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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两个人这一问一答时。顾东来这时却已经先一步突然一句话不说地插着兜走上去,把方定海方才正要走出去的那扇禅房门给单手关上了。
门由长发男子的手一合上。
外头照进来的光就消失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了。
然后长发男人才抬眸吐出一口气,一手懒散地抵在门上,倾下身感受着二人身形相抵却也充满着和彼此永远在较劲的一种冲突感,站在僧人的身后小小声咬耳朵了起来。
顾东来:“师兄~”
方定海“……”
这尾音部分甜蜜无比,带着顾某人独有撒娇感的两个字。把感觉到某人的长发顺着他脖颈滑进来摩擦着彼此皮肤的方法僧耳朵和后颈都肉眼可见搞得往旁边侧了一些。
可他越一声不吭地冷淡禁欲往旁边,离这人远一点。
顾东来却偏偏要跟上去,期间,这个长发混蛋还用那一只手故意顶着那门,和耍赖似的硬把头和鼻子埋在年轻僧人的肩上,致使方法僧不得不开口警告了。
方定海:“顾东来。”
顾东来:“干什么。”
方定海:“你有完没完。”
顾东来:“没完,不过,现在还会觉得自己心里替你那帮师弟们感到放心不下么,或者还觉得对眼前的一切未知觉得不确定么,法僧师兄?”
这句话,成功使方定海落在对方手上和他一直在闹着玩的手一顿。
两个人之间莫名停顿了片刻。当下,却也令这个从来都喜怒不显于他人的年轻圣僧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一点。
顾东来还是顾东来。
即便,旁人都看不出他这种人整天在想什么,这个人却总是能那么简单,却又恰到好处地读懂他。
而从小到大一直在这远离现代人间的寺庙中里长大,根本也都没碰上过这种人的方法僧对此很无言以对,只得保持三分理智低声道,
“小点声,要是把大师兄给惊动了,他待会儿又要过来训我。”
“不怕,你师兄的禅房离这里两个走廊的前院,你以前每一次半夜在屋里一个人偷偷干什么,他都根本听不到你在干嘛,第二天还会被你糊弄过去。”
顾东来和方定海说着悄悄话,根本就是在恃无恐。
“你果然还什么都记得,刚刚一路上过来还在装傻。”
方定海说。
“那是当然,我怎么着也算亲眼看着有个人是怎么长大的……哦,对,还有有些人怎么大半夜一个人偷偷在后山练功,我都记得清楚……”
说着,顾东来松开一直落在他胳膊上的一只手。
他往后摊开手顺势退到一旁,又整个人这么往他的那张床榻上一点不忌讳地倒头摊开了自己的手臂。
床头,他送的花,和他的人都一样。长发垂肩,面容俊美的孔雀明王这舒服地闭上眼睛一躺下。把这半张床都给占了,他的一条腿支着,身子像是自由地躺在星空月光下一般。
他终于时隔这么久亲自来到了这个地方。但这里的一切却好像冥冥之中从未改变。
也是这么想着,顾东来先坦荡而自由地一手挪开旁边的蒲团,又伸手轻快地拍拍旁边的位置。
这举动,显然是在示意对方再不过来他自己独占他这床了。
而看着他这一点不见外地在这自己睡了床榻上惬意地躺着,以前都不准别人靠近自己一切东西的法僧对此倒也由着他,并眼看顾东来一下朝他侧过身,两个人才拿枕头互相袭击对方一下。
“——!”
这一下,闷闷的互相扔枕头应声传来。
他们俩这除了干正经事之外,就没一刻能消停住,都要找机会斗个你死我活的的样子又开始了。
那双手带着一点点体温的手落在对方脖子里却像是逗对方玩。顾东来往后退,却还要恶劣无比地往方定海身上和半大少年互相玩笑打闹般的瞎闹。
对此,法僧师兄虽然平常不怎么爱说话,却在有些事上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就给不客气地还了回去。
“你再这样,我要用雷火了,顾东来。”
法僧师兄的声音清冷又禁欲,年轻而帅气的面容恰到好处地令人感觉到他身上的圣洁光明,尾音有着一丝严厉之外的微妙纵容。
“你来啊,白天训了一下午你师弟现在正好还没过瘾。”
“……”
“哈哈!喂,你来真的,喂……方定海,哈哈,哈哈哈,好了,喂,你这人够了没有——”
这伴着闷笑声,和伸手推攘下的斗嘴把两个人都给闹的不轻。
禁不住眼睛彻底发亮,嘴角往上翘着的顾某人拿腿半真半假地去轻踢这人,他的肩膀随着和方定海的推攘倾斜着往后倒,身上穿的好好的衣服却也跟着搞得完全皱了起来。
这就像是,两个找到了同一种爱好的半大少年之间的恶作剧。
尽管,他们都不是少年了。也早过了和他人还会有这样无聊的时候,但有个人却总能这样简简单单地把方定海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以这种方式让他变得像个活人。
这一刻,曾经属于二人的共情那段记忆下的少年方定海和少年顾东来好像又一次在这遥远的龙泉山上相遇了。
直到,这两个人这闹着玩似的都快收不住了。
顾东来和方定海才一起枕着手臂倒在这张少年时,曾在某个回忆的梦中他们两个也一起躺过的床上低头发出笑声。
这一笑,顾东来一脸很张扬外放,方定海却只是脸上很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笑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但二人只要凑在一块,就总会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二人才算过了瘾。
关于白天目前为止的没解决麻烦和明天即将开始的那一场法会,暂时在这一刻都被两个人的私人时间给占据了。也使他们在这样的晚上好像一下都放松自由了很多——
“你说,我们俩准备的‘秘密武器’明天能不能派上用场?”
“不知道,一切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气。”
“哦,那你说那个实叉难佗到底是不是二十天后的那场劫。”
双手枕着头,突然一夜之间变得问题很多的顾明王问。
“不知道,但他和他的弟子对龙泉山的一切确实有一种杀意,其实我甚至连我师傅的师傅,也就是那个司徒感应到底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更别说是他留下的因果了。”
也跟着他变得幼稚好多,却保持着冷静自持和对这人各种问题的耐心的方法僧如此答。
“你说明天会上场不会第一个就抽到你和我?到时候我要怎么介绍我自己,方法僧重金聘请的魔境第一强者外援?”
“王栩他舅,我和你就算实际按岁数都是应该算作首座组,也就是老年组,第一轮肯定不会是你和我。”
“所以,麻烦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