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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孩子,是菩萨的弟子了。】
    【所以随着洪水下去,那个无父无母,连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来到龙泉山和龙县都是一个谜的孩子就这么赤着脚穿过山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又该往哪儿去,可谁也没想到,经历了这一场从天而降的‘海’的侵袭,山顶的一个特别的地方竟还在,孩子第一眼抬头,只听到古刹里的幽冥鼓声,和一节节寺庙的台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被红尘俗世一次次抛弃了的孩子稚嫩懵懂的眼中所见,是一尊庙宇山顶最上方的那一尊不悲不喜的石头大佛在和自己对视着。】
    【那佛,就是那在梦中告诉了他洪水即将来临的盲眼无名佛。】
    【“无名佛,佛无名,无名之佛度尽众生,十七万佛皆将其供养,视您为师兄,待到来日定一起还于您一生恩情。”】
    ……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没有名字也没有家的孩童了。”
    想到这儿,那一身白衣身披烈火的人已经是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一只染血摩挲着自己折断了的法器的手向着远处月光,胸膛血肉模糊的抓着那一朵常开不败的紫色莲花,闭着眼睛,身体正在失去所有温热的年轻僧人断断续续梦到这儿仿佛停下了。望着天上的月亮,和那天上像是海穴之心的明昼天空如此给了这个故事一个结尾。
    “我佛……”
    “方定海能一直留在这儿保护着……所有人,已经是……我一生所愿。”
    “出家为僧,不是我的谋生方式,不是我的理想职业,不是换取活下去维持温饱的途径,我没有那么多普通人的心愿,但成为佛门弟子,就是我的一生。”
    “因为……人并不是佛,在度过人世间的重重劫难成为一个佛之前。”
    “每个人心中的善都是有限的,多一点也只能分给家人,再多一点也不过给自己有能力救的人,根本救不了真正的众生疾苦。”
    “可如果我……愿意做那个爱着一切的佛呢。”
    “那我这种什么过去和记忆都没有,对于别人来说……也根本不重要的人……是不是能一直救那些来不及分出自己善的人……了呢。”
    “……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丈夫自有冲天志,不向如来行处行。”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
    “……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常有生老病死忧患。
    “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原来,玄奘心中一心想去得的真经从不在西天,而在路途。
    他所追求的佛祖不是如来,而是自我。
    可他终于等到了那一个不辜负的人……那个人却——
    拈花,一笑,龙泉山古刹,幽冥鼓前的惊鸿一瞥。一身虔诚赤忱的白衣定海终于是浴血再一次站了起来,为救所有人施展佛狂下一身法力,一把本用于铲除妖魔的金刚杵砸向了自己的肉身,经历九死一生,只为正法!
    “我慢自矜高,谄曲心不实,于千万亿劫,不闻佛名字,亦不闻正法,如是人难度。”
    “我方定海……不跪你这位魔,因我当的就是佛。”
    “我要……做佛,与金光争辉,日月比肩……”
    “和尚不是……我的谋生方式……不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所……是我的一生……从不停下的一生……”
    “这佛法大道……险阻永远,永远也挡不住我,你听着,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我,一千年有何长的,有一日我就踏破一日,你……听懂了没有……”
    他剧烈疼痛,几乎要疼的惨烈大喊出声的眼珠子为彻底失去光明的灰色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身上却仿佛在冥冥之中觉醒着另一个□□凡胎下真正属于三千佛法世界中等待悟□□回的真正佛躯。
    这几乎要粉身碎骨的佛躯下究竟是十七万佛之中哪一南无至上尊者的真身没人知道。
    但年轻法僧那血染白色的蒙眼纱布后鲜血不断顺着面颊流淌,唯有那一条已经断裂的手臂滴着血朝着身侧举了起来,又从那宛若从阴司地狱复活过来般的声音一把抓住那自地上折断了的琉璃禅杖出声道,
    “…帝释。”
    “杀——”
    “……杀!”
    ……
    00:05
    随着两柄法器横空出世,以手中智慧宝剑和如意拂尘劈开了两座属于东,西天门的两座大山,将山一起搬回了寺庙前的人终于是赶回来了。
    当从暴雨和血海之中,奔跑着飞身迈上山门台阶的两道身影背着已经几乎折断了的智慧剑和如意拂尘回来。二人跌跌撞撞闯入山门时,龙泉山几近在大火中倒塌的寺院中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干净的砖石了。
    一头黑发从佛簪下散落,脸上满是血痕的张天纵沿途杀了一天一夜,一路连爬上山门的力气都没有,只抱着怀中的智慧剑一下倒地,又眼看眼前这一幕一下跪了下来。
    在他身后半步,同样满身血污的方海问银发都倒映出了血色,他茫然无措像个孩子的眼泪一滴滴顺着下巴滑落,耳朵上象牙白耳环已经掉落了一只,皎洁出尘的面容上只一步步摔倒在地上,丢开手中拂尘就扑到那些尸体上失控哭了起来。
    “一清一远……海恨,海孽……海鹏!!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快点回答三师兄一句……”
    海问师兄声音都失了常态,不断落下的眼泪顺着面颊上的血水一起滚落下来,他的莲花法衣和满头散乱的步摇就算是再厉害的法器,也挡不住这生灵涂炭下的劫难和自己这一个个视若珍宝师弟的命。
    他悔,他悲,他恨不得和这还没有从劫数中逃脱的天地一起化为烈火死去,可眼下这情形容不得他去哭,他去悲,因为那个和他一起跪在师门前的黑发银髯男人已经是仰头强忍着泪快速看了圈地上,又咬着牙道,
    “除了定海人不在这里,所有人已经都在了……东来说的没错,只要我们设法一起毁掉了干达婆魔躯其中的二法,现在即便身中佛毒,但是只要龙泉山还在,他的三法现在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不出所料,定海成佛前的最后一场雷火大劫已经来了。可折断帝释现在正在引下天上的雷火,要杀他自己的主人,可他现在身中佛毒根本不可能一个人撑得下去……那个预言中,必定会引起的二十三天后毁灭龙泉山一切生灵地劫数……到头来竟然是从定海身上引起的。”
    “三法却还有一法没有找到……东来!你在哪儿!你看到了没有!”
    “可毁灭龙泉山的大火竟然来自于这一代入魔后的法僧,可这不可能,难倒这就是因果……定海!东来!!快回答我们的传声!你人现在到底在哪儿——”
    这一声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