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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仰仗侯爷多多包涵。”
    郝春下作地撩起陈景明衣摆往下摸了把,随即哈哈大笑。“哎哟喂,把儿还在!就是后门不晓得……”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立即被陈景明拱翻在地。
    陈景明涨红了脸,鼓足勇气抱住郝春脑袋,刚俯身,唇瓣还没能凑到郝春近前,就被郝春一巴掌抡开了。郝春满心以为陈景明这是要揍他!郝春立即高挑浓眉,哎哟喂叫唤连声,一个翻身把陈景明给反压住,气咻咻地道:“你丫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开玩笑?”
    郝春骑在陈景明身上,神气活现地露出两颗雪白小虎牙。陈景明撩起眼皮望着郝春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憨样,勾唇,眯眼冷笑了一声。“……不懂!”
    左右虫鸣声蛩蛩,仆僮们面面相觑,劝吧,不敢,不劝吧,又不晓得这两位主子又在闹啥。
    陈景明眼底映着郝春,心里麻酥酥又痒又恨,直憋了三息,才叹息般地又补了句。“这次,当真是侯爷先勾引的下官。”
    郝春挑眉,茫然不解地瞪着他。
    陈景明竖起两根玉雕般的手指,深深望着郝春,点漆眸内意味难明。“第二次!”
    “艹!”郝春恶狠狠地推搡了他一把,抬手抹掉唇边茶渍,没好气地挥挥手。“不吃了不吃了,和你这家伙每次都消停不过三刻,小爷不过逗逗你,可你呢?你丫居然还在掰着手指头算着次数,啧啧,小性儿!”
    郝春跺了跺脚,气冲冲地挥袖走了。
    也不晓得和谁生气。
    **
    半炷香后,安阳王便在自家别院听到了这则消息,知晓陈景明挨罚,被平乐侯爷郝春亲自接回去了,然后这对儿小夫夫不知为何又在自家后园闹翻了脸。
    “这个姓陈的,连番得罪了大理寺与大司空,眼下又与平乐侯闹翻,怕是没甚好果子吃。”陆几懒洋洋跷起右腿架在凉亭,屁股一抬,索性横身侧坐于凉亭阑干,淡淡道:“依我看,卢阳范家那件案子,差不多可以了结了。”
    “就是啊!哈哈,恭喜王爷,贺喜王爷!”陪坐在下首的李从贵忙起身,哈哈大笑着朝安阳王拱手。
    安阳王秦典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越过李从贵,将目光转向安静品茶的大理寺少卿裴元,倾身向前,含笑问他道:“不知裴氏神童裴大人如何看?”
    裴元垂目,细细地啜了口茶,片刻后才道:“下官不知。”
    陆几眼眸半眯,服过丹丸散的脸皮红彤彤,眼尾也泛起霞色。“阿元不是不知,是不愿意评价,毕竟身处于此山中,避讳些,也是有的。”
    裴元撩起眼皮看了陆几一眼,唇边梨涡半露。“哦?六郎这是怪我言不尽实?”
    陆几深深地凝望着他,喉结滚了滚。仲夏夜于安阳王处消夏,他来前曾特地打扮过,一袭素雅的月白色常服,腰间挂着环佩叮当,束发的玉冠下眉目如画。他为了裴元,弃文从武,如今胸口新练出来的肌肉雪白而又虬结,在灯火映照下也泛起绯色。
    可惜,裴元眼底只有那个平乐侯爷郝春。
    陆几淡淡地掉开眼,抬手又长饮了一大口梨花白。“唔,阿元自打做了官后,说话便越来越教人听不懂了。”
    裴元放下茶盅,唇边那粒浅梨涡再次若隐若现。“那,说句实在话,我觉得如今就说姓陈的完蛋,有点言过其实。”
    安阳王秦典颔首微微一笑。“他毕竟是程大司空的弟子。”
    陆几放下跷在凉亭的脚,望了眼裴元,轻描淡写地接口。“那就杀了,一了百了。”
    裴元微微一怔。
    安阳王秦典往后坐直了身子,故意迟疑道:“长安乃天子脚下……”
    “姓陈的不是要被撵去江南么?”陆几跳下地,披衣散发,懒洋洋地笑了声。“待他一出长安,便通知卢阳范家的人。”
    陈景明查办卢阳范家在江南道鬻官一案,结果在大理寺夜讯范勋,范勋便死了。如今尸首还被卢阳范家长房供在灵堂尚未下葬,这血海深仇,压根不须旁人挑拨,只消把陈景明被逐出京的消息稍微提点一两句,后头的,就当真如陆几所说,一了百了。
    安阳王秦典内心盘桓已毕,再看陆几,忍不住带了几分真切笑意。“哦?须待他出长安?”
    “明日,某与几位长安世家子,”裴元手指轻捻茶盅上的浮凸云纹,轻声道:“须同去范家吊唁。”
    安阳王尚未来得及开口,陆几却摇了摇头,断然否决。“不成,你不能亲自去说。”
    裴元抬眼望向陆几。
    灯火辉煌下陆几眉目微动,笑容莫名多了分戾气。“我与范勋平辈,是他几个儿子的长辈,我去说!”
    安阳王秦典默了一瞬,端起茶盅,笑道:“如此,便劳烦陆家六郎。”
    陆几扬眉一笑。“王爷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郝春:你丫耍流氓!敢挠小爷我的痒痒肉!╭(╯^╰)╮
    陈景明:你个无赖、流氓、泼皮!你、你居然敢当众验货?!╭(╯^╰)╮
    第38章 ——
    第二日卯时,金殿,百官鱼贯而入议事。
    永安帝秦肃却派人拦了陈景明,嘱咐他,让他一直在东角门外候着。日头渐渐升起,夏日烈阳照在陈景明连夜缝补过的绯红色官袍,身形佝偻着,低头弯腰,说不出的落魄。
    就像一条被晾在烈阳下曝晒的咸鱼。
    “卢阳范家一案,就此结案。”大司空程怀璟侧身坐在帝君左侧,微微蹙眉,淡声道:“然,御史台陈景明侦办不力,当领罚。”
    长安城内真正的权贵世家早已连夜得到了消息,但还是均齐齐抬眉,假意露出惊讶的表情。
    程怀璟注视这些心思各异的百官,内心无声冷笑,话语却听不出丝毫波澜。“卢阳范家是在江南道上被人告了,江南距长安,路途迢递,况,此案已着御史台协理、大理寺主办,此次结案,就交予大理寺去办吧!”
    大理寺寺卿蓝湄与少卿裴元同时出列,恭声应了。
    程怀璟揉了揉额角,看似不胜疲倦。永安帝秦肃立即倾身凑近,十二冠玉旒轻响,压低嗓门与程怀璟问了句什么,程怀璟摇了摇头。
    再抬起眼,程怀璟一脸疲惫。“着,撤去陈景明御史台监察御史一职,恢复其白衣之身,今日日落前,必须离开长安城。”
    撵人撵的如此急,群臣中倒当真有诧异的。
    裴元扬起脸,不顾身后右侧陆几疯狂递眼神,昂然自若地追问道:“便,终身不得再入长安么?”
    程怀璟盯了他一眼,殷红薄唇微分,似笑非笑。“裴少卿的意思是?”
    “陈御史虽然官职被褫夺了,是个庶民,但他眼下与平乐侯爷尚还有桩婚约。”裴元施施然地拱了拱手,语气淡然。“不知大司空对此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