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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难?”
    “我手机丢了。”
    “手机丢了?腿也断了、脑子也失忆么?”我鄙夷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说,连我寝室号码都不记得了吧,前阵子见你还跑得挺勤快啊!”
    “……”
    张林只是一味地保持沉默。我的心悬在那里,本以为豁出去一切至少落个死得明白,谁知还是不行。
    被对话惊呆了的众人终于找到了些北的感觉,面面相觑之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们在交往?”——事关自身福利,仕姗妹子鼓足勇气发问。
    我摇摇头,“过去时,已经分手了。”
    张林突然抬头。
    “哦,我居然忘了你手机丢了……”我忍不住冷笑,“要不要打电话到电信公司?也许还有机会把那条留言找回来读一遍。”
    ……………………………………………………………………
    出来玩的第一场聚餐闹到不欢而散。
    回到宾馆房间,胖子冲过来就问怎么回事。我自顾自低头整理行囊,一声不吭。
    “伟啊,怎么了这是?干嘛在所有人面前把事情说出来啊……”胖子叹气。
    “忍不了、也不想忍了。”我回答道。
    “这下他们都知道你和张林的事了,还怎么一起玩啊?”
    “你们玩,我今晚就走。”
    “什么?”胖子以为自己听错。
    我把背包背上,对他说道,“别担心,宾馆的住宿费我一样出,回头微信转账给你。”
    “伟,你怎么忍心扔下我呀?”胖子满脸愁容,“你和那个张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越闹越真啦!”
    “……”
    “我听洁绫讲,这小子和她闺蜜是高中同学,关系非常好……前阵子她闺蜜得了急性肝炎住院,张林就一直陪在身边照顾。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好久没来找你吧……”
    我的拳头紧紧攥起来,指甲戳到肉里也不觉着疼。
    “不过这个人也真是的,之前又拼命追你……爱心泛滥啊?我看是有点用情不专的嫌疑……”
    我走到门前,被胖子一把拖住。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坐晚上的高铁回家。”
    “你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吧!”
    我笑笑,“这里到处都是游客,又不是荒郊野外……我坐大巴去火车站,放心。”
    胖子还在嘀嘀咕咕,我却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想到这栋楼里还住着对我不愿见到的小情侣,简直恨不得背后长出双翅膀直接飞回去。
    ……
    出得门外,天已经全黑了。这里不似大城市的灯火通明,没路灯的地方,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提心吊胆地找到镇子外的公交车站。
    大半夜有哪位游客会赶着回家呢?除了我这样的衰客,也真是没别人了。
    我坐在路牙子上等了一个多钟头,总算停靠过来辆巴士。上了车,车厢里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人,司机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操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我要去哪儿。
    我买了去火车站的车票,然后走到车厢最后排坐下。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大巴的大灯照亮着公路。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汽车开了几十分钟,到达火车站。我竟然是全程唯一的乘客,下车前暗自庆幸司机大叔不是歹人。
    这个时间买高铁就得凌晨到家,我已经倦怠得不行,想来想去还是买了动车的软卧,至少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这边刚买完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拿起来一看,是胖子发来的微信,问我到了没有、买了几点的车票。我有点感动,于是把车次告诉他,让他不要管我好好和女票happy。
    软卧是两人一个包厢。
    我很不凑巧地和一位鼻炎发作的大哥同间,这位老兄从上车起就开始间歇性擤鼻涕,“呼噜呼噜”的气过水声毁人清梦。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温言建议他可以试着用稀盐水冲洗下鼻腔。他看了我一眼,提遛起自己的手提包推门出去了。
    ——这一去,竟去了个把钟头。
    我被打断的伤感慢慢浮上来,白天和张林在面馆的对峙,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钢针样刺在心上。那种疼痛,我永生难忘。
    我在极度的抑郁中慢慢睡去,耳边隐隐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估计是鼻炎兄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身上热哄哄的像是有人给我加了条被子。我迷迷糊糊地转身,忽然被什么人抱了个满怀。
    即使在睡眠中,我的警觉性还是相当敏锐的。这一惊吓可不得了,整个人像兔子似的蹿起来,瞌睡瞬间就没了。
    ——“谁?!”
    来人紧紧贴着我的腰,一手掰过我的脸来亲吻。我吓得魂飞魄散,当然是拼命抗拒、高声大叫救命。
    “李俊伟,是我……”他在黑暗中轻轻说道。
    我张着嘴,伸着胳膊,像个白痴一样瞪着他动弹不得。
    张林把我的手拉下来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钻进来抱着我,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舌头有点僵。
    他不说话,沉默着过来吻我。刚开始的震惊过后,我当然想起来我们之间的所有隔阂,哪能容他这般胡闹。
    然而黑暗化身为所有欲望的熔炉。他的身体像是有了语言功能,用尽千百种温柔在解释、诉求,在告诉我,他有多么想念我。
    我被他亲得浑身无力,伤心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一颗颗滑落下来,直沁入枕套里。
    “别这样……还有别的旅客住这。”
    “他不会回来了,我把我的单人间跟他换了……”
    他漆黑的眼睛像曜石一样在夜色中闪着光,一手贴着我的后背慢慢滑了下去。
    第18章 很多年后
    冬日的某一天。
    刘护士急匆匆来敲门,说是陈住院医刚才给23床做骨穿,可一针管进去什么也没抽着。病人直嚷嚷疼,逮着陈住院医一顿好骂。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这位陈住院医,绝对是个人物。一碰到收病人就往图书馆跑,轮到周末值班,不是上火车站接亲戚、就是爸妈病了,总之死活要换掉。
    大家看在她是王主任亲亲侄女的面子上,都睁一眼闭一眼让着她。然而这位妹子不仅是工作态度娇生惯养,连着临床技术也实在令人惊起一头汗。
    上周把胃管插到了中风病人的气管里,还往里面注射生理盐水……可怜老太太语言功能受损,憋得脸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把管子拔了,等一顿午饭塞下去,恐怕就要窒息而亡。
    这件事之后,王主任倒是秉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博大胸襟,在交班的时候把陈住院医狠狠训了一顿。
    还没等众人拍手称快,王主任的手就拍到了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李啊,还是你办事让我放心。以后陈医生就交给你啦,帮我多加照应下啊!”
    ——就这样,陈住院医分到了我的组上。
    我不知道当天其他几个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