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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死,上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失。”】
【“可吞佛孔雀,在为了能让他自己从过去的样子,成为……现在的吞佛孔雀之前,只能先一口又一个吞吃掉了世上一切爱他的人,走上了这条只有他一个人,必须用命还报众生的路。”】
【“也是孔雀自己,为了活命,变得不可击败,能在被他人杀之前成为一个不被杀了的人,亲口吃了这里的所有佛陀。”】
【“因为希望已经不能让我活了,只有不佛不魔,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满身罪孽现在才能让我坚持活着。”】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希望,也只能这满身罪孽……才能帮我自己一直留住我自己这条命。”】
【“这才是你们所有人现在看到的这个吞佛孔雀,这才是……真正的我。”】
【“或许,你愿意相信我口中所说的话么,要是你愿意相信,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为什么我之前要一次次地把你抓来,而这一切,其实也统统和你这张脸有关。”】
……
“就是这样,他和我说了他自己为什么吃掉了地藏王,变成吞佛孔雀的原因……我从来不敢去相信世上有一个人仅仅只是为了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意志就要这样对待自己,我也真的不能相信到底是什么事,会把我眼前一个好端端的人会去吃掉一个人。”
“我不能说我完全理解他。”
“但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了,孔雀也许并不是和在座你我一样的人,他有着自己做人的决心意志,但我们任何一个人无法去质疑孔雀做错了什么,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在地狱里必须做出的抉择,而我们这些人甚至……活不过他身上的任何一重劫难。”
说着,环顾着表情各异,却不约而同已经完全被故事里那个决绝疯狂的吞佛孔雀给震撼了的众人,已经距离那一天很久很久,也再没有见过那个人的摩利支天回忆着那一幕双眼通红地开口道,
“所以,我当时告诉他,我愿意相信他口中说的话,哪怕是这一刻,我愿意相信一个吃掉了佛,身处于地狱,却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的人。”
“而后来,他就这么和我说了一个故事……”
“一个在他口中,和我据说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和我完全不一样,偏偏一生都和他,和佛门,还有身后那一座五轮塔有着密切关联的女人的故事。”
“他将那个女人叫做孙陀利,而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亲手毁灭了大地第一明王不动明王所统治的魔国的人,那一位带走了魔国至宝火达摩的祸国妖姬。”
——“以及……和眼前这一位‘欲界主人’的真实身份有着莫大关联的人。”
……
22:30
伴随着摩利支天口中的这一句话作为开端,今晚整个阴沉的天空一下化为一道道蜘蛛网落下在城市上方。
一道极为恶焰翻滚的狂风卷着深黑色的云层。
另一边最终的一场死决已经迫在眉睫,那没有人知道真相之后到底又隐藏是什么真相的一切,但此时阴司地狱分作两边的围杀却已经悄然踏上了一条血路——
眼前,还是那最初的那个酒店。
台灯,双人拖鞋以及其他衣服掉落的四周围,有着此刻已经完全让这两个人的皮肤都一起拥有了的浓烈花香。这花香味很浓,比先前的所有时候都要浓,更随着一种靡丽妖艳的汗液和另一种味道完全刺激着人的一切感官。
在这双双只凭身体去感觉也能感受到其中先前动静有多大的黑暗之中,那二人从最初的抵抗和暴力,服从到被服从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拉锯。
中间,顾东来整个人一度就像个内里封闭怎么也打不开的花匣子似的,哪怕内里再如何香气扑鼻,却就是不愿为人打开心锁,即便那个搂着他的人如何用双手度他,怎么将他当做掌心的佛珠一般呵护,他都不愿意敞露自己的内心。
他像是在做着一个无边无际的噩梦般趴在床上,心里是一团不明不白的火,后背腰肢冰冷暴露在空气中接受着抱着他的另一个人,脸色却也是苍白。
可哪怕他的身体获得了解脱,内心却始终无法得到解脱,而在那无边无际的梦境之中,往往伴随着恰恰是他这一生都不想重温的那些记忆,以至于他的眼前只有血肉模糊和白色佛骨交织的画面——
【“东来……我已接近圆寂,此佛身已不能再留,地狱众佛和人间的命运从此教给你手……不必愧疚,也不要放弃活下去,只有活着,你和你所带来的生才是有价值的——”】
【“菩萨……可我已经败了……我这一生再也爱不了别人了……”】
【“如果只是去现在为了活着,就要去这种事,为什么我这样的人,还配活在世上……我已经做不到了……”】
【“我真的不愿做吞佛孔雀……吞下了佛,我就再也不能做从前的孔雀东来了……”】
这些伴随着他的自言自语,现在想起来也已经很久远的话,就是积压在顾东来心底的最后一层无法突破的难关一般,这使他哪怕此刻被他人的爱所包裹着,却依旧浑身冰冷,找不到一丝一毫活着的生机。
“方定海……方定海……”
他迷失在这快乐和痛苦中,长发盖在邪气的脸上,一颗阴郁暴躁的心却第一次只能像个孩子依赖死死抱着眼前这个人,恶还是说不出爱这个字,偏偏在这种时候他却又偏偏渴望着别人对他说爱。
他实在太想要别人的爱了。想要到在这种时候,曾几何时杀人放火的魔头也只是一个从这个人身上抓着一根浮木获取爱的小孩子。
而相拥在一起的二人都很明白。这内里一切成谜的匣子中到底装着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这或许是打开顾东来最后一道心门的关键所在。所以,今夜,那个一生从来不曾这么对待一个人的佛祖却是用上了比一生还要多的耐心。
他知道顾东来在痛,这痛不来源于别人。正来源于他心里至今还有爱,可他这又敏感又易怒,又脆弱却强势,让喜欢的人怜惜,又让讨厌他的人厌恶他的矛盾感恰恰在这一刻完全彰显。
因为他的匣子里装着的那件东西太过美好了。
这也使得用上了比常人一辈子都要多的耐心却也一点不厌烦,完全平静从容地一步步从外部打开了匣子的那个人完完全全地品尝到了长发魔头身上这种过分好的滋味。
“嗯,我在,我爱你,我爱你。”
这又一次低低的爱意对着他响起时,两个人都闭眼像是陷入场过分艳丽让人发疯的梦。昂着后颈,咬着手掌闭眼不说话的长发魔头的耳朵里都是眼前那个年轻佛祖的表白。
他心里不断拉扯,闭眼发出喟叹,被这种暴力和温柔交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