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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要妄想去府里拿一文钱,也不要去那不干净的地方。便是你去了李家,也不可以乱来!等你有了出息,我自会为你娶一温柔贤惠的女子为妻!”
“是,母亲。”
长房就剩他们母子两个,陈峰自然事事听从嫡母的。
自这日起,母子两个一直等,到了正月十六,才等来了东平伯屋子的婢女小蝶。小蝶一改从前的冰冷,脸上堆着极其难看的笑,对陈峰道:“老太爷请三爷过去。”
陈峰整理了下衣衫,走出了东平伯府西南角,那个他和嫡母蜗居了三年的小院,跟着李子坚走进了帽儿胡同的大院,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有了新的小厮。他记着母亲的嘱咐,所以,没有婢女。
上午去开道街听傅振羽讲书,下午回帽儿胡同习武。傅振羽给他讲课时,除了四书五经,还给他讲“教育心理学”,延伸到心理学。即便学了如何去分析和辨别别人的心思,陈峰依旧不知道他的家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后来,他知道了,那些人,不堪为人,是以,心中想法难以捉摸。
陈峰走后,东平伯府上下都说:“三爷是个好命的。”
世子夫人当着陈大太太面说完后,大太太冷笑道:“他若好命,便该投在我的肚子里;他若好命,我夫君就不该死;真正好命的,是得了这候府的人!我这里既偏又冷,弟妹少来些吧。不管是荐大侄儿去状元郎跟前,还是塞二侄儿到镇远候府,我这个寡居无儿无女的可怜人,都没那等本事!”
世子夫人骂了句“又臭又硬的茅坑”,走了。
正月的最后一天,陈峰回家看望嫡母。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陈峰的脸圆了一圈,足见李家伙食之好。见唯一的庶子安好,大太太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脸,笑了开来,瘆人。
陈峰眼睛都红了。
他统共只剩这么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吃了母亲的肉,喝了母亲的血还不够,还要她的命!从前,母亲没了娘家人,便是被慢待,也没人替她出头。而现在,自己长大了,该为她出头了!
陈峰凭着一股气,冲到了东平伯那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父亲去的不明不白,母亲说,父亲是您的亲儿子,您想怎样怎样,她让我什么都不要去想,我听话了!所以,哪怕明知道您怕我出息,怂恿二叔压着我,我也没闹腾。我今天实话和您说了,父亲的帐我就不算了。现在,我统共就剩一个母亲。母亲但有闪失,那就让整个东平伯府消失吧!”
他那会儿都十二岁了,又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傻子!
而东平伯,则在陈峰说第一句话时,浑浊的眼神变得更家浑浊。想他身为一家之主、二等的伯爵,想收个新人都没银子买。卖了从前的五个通房,依旧买不来他相中的女子后,他才跟长子开口,要儿媳妇身边那个喜鹊。
结果,一向听话的长子却说:“那是您儿媳妇留给峰儿的人,父亲另寻别个吧。”
毫无羞耻之心的东平伯,只知道儿子为了这个孙子,不听自己的话了!他还没死,长子还没继承家业呢,就这样待自己,他如何不气?二两清酒下腹,东平伯亲自抄起家法,将长子打了一顿后,犹不解气,还将儿子捆在柱子上,让小厮捆来了喜鹊,在儿子的见证下,收用了喜鹊。
他哪里知道,长子的气性这么大,回房后就开始高烧,直直烧了过去,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当着儿子的面将喜鹊收房!
想那些没用,儿子已过世,儿媳妇却还活的好好的,那个惹事的庶孙子,也还活的好好的。最开始他留着那母子,是为了给长子守孝;后来,孙子没了从前的光芒,像极了长子当年,他便又放下心来。
后来,孙子意外搭上了镇远候的顾五爷,他以为能享儿孙福了。
结果,臭小子不争气,什么好处都不给家里挣!
现在,那个早该死了的孩子,还拿长子的事说话,还威胁自己!
东平伯越听越气,他脑子里就不存在理智,随手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甩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小东西!有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这东平伯府没了就没了,你以为我会怕?当年你姨娘生你时,若不是我保孩子,死的就是你!不知所谓的小东西,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第二百八十四章 要靠自己
东平伯府在镇远侯府南边的胡同里,勋贵住这一片的很多,宅邸有大有小。顾咏言把陈峰丢在东平伯府门前,又策马走了半盏茶,才想起来没和陈峰约定明日去李家的时间,便又绕到陈峰那小院,翻墙进去。
“顾五爷是吗?峰儿去找他祖父了,这都过去很久了还没回来,你去看一看,求求你了!”
瘦骨伶仃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哀求。
顾咏言代入陈峰。
他看到了仅剩的亲人,变成了这个样子该是怎样的愤怒——不好,陈峰不会把自己的祖父打死吧?那可就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