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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跳下去,却被自己的师兄再度在一旁单手拎住,只是这哇哇大叫对着底下空挥出去的拳头却一顿。
因为他想起来。
不对,法僧师兄确实从前几天开始就不见了,甚至昨晚敲钟的时候他人都没出现。而照理都遇到这种情况了,看山和监寺师兄都出来了,没道理法僧师兄还继续在里头没察觉什么。
难倒——这事可令海鹏脸色大变。同时,一旁还在应付这帮人上庙里找麻烦的张天纵和方海问似乎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正常。
而从二人的法身往庙中的试探来看。这会儿他们的师弟方定海确确实实已经不在庙里。可那个人从来甚少跨出庙门,难不成这次是真落入这邪僧设下的圈套。
也是想到这一层。上头站着的两个当师兄的还没开口。
这时,实叉难佗后头的那帮弟子却已经是为了验证自己师傅所说的话一样,由那个瘦僧和胖僧分别脱离队伍回到那辆大巴上,又从旁边的大巴车行李层卸货般地扛下来两个人。
“两位师兄,这就是我们昨天在山下公路上偶然擒获的一些六根不净的凡人。”
那带着蓝牙耳机的四耳瘦僧抬手指了指自己师弟背上的两个人不算友好地笑了笑。
“此外,还有一些碰巧从你们这里下山的游客,被我们已经制住肉身,他们不会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暂且会留在了我们手中等待这一次的法会结束。”
这两个被胖僧一手一个拎着被劫持者,虽然昏过去了,但一看就是不会法力的普通人。
张天纵和方海问不认识。可站在旁边的海鹏却一眼认出来了,胖师弟紧接着更是指着这两个人质,抱头崩溃地在旁边直接跳脚起来道,
“这,这不是昨天才来我们庙里谈投资的那个何秘书,还有之前天天帮咱们带外地游客跟团的那个张导游么!”
“何秘书!张导游!!”
“哎呀哎呀,这,这这下事可坏了,咱们庙里的投资不仅彻底黄了!!这是要惹凡间的人命的官司了啊!!师兄,咱们景区要被告了!!出人命了啊!!”
海鹏这一拍大腿,是个人都知道这两个倒霉的人质是谁了。
半路和顾东来分开的何小明秘书和昨天中途被救上来的导游游客们,这么看来还是被一起困在这景区里没逃出去。
偏偏此刻,山门已经被十分危险地堵起来。其余山下僧团诸如五台山僧团,光明僧团还有药泉僧团均已被害。景区前又有带着一群劫持了凡人意图不明的怪僧,而最影响这一切事情局面的方定海还很可能生死不明了。
这也令从始至终都不见有什么情绪歪路的方海问却脸色不声不响地浮现出一丝白光,又缓缓地眯起了面孔疤痕下的一双黑眸子。
在他的眸子中,身后衣摆随风而动的短发僧人当下将视线落在那实叉难佗身上和那堆已经霸占了景区大门口的阿罗汉身上。
那群面若恶鬼的阿罗汉还爬在景区的广告伞上耀武扬威。结合那实叉难佗的话,显然是在这僧人的控制下,这帮人不把这个庙中的其他人都放在眼里。
毕竟,在对方这样实力完全压倒所有地上生灵的修佛者看来。眼前这个处处都透露出可笑滑稽的小风景区除了他要找的那个方定海应该也是没什么能打的了。
可这群浑身恶臭咆哮个不停的东西,却只让他想起曾经的阿修罗。这无名的情绪,令方海问的双眸一下从黑色的瞳仁散开变为了淡白色。
他身后一团看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法相渐渐在半空浮现,竟依稀是一只轮廓庞大到要挣脱出他肉身用象鼻甩起咆哮的白象法身。
当初,白象受他所擒,如今已经和他的法身融为一体,对此,手握一串佛珠更令他的手猛地握起,就要抬了起来。可这时,他身旁的那个人已经压住了他的脾气。
【“不要生气,不要动手。”】
【“现在是大白天,我们的肉身还不能见阳光。”】
耳边,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传声。
身旁这个永远比他要脾气好,性子要沉稳的家伙的话,让方才其实已经动了杀念,顶着一双被白象附体的白眼珠子的方海问已经勉强手上一停。
由于刚刚他人差点一步迈出寺庙大门。他的皮肤在光下的确有些刺痛,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俩平常除了方定海在,白天都不怎么出现的原因。
因为,他们二人都是起死回生过一次的中阴身体质。曾经二人所经历的劫数,也令他们在回来后都有着不同于一般僧人的身体。
而所谓中阴身,恰恰就是指的曾经已经去了阴司的死人,依靠佛门修炼而活过来的体质。
如今,他们虽然已经侥幸地活过来了。阴司也没有了他们的姓名。当说到底,他们这两个人都不是活人,而这白天也是根本不怎么能长时间站在太阳底下的。
也是在这两方对峙已经一触即发的前提下,看他们这庙中两个唯一说得上话的都似乎是怕了的样子,那底下华严十八僧团的瘦僧和胖僧正想继续挑衅,张天纵却在才话很少地开了口。
“上师,这次上山到底想要做什么。”
灰白发的龙泉山大师兄张天纵一手插着兜,鼻梁深刻而狂放,双眼面无表情地透过额前的发丝问道。
“贫僧刚刚已经说了,要单独屏蔽一切障碍正式挑战龙泉山,并得到这一座寺庙和那法僧的称号。”
实叉难佗带着一众弟子以法相和恶相交织的双眸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所以,只要我们接受了这一次法会中的僧团的单独挑战,上师的弟子最后就会好好放了这些无辜的游客么?”
张天纵说着,又看向那胖僧背上的何秘书和导游淡淡问。
“这或许要看最后的输赢。”
“因为输的人,并没有资格来和贫僧来提前谈这些无用的条件。”
“这些渺小的凡人生死和真正高深无量的修佛世界从来无关,更何况是这座连一个正经说话能决定这场法会挑战权的人都好像不在的前提下。”
“一个无用又市侩的卖票僧,一群整日躲在庙里混吃等死的废物僧,还有两个不人不鬼的师兄,这样一代不如一代的龙泉山弟子,也许连贫僧座下的随便哪一个弟子和几只阿罗汉都可以轻易将这里踏平。”
实叉难佗这样当着自己那帮的弟子们一起说道,更引得那一群怪模怪样的僧人都露出一丝极轻视的笑。
海鹏作为被称作‘无用又市侩’的胖子本人气的躲在师兄身后骂骂咧咧想张嘴,却又敢怒不敢言。
可恰恰,就在这现世佛陀这一句即轻蔑的话语即将落下时。毫无预兆的,从刚才起就一句为自己辩白过的两个大门口的身影已经是一起动了。
在下方,那瘦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