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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一举一动所吸引,这才是顾东来这个人真正的魅力所在,一旦他想完全释放出来,这种光芒简直令黑暗无所遁形。
对此,不得不说,这一生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世上真的有这种人。
年轻僧人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也和他真正意义上开始了一场合作和竞争,他很难去形容顾东来身上的个人魅力到底如何,但是这样二人配合默契利用各自身形快速穿行在树林中的猎妖,他们都是第一次,却比起之前的相杀更有一种默契搭调感。
过往,他们都是保持着孤独一个人身处于这世上的,正因为孤独和无法和任何人倾诉这种孤独,当一个独行者身边第一次出现另一个人,这样的相杀反而令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吸引。
他们不需要迁就彼此,更不需要同情彼此,只是这样不带一丝退让地争斗都带来绝对的刺激感,也是如此,佛魔双身,披荆斩棘,竟是有一条佛法光明之路都在二人眼前缓缓拉开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当下,伴着佛光普照,身披圆光,佛法无量的一僧一菩萨齐齐开了往生道,这场猎妖还在持续,整个内心都被前所未有的默契感包裹的二人一起从两边追赶上来,并连使了两个束缚,将这正准备爬起鹿的前后蹄捆住。
鹿妖扑通一下倒了,唉唉惨叫。但这角攻的击性却很强,他们的背包中带着手电筒可以照明,顾东来拿出一个扫了下,鹿妖惧怕火,一下不动了,然后,两个人才顺着草丛上去制服了鹿妖。
当方定海走上前用一条腿挨着鹿跪下,先压住鹿的头顶,又用口中佛经安抚了下它。说来很神奇。明明方才鹿妖很有攻击性,但被黑衣男人的手掌心触摸的刹那,梵印光芒下笼罩的它就彻底地安静,惊惧的眼睛里也平静了起来。
方定海这时,才从取出登山包中带的工具刀和净瓶在这鹿角上刮擦两下,这不会带来痛感,一抹白色鹿茸就被刮了一点下来。当它在净瓶中被碾碎后化为磷光时,有三种颜色在夜空中闪烁。
“佛茸。”
看着手电筒照射下的光,顾东来也认出来了。这东西,就是他们在这守候一晚上要找的其中一件东西。和摩羯鱼鱼鳞一样,都是极罕见的佛门善果。
方定海弄完后丢给他。顾东来一只手先接过对方扔来的这净瓶看了眼,这才大功告成。只是接着,他倒也没忘了先前发生的事,而是一副很熟的样子,拿手圈住方定海的肩膀还往一边上拍了拍,才戏谑着来了句道,
“怎么样,师兄?”
“有没有觉得这么玩好像还挺有趣的?”
眼梢还带着笑,又一次盯着他流露出炙热眼神的顾东来这家伙却已经一下凑上前又来了。
他挨着方定海,两个人像兴冲冲的小孩一般对视着,哪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们俩也仿佛在这一方小千世界中找到了一场真正释放内心火热的趣事。
这样的孤独碰撞,这样的强者邂逅,本身就是一种超越了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或者说臭味相投,也是如此,顾东来才一万个开心地盯着他想从这个人眼中看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今晚的猎妖还没结束。”
对此,方定海头也不抬,似乎是和从前一样,仍旧对于眼前一切不为所动。
“哦,是啊,不过,你已经欠我一个秘密了,愿赌服输。”
说完,一下子笑了起来的顾东来撤回搁在他肩上的手,站起伸了个懒腰,也没有去继续追问什么,而是把手电筒举起示意二人拎着包往前走。
“走吧,接着猎妖。”
“让我们今夜好好再定一个输赢,直到有一个哪一天真正认输为止。”
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有了明确的输赢。
不得不说,今晚还是很有价值的。
赢了这局,对于顾东来首先是很痛快的。不仅如此,方定海也要兑现他的话,告诉顾东来一个关于他的秘密。这一连串的计谋,真像极了某人耍心眼设下的一个套。然而就算是一个圈套。输赢已定,他确实也赖不了账。
对此,方定海没说什么,一切愿赌服输。所以之后,两个人先把佛鹿给放了,这才接着将今晚这场猎妖继续下去。
因为有这次配合在先,之后这两个从不和人合作的家伙也要比最初更快了一点,伴着深夜被惊扰到的鸟雀一次次破空,飞出林子上空。他们俩快速地往前涉着露水将所需要的妖物都抓住,身上的背包也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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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当他们将一只吱吱乱叫的人面猴豪解开雷火咒,又放回了林子,野营地里,随着他们的暂时休整,也在白天的那道紫色雷火线前,燃起一团晃动的篝火。
经过一晚上的猎妖,他们俩都把身上的冲锋衣给脱了,又将一路回来后弄湿了的外套和鞋袜都放在火堆旁烤。
当顾东来去帐篷里找了干毛巾和食物折回来。方定海人正坐在离他另一侧,并用一粗树枝在拨动着铁丝网下的火堆。
二人身边还放着今夜折损的所有套索,还有猎妖后的所得。其中,有各种现代社会早已经见不得的妖物身上所带的宝物。
要是没有这一次配合,很难抓的这么快。顾东来见状从他旁边经过,抬手扔了半块巧克力给他。方定海接住。这时,顾东来也任由一头长发顶着毛巾,就枕着手臂一下躺在帐篷前倒下。
夜晚很冷,顾东来什么也没说就拆开开始自己吃那半块。只是,看着手中的另外半块巧克力,方定海却显得些陌生。
他将那半块巧克力握在手里,眼神却像个少年人般望着属于自己的一段很遥远的过去。
而对此,打从之前就感觉到他这个人绝对还有着其他过去的长发男人才坐在他身旁枕着条手臂就来了句。
“你不会活到这么大,连这个都没吃过吧。”
“……”
顾东来一手擦着头发问他。这个问题,方定海没有回答,可他这个表现却也是最好的回答。
而一时间顾东来也没继续往下问,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如果不想说别人问了也是一种冒犯,保持彼此尊重有时候两个人或许才更能产生理解,而见他吃了,好像也不太讨厌,又从兜里掏了一块新的,才扔给他。
接着,两个人一人一罐干脆掰着分吃起了巧克力。还像真的野营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话说,这是你出家这么多年,第一次放这么长的假么。”
顾东来问。
“出家人不是上班族,没有放假,没有工资,现在我也没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