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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连那反过来被爹妈打了的小校霸都愣住了,只抱头往后躲还大叫爸妈。可那两个被鬼上了身,反而变得‘清醒’的家长们对此却怪笑着围着这孩子就张嘴教训道,
【“嘻嘻!这么小就欺负人,现在遭了报应!我看将来不仅是你们,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要跟着你们下阴司地狱受一辈子的钉板之苦了!”】
【“没出息啊!不肖子啊!打死你!打死你!坏孩子!该打该打!”】
伴着这个孩子被吓到大哭,这两个‘疯了’的家长追了上去。
这一家三口连滚带爬出去。怪笑不止的鬼头却也一路追出了学校长走廊。其余家长们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目睹这一切,脸都白了。
见这场面很乱,以往就没怎么目睹过这种事的老师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敲门了。这冷不丁的动静从身后传来,办公室内的人都看到了门口那个‘不速之客’。
但就是门外这人朝着众人的一眼,所有人都没敢吱声。等门口这人,好像很赶时间地扫视了一圈其余人,他这才开口打破了寂静。
“打扰了,我是王栩的家长,接到电话现在来学校,还有协商他打人之后的问题。”
这一句,冷酷,傲慢。
不像是来协商的,倒像是来问责的。但就是这居高临下的口气,却把剩下的几个还在闹事的家长们都搞得莫名不敢吵了。而眼看才出了那么一桩怪事,转头又来一个‘不好惹’的家长,王栩学校的老师也小心翼翼地询问了。
“那,那王栩的家长,您现在想怎么协商这件事?”
“我要带他走。”
顾东来说。
“带,带他走?可他下午还要上课……”
那老师光看这人这么强势傲慢,甚至于不讲道理也懵了。可某个做舅舅的却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不仅是下午的课,以后他都不会回学校了。”
“我的外甥根本不用在这种地方一直受人欺负,他在这里上学,只是我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当前的价值,我把他带走后,自然会给他更好的选择。”
这句话,可把王栩都给弄得校服下的手都顿了下。但是偏偏在场每一个人敢反驳顾东来。明明,这人说话的口气不算怎么大声,甚至于他都没有说太多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长发男子伴随着一种压迫感极重的低气压说话就是使人不敢开口了。
这种不需要大喊大叫,就能令人产生惧怕的巨大压力感。
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身上能拥有的。而不可否认,当这个从走廊踱步而来,并敲门的长发男子抬头,他确实不像个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大人物。
他身材绝佳。一件大领口男士衬衫,扣子恰好开到喉部以下,将勾勒住锁骨和脖颈线条极致性感。
他带着墨镜。此刻,正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将把墨镜拉下来一点,用后头的双眼看人。举手投足更有种俯瞰人的感觉。
那一头长发令看着十足俊美,少有男人留长发会这么好看。
但这人一侧带卷的发丝垂在眉梢,却将眼眶鼻梁显得愈发深邃。
可这并不使他看上去女气,反而有种目中无人,只能天生指挥他人的傲慢和贵气。
这种好像无论走到哪儿,都令人忽视不了的满身光芒,就像一个威严而不可高攀的天神。
对,一个神一般。这种过分不真实的幻觉,可把面前的老师家长给弄得不敢得罪他一分了。
“好,好,那您和王栩同学都慢走,关于转校手续之类的,我们会尽快办好,一定让王栩同学能够顺利转学,不耽误他将来的学习进度……”
大概是已经没有了常人的思考,老师们一个个就呆呆应下了顾东来的要求。
“那道歉呢。”
走哪儿都像个大爷似的顾东来又问。
“道歉?”
“当然是这些人给我外甥的道歉。”
顾东来还不忘替外甥找回今天的场子。
“道,道歉!哦,哦对,对,道歉!来来来,大家都给王栩同学道歉,赶紧道歉,赶紧道歉!”
话音落下,那群被打了的小孩和家长就开始挨个道歉。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和那个老师一样呆呆的没有神采,倒像是这一次彻底‘心甘情愿’一般。
一时间,某个臭小子眼看他舅舅这一股神佛鬼怪不理的强大本领没吭声,当下,他还缩在角落,就听他舅用传声道,
【“都帮你把麻烦解决了,还不走,上了这么久学还没上够?”】
这话,令鼻青脸肿的少年人像所有惹出事的小屁孩一样就被他大杀四方的亲舅舅给拎走了。
等这舅甥俩这么一前一后出来,又将书包校服之类的带上。
今早顾舅舅这学校一行,到此可算是圆满解决了。
“我会尽快帮你找别的学校。”
顾东来站在车前,插着兜开了口。
但转念,想到今早他宁可找另一个人求助,也不找自己,他这个做舅舅的也不想说什么,压下眼神里的其他就这么公事公办地道,
“之前,一直不给你转学,就是因为你面对别人的欺负,从来学不会真正的反抗。”
“但你也已经有了自保能力,那么,我就不用继续留在这儿了。”
“我本来是想让你也出家,这样哪怕将来我不在,你也可以有自保能力,但你已经从别人那里学到了术法,那么,将来自可向他或者世上任何人学习更多法术,等到你有所开悟,便可自由在佛教世界中往来,成为一个真正的佛门弟子,而灵山,才是你母亲的故乡,也才是你真正该去的地方。”
这话,顾东来一下解释了为什么此前他明知道王栩一次次被人欺负,却从不在根本上解决问题的缘故。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更希望这小子自己想明白,而不是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下。
一个人,唯有自我觉醒,才能够摆脱既定命运,外人的横加干涉,只会让幼鸟永远是幼鸟,无法成长为一只真正的鸟儿。
当下,放在平时,他估计还得教训小孩。可今天,顾东来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背对着王栩上了车要走。
可偏偏这时,听他说完,校服扎在腰上的王栩一下追上来,又像个执拗又倔强的小兽似的举起手臂挡在了顾东来的车子前。
“干什么。”
他舅坐在车里,看他这无比危险的举动问他。
“……我没有故意不找你,我也……不想你走……我最喜欢你……在这世上,你……从来都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最崇拜的人……”
一下举着胳膊拦住他的王栩埋着头回答,想想又红着眼圈闭眼道,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你证明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