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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他相信傅振羽能怎样怎样,他也是不信的。袁自舟认为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只是,需要做点什么,让这个决定绝对的正确。
南湖书院的人,除了仓子坚和傅振羽,其他人他都很了解。
除了他,中进士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那个执拗的韩末。他略施手段,让韩家陷入经济困境,引韩母准备卖女养儿。又偶然遇见周启,给周启透露风声。周启必定会转达他的话,在他转达之后两种结果,一是南湖书院没人信,没人在意,他便安稳了。
最糟糕的情况,便是另外一种可能。南湖书院恼了,撵了周启,这就意味着,把他也记恨上了。那么,他就只能继续往下,把南湖书院弄关门,剪断傅振羽的翅膀,让她不能扑腾!
现在,周启出来了,却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却是傅振羽要折腾。说是听讲课,他和仓子坚的观点一样,十成是要去教乔增枝。但他又想,这是傅振羽当着周启的面说的,也有可能是她发现自己一直在关注她,关注这南湖书院,故意说给自己听来试探自己的。
然而,就在刚才,他准备选择坚信傅振羽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傅振羽不能做女夫子不假,却并非不能像教自己那样,暗戳戳地做个夫子,教几个进士出来,再来对付自己。到那时,他一定会很被动。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袁自舟这才打定主意,准备去找曾山长。因为曾山长,会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第十五章 不宜妄动
袁自舟同曾山长,开门见山道:“今日来,只为告诉山长一桩事。”
曾山长面色凝重,因问:“可是犬子一事?”
袁自舟挑眉反问:“曾师兄有何事?”
见他这副“我知道但我不说破你心里有数”的架势,曾山长生出无限感慨。明明和自家儿子相当的年纪,学识高就罢了,道行还这么深,实在是让人羡慕啊。他索性不在卖弄,避重就轻道:“自然是他年轻气盛,还在恼你之事——”
“是我不对在前,曾师兄便是恼我,也在情理之中。”见曾山长配合,袁自舟飞快打断他的话,转入正题,“我今日来,是告诉山长一个地方,过去三年,我读书之处。”
南湖书院,用过傅振羽做的饭菜,林俭主动捡碗的同时,耷拉着脸道:“一想到又要吃我娘做的那些饭菜,我这胃就开始疼了。哎……未来妹夫好生幸福。”
乔增枝意犹未尽地附和点头。
仓子坚则说了句公道话:“师妹如此闹腾,她的夫婿很辛苦。”
自己用过饭的傅振羽走来,恰闻此言,径直走到的仓子坚面前,邀请:“大师兄,饭后消消食?”
没人相信她在邀请仓子坚消食,仓子坚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今日流言的要命时刻。在两师弟别有深意的目光中,仓子坚矜持地对傅振羽道:“师妹有话,不妨直说。”
傅振羽咬着贝齿,道:“别啊,我怎好意思当众揭大师兄的短?毕竟,我一向是温柔大方体贴得小师妹。”
林俭凉凉插话:“你不是。”
傅振羽立即丢了一记眼刀,威胁林俭:“不丰哥哥打算亲自做晚饭?”
林俭立即拱手求饶。
傅振羽轻哼,转向仓子坚,认真道:“真有事,和我爹我娘和我有关的事,初四那日和今日的事,不丰哥哥和四师兄,不需要知道的事。”
仓子坚立即猜到她要问什么了,实话实说:“我所知有限。”
傅振羽便道:“现在不好去问我爹和我娘,你那就是知道一句,也比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强。”
仓子坚颔首,与她一道离开饭堂。
南湖书院地方多的是,仓子坚把说话地点挑在空荡、视野极好的草场。还好今日日头不大,二人站定,仓子坚先道:“关于师母所言袁自舟要娶你的事,我知之甚少。”
傅振羽只当没听见,不疾不徐地回忆起往事:“我记得,最开始同袁自舟私下来往之际,爹也好,娘也罢,都没少说我,大师兄怪我不听话,还狠狠地罚了我好几次,以致我能倒背女戒。约莫一年后,你们便没人说我,也没人责罚我了。我一度认为,你们是被我闹烦了。”
仓子坚吐了俩字:“不是。”
傅振羽重新回神,眸光回拢,重聚在一起,看向仓子坚,问道:“不是这样,又是怎样?”
这样看着仓子坚的傅振羽,双眸倒映的全是仓子坚,只有仓子坚。仓子坚,总是抑制不住的沦陷,有问必答。他没怎么犹豫,便吐出了真正的缘由:“是师父,他说这是你们两个孩子的事,让我不必管你了。”
“我爹为何突然这么说,以大师兄的性子,当时必定就把原因弄清了。”
傅振羽理所当然地说道,口中眼中,全是信任。仓子坚无法否认,不愿意否认,他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般厉害的人,所以,他不否认,但他不想说原因。
为了避开傅振羽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