温差,车窗已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时沛道
“喷上就不起雾了,下雨的时候也可以用。”又碰上了个红灯,时沛踩了刹车。
“不过要是下雨我就不出来了。”连续两个红灯让时沛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说道。
阿诺德用长手指就着车窗上的雾画了个煤球,问道“时先生不喜欢下雨天吗?”
时沛“可能是吧,小时候下雨就不能出去游泳了。下雨也堵车,到处是积水……”冗长的红灯让前面的路有点堵,时沛越说越觉得下雨天没意思。阿诺德若有所思地听着,把手里的防雾喷剂喷在手指上,沾着喷剂开始在玻璃上画画。
时沛“你还挺会玩儿的。”
阿诺德一脸震惊“不是这样用的?”
时沛笑了出来,阿诺德以为防雾喷剂是为了在玻璃上画画?这种思路真是太奇妙了,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孩才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他手里握着方向盘,道“从现在开始就是这样用了。”
他把车开到洗车行,两人下车,时沛把车钥匙交给工作人员,洗完车还要一段时间,时沛决定带着阿诺德到附近逛逛。
时沛住的地方在老城区,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比较安静。他平时也不怎么逛街,顶多写不出来了去公园透透气,非常典型的自闭,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所以阿诺德来了之后大部分时间也和他一样窝在家里,时沛是工作需要,而阿诺德明显和他有不一样的性格。
前两次他跟着时沛都相当新奇,虽然时沛没带他玩什么,当然碰到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显然没有打击到阿诺德出门的热情。
s市的市中心十分繁华,经常长得好看穿得也好看的人在这里街拍,摄影师和自媒体也遍地都是。阿诺德留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出门还在家里找到时沛以前用过的发绳,非要给自己也扎上。
想法是十分少女的,只是阿诺德的人形和少女一点也不沾边,扎起头发只让他立体的五官更加分明,脸侧垂下一缕微卷的刘海,光看脸简直可以直接上杂志了。
但阿诺德丝毫没有冰山美人的自觉,他兴奋得不停地和时沛说话,又因为来来往往有许多陌生人,有点怕生地不住往比他纤细许多的时沛旁边凑,当别人看他的时候,就开始紧张,如果不是因为个子太大,可能会当街埋进时沛怀里。
时沛“……”
他拍拍阿诺德的背,示意他放松,所幸阿诺德没有要变回异形的征兆,除了有些怕生,一切都好。时沛看着他亮晶晶的蓝眼睛,心想
阿诺德会变成人吗?
他完全不了解阿诺德是什么生物,阿诺德的信息也让他一知半解,一个可以任意变化的异形,如果能够维持人形,那他是不是和人类无异。
也许他能够如此,一直快乐。
两个人路过一个店面,外面有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阿诺德一直在东张西望,看到玻璃里自己和时沛的倒影,停下了脚步。
家里没有这么大的落地镜,阿诺德没有见过自己这样和时沛站在一起过。
反正也是逛街,两个人没有目的地,时沛停下来等他,见阿诺德慢慢地走到镜子前,开始端详自己。一个异形在地球端详着自己的人形,时沛不免想到了哲学的诞生,当人类第一次开始思考自身。
阿诺德是否遇到了他的哲学。
他举起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又看向了时沛,他又看看身后那些川流不息的情侣,他们十指紧扣着,连接在一起飘了过去。
于是阿诺德张了张自己的手,又看向时沛的手。他把手递给时沛,镜中的人向时沛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时沛“……”
阿诺德学到了一种新的交流方法,他满脸新奇,兴致勃勃,道“我们也牵手。”
虽然以前不是没有牵过,但阿诺德没想到大家是一直牵着,像两颗相连的小球,大概是为了防止失散。
他不禁感叹人类的结构实在是过于精巧,十指相扣这个动作简直太适合这长着十根手指的肢体。当他还在自己家乡当一只圆滚滚的精神体时,谁也没想过要变成这样,让彼此相连。
难怪他的上一任,前来地球的航海家,会如此痴迷地球的文化。
时沛看着阿诺德伸过来的手,骨节修长,指甲干净粉嫩,他毫无羞赧,于是时沛知道阿诺德再次误会了亲密动作的意味。
现在大街上人很多。
但是手牵手的男的也不少。
阿诺德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吗?
但阿诺德在看他。
如果他下一次要接吻呢?
我不会让阿诺德学到这种东西。
时沛伸出了手,阿诺德笑着把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指间,两人掌心贴合,时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阿诺德牵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我完蛋了。时沛心道,他的心再一次突突地跳起来,就像上次他看到“想念你”那三个字。
“时先生,你的心跳得好快。”阿诺德道。
如果时沛不了解阿诺德,大概会觉得这个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在和他,但时沛知道他是阿诺德,他什么也没想,只是阐述了一个他能感知到的事实。
“是因为牵手吗?时先生是不是也喜欢牵手?”
他们走在人流量最大的街上,触眼所及全是漂亮的情侣和朋友,在年轻的人潮中,男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全都毫毫无顾忌地展现亲密。这其中有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