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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堕落到彻底无可救药,我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机会,能再重新走出地狱,在任何时候,我都永远属于我自己,没有人能使我的心真正服从,这才是我。”
“……”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太顾东来了。可偏偏这话也真的是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说出口。
他就是要和世上的所有人为敌,从此蔑视众生做一个非佛非魔非人的人又怎么样。佛杀不了他,魔管不住他,地狱都已经困不住他了,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其他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让自己没有敌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在你的敌人想杀掉你之前,先去一次性杀光他们。”
说着,眼前这个长发疯子,且是三千佛法世界第一危险分子已经很明显又要跑出去,发疯找茬抓人‘干坏事’了。
那因为是大白天还没来得及上妆,却已经克制不住拿深黑色手指摩挲了下的嘴唇也邪气兴奋地向上扯了扯,等他一把抓着手中那一把黑色大戒刀像旁边一横,一道锋利夺目的刀光倒映在他的眉间时。
他体内那仿佛能一刀劈开眼前一切生灵的架势,也已经又狂又恶几乎快要根本收不住了。
而在他手中这一把黑色戒刀刀刃的倒映下,他那张久未见光被欲毒折磨了许久时而会双手抓挠减轻痛苦的面容,常年带着夜叉面具有些惨白不健康的肤色。
以及,这张面孔上……到底有什么曾几何时不想被人看见的‘秘密’也一并显露了出来。
因为,就在他两条细长邪气的眉骨上,赫然有两朵曼陀罗般攀附生长在眉心中央的鲜红疤痕。
这两个被什么人亲手用利器生生刺进他的血肉里,连皮带肉一起从他身体上挖掉,以至于如魔花一般永远留在他眉心中央的两簇血红。
或者说,这两个过了那么多年依旧鲜红会痛的血窟窿。
曾经就是他一生的佛菩萨身法识所在。
“现在,就剩下两个欲毒了。”
“要是发作了,就索性一边发作,一边杀光他们好了,反正我被折磨死之前,我也要把那些人统统拖下地狱一起尝尝那种感觉,这种‘好玩’的事可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受,我看大家不如一起死吧。”
“反正与其像之前那样,冲下去用手里的刀把人都砍死不是更爽,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杀人可不讲什么规矩道义,光是想一想这么爽的事,我现在简直都要迫不及待了。”
而这么脑子里陷入不可名状焦灼渴望鲜血地想着,陷入双手即将又浸满活人鲜血快感的长发魔头才闭眼保持着这个坐姿向后懒洋洋地舒服倒下去。
又将他手上的刀刃一下向后方横过来倒映在身后某个人脸上,这才以自己的黑色指甲压上嘴唇一路暧昧而诱惑地滑落到脖颈喉结处,才拿着佛花对他勾了勾手指道,
“所以,我佛。”
“你要不要……今晚也和弟子一起去找一次‘死’,然后亲眼看看到底是这朵花开的美,还是我刀下的一条条死无葬生之地的亡魂更美?”
这一句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杀机重重的话。
就这么伴随着夜色的再次降临而渐渐模糊了神佛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集。
数日以来,被正邪,佛魔两边不断拉锯已经快接近最后真相的表层世界已经不再能容忍背叛者和破坏这一场死局的人继续活着,所以可想而知,源源不断的来自于黑暗另一端的污浊力量却也在侵入着这个人间——
“三忿天,你可算是回到阴司来了,树王菩萨是否魔头和那个燃灯太子的下落在哪里告诉你了……”
“放心,今夜阴司众佛已经都来了,只待我们主动出击,就可以杀那魔头和那个废物一般的燃灯太子一个措手不及,等我抓到那个废物太子,这次我就把他的手给剁下来,让大雷音寺的那些罗汉菩萨们看看我们阴司地狱出来的佛弟子的厉害。”
“哈哈,那是当然,我等可是真正的正佛罗汉,反正那吞佛孔雀和燃灯太子已经是密宗那帮被我们一次次利用,跑去自愿当杀人工具的蠢材给反反复复围攻过好几次了,想也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我们如果趁现在动手,一定能将那重伤的二人彻底打的入轮回道……”
“今夜东,南,西,北,都已经是我们的人,就算他们两个再强,今夜人间所在,他们所到之处,也即是修罗地狱,这两个人这一次已经不可能在逃得出我们的掌心了。”
“不错,我阴司这一次一定会出手成功把他们抓到真正的地狱来的‘认罪’。”
“想当年地藏王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谁又能想到今日地狱已经是人才济济,而地藏王和他的一切已经是过去了呢,地狱不再是从前的地狱,眼前的地狱才是它真正该有的模样!”
这话,站在身后乌云雷电交织的阴司大门前,手拿金锤的黑发独眼阴司护法说的狠厉嚣张,甚至伴着极讽刺嘲弄的大笑。
一条汹涌的黑色河水,和周围山石上所有一个个集结到一起的罗汉们都发出梵音轰鸣,身后那一众由黑色佛光化身的阴司菩萨也相应地和他一起脱离那些阴森的石头雕像,作势要追寻先前一直有所迹象的二人下落,直接展开又一场血腥追杀。
可就在今夜,地狱那一条隔着现世和地狱黑压压的河水边。
还没等这一波汇聚在这里的追杀者有所行动向着人间两个猎物的方向去找,这边才走出古佛山雕像的三忿天和众魔佛却已经看到了一条远远飘来的小船,一种像是哼着歌一般一般梵音佛号,以及一种熟悉而鬼魅的花香味道——
“七宝池中九品现,八功德水万行圆。”
“信愿修者持名念,同登无上妙觉船。”
那人口中传来的梵音,和这人身上已经杀到这里来的血的味道带来了一种令人整个身子手脚都自觉变凉发抖杀戮的气息。
在那船上的长发身影笼罩在乌云雷电中,只依稀看得见他一双黑色指甲的手正搁在那船沿,一片属于女人衣服的衣裙的颜色又艳丽又魅惑,而那人手掌和周围船身都盛开着一朵朵优钵罗花的小船上赫然搁着一把黑色的大戒刀。
当这条小船,这把戒刀和这个人顺着阴司镇压万鬼神魂的河水向着他们这一群阴司菩萨的老巢主动飘来时。
今晚还没有来得及走出阴司已经是被真正的恶鬼索命找上门的三忿天和阴司罗汉菩萨脑子一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见有一个本该等着被人追杀,却自己跑到别人‘家门口’来发疯的疯子扛起他的刀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先劈了一刀。
“啊啊啊啊!!!是……是吞佛孔雀!!是这个疯子!!是他!!”
这一刀,直接把才爬回来的三忿天一下剁掉了两只手,成了一个废人,这望着自己手直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