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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最好!把脸洗干净了,都成花猫了。”
女子感动得不行,却甩开了他的手,固执地说道:“不洗了,我就不信今天煮不好饭!”说着扭身又要进灶房。
后院的小门被推开,杨静渊穿着一身蓝色短襟黑色大脚裤,挑着一担水走了进来。抬头看到灶房里冒出的烟,忍不住蹙紧了好看的剑眉,拎起一桶水就走了过去。
“嗤——”一桶水全浇进了灶膛。山涧冰凉的泉水烧在还在燃烧的木柴上,嗤嗤声中,青烟直冒。水混着黑色的烟灰从灶膛中淌出来。原本就简陋的灶房污水横流,一片狼藉。
烧湿的灶膛想要再升起火,对想煮好一餐饭的牛七娘来说,简直成了难以完成的任务。她指着杨静渊气得大叫:“杨三郎,你做什么?”
杨静渊站在院子里,闻言抬起头朝屋顶望去。
他在看什么?屋顶飞来一只鸟?心思单纯的牛七娘忘了自己的怒火,下意识地踮起脚去看屋顶。
“知道为什么你和桑十四烧火被烟熏得难受么?”杨静渊的声音像初升的朝阳,带着一股子慵懒。
性子直爽的牛七娘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啊?为什么啊?”
杨静渊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将水桶拎到了墙边放下,好心地告诉她原因:“因为我把烟囱堵了。”
杨三郎把烟囱堵了?他居然这样捉弄自己和桑十四?“杨三郎,你太过分了!”牛七娘柳眉竖直,一掌拍向杨静渊。
听到掌风,杨静渊右脚往后挪了半步,堪堪避开这一掌,没等牛七娘再扑上来扭打,淡淡说道:“知道为什么我出去挑水要把烟囱堵了?”
“我管你为什么!你把我和十四哥捉弄得这么惨,你太过分了!你根本就是欠揍!”
牛七娘愣了愣神,捋起袖子又要开打。桑十四这时反应过来两人要打架,赶紧跳到了两人中间,苦笑道:“三郎,我知道看着我和七娘相亲相爱,你想到季二娘心里不舒坦。你嫉妒我,也犯不着这样捉弄我们吧?你几时变得这么小气?”
原来杨三郎受刺激了。牛七娘的火气消了一大半,甜甜蜜蜜地扯了扯桑十四的衣袖小声说道:“十四哥,我上房顶通了烟囱再给你做饭。”
“不准做饭。”杨静渊鄙夷地看着两人,抄起胳膊讥道,“桑十四,我还没小心眼儿到这地步呢。一对草包!”
“杨三郎,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居然还敢骂十四哥……”牛七娘得气脑门生烟,如果不是桑十四拉住她,她定要捶扁杨静渊。
杨静渊懒得理她,拎起另一只水桶,转身把水倒进了水缸,没好气地说道:“韩四爹独身一人,狩猎为生。今早去镇上打听消息,卖猎物换些油盐米面。他不在家,家里烟囱冒烟,是灶房失了火还是有人在做饭?牛七娘,你那个蠢成猪的姐姐出卖了你爹,你也想跟她学,把我和桑十四卖给南诏人?”
一席话噎得桑十四和牛七娘无言以对。桑十四见牛七娘委屈,赶紧把她拉走:“七娘,我们去屋后把脸洗净了。”
他讨好地冲杨静渊裂齿笑了笑,赶紧拉着牛七娘从后门跑了。
太阳升高,照得地面亮晃晃的,刺得杨静渊眼窝发酸。他放下水桶,折身坐在了院墙上。院墙边种着几株粗壮的三角梅,在冬日依然绽放着满树火一样的花,遮住了他的身影,却没挡住他望向山脚下染坊的目光。
南诏攻占益州大掠而去,距大渡河天险以守。杨静渊以为朝廷忍不下这等屈辱,只等着一声令下,就率军渡河。然而掠掳了大批匠人南下,占尽好处的同时,狡猾的南诏国主居然已经派了使臣去长安求和。各种无赖推诿,一句为圣上分忧,把责任全推在了贪婪的节度使身上。皇帝想显天威,国库里没钱。耐不住怕死的文臣们轮番游说,想着以退为进,等待他日有钱了再打回来,欣然同意了南诏的求和。
唐军撤回,“大方”地将大渡河对岸的蛮荒之地让给了南诏。杨静渊想纵马南诏的梦碎了。舒先生说大唐早晚都会再打过去。早是什么时侯?晚又是什么时侯?朝廷可以等机会,可杨静渊等不了。只要闭上眼睛,他眼前全是浮桥上远远望见的季英英。
南诏人会怎么待她?杨静渊夜里梦见的全是血淋淋的她。他一天也呆不住。
舒先生拦不住他。杨大老爷的救命一恩换来舒先生小眼睛狡黠的转了转——大唐迟早会给南诏小儿一个教训,那就让杨静渊潜入南诏当斥侯吧。
东川节度使没有反对。朝廷厌战,不等于他心里服输。将来圣上想打南诏,领兵进攻的定是剑南道的驻军。既然如此,遣个斥侯进南诏,早做准备也好。
牛副都督以身殉国,牛五娘被掳走,牛五娘护着母亲去了长安。牛夫人的精神气被丈夫和最心疼的女儿抽空了。牛夫人想念丈夫,毕竟牛副都督过世了。活着的牛五娘就成了牛夫人的心病。
心病尚需心药治。牛夫人有儿子照料,牛七娘仗着与身俱来的神力,打了个包袱打算去南诏救回牛五娘。她说的凄惨,反正孝期有三年,自己救不回姐姐,三年不回,就让桑十四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