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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范茗:“阿茗要回家了?”
范茗翻着白眼,道:“那是我的家,我干嘛不回?”
顾咏言控诉:“可你最近都没回。”
“最近太忙。”范茗敷衍着顾咏言,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刚才说的你听明白了吗?你再做一次缩头乌龟,以后就换我当家。”
确认范茗没有“不要”自己后,顾咏言轻扬嘴角,如同破云的烈阳,暖暖的,满是希望。
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归处,但他知道自己了习惯了范茗。其他人也不是范茗,他愿意听范茗的,听一辈子都不觉得难受的那种。
思及此,顾咏言痛快地说:“不用以后,阿茗,现在你就当家吧。”
见证了这一刻的荣昌候世子,轻蔑地看了顾咏言一眼,连怼他都没了兴趣——男人弱鸡成这样,还叫什么男人?
李子坚同样没吱声,只是他的眉峰,皱了约莫三息,旋即放开。
门外的傅振羽则又退回后院,直到范茗归来,才问她:“顾咏言上次退缩,是什么候?”
范茗诧异地看着她,说:“你不是知道吗?”
“嗯?”
“去年从朝鲜回来的时候,他连觉都没办法睡,你还帮着劝他呢,不记得这事了吗?”
傅振羽当然记得这事,但这怎就是退缩了?
不,这是退缩。
无法接受现实的退缩。只不过,当时他们都为“顾咏言着想”了一番,认为他这样是正常的。所有人都盼着他好起来,而忽略了这也是他脆弱的表现。
范茗,真的很出色。
傅振羽心悦诚服,对范茗说:“能娶到你,咏言的确很好命。”
冬日昼短,用过晚饭,酉时才过没多久,李子坚就送了顾咏言、荣昌候世子离开。才回到后宅,人就被傅振羽拖进内室。
他家师妹这么迫不及待,一定和床榻没关系。扫了一眼床榻,李子坚有些惋惜地想着。事实证明,他没有猜错。
傅振羽急切地说:“大师兄,咏言以后都要听范茗的了,也就失去了做掌舵者的资格。五师兄可以,但五师兄只是秀才,他又不是那种天赋流的。等他考个举人、进士,少说三五年,十年八年也没准。我的意思,让五师兄年前就来金陵,大师兄觉得怎样?”
“不怎样。”李子坚拒绝,说了缘故,“五师弟是匠,尽管明面上说不禁商和匠参加科举。但事实上,这两类人除非极其优秀,否则,都会止步于举人。”
假的吧?现成的例子,钱文举!
傅振羽推了钱文举出来,李子坚说:“彼时我在京城,主持会试的是王阁老。除了他,所有监考官,我都打点过。是以,二师弟那一科必中,且名次不会很高。”
……
好半晌后,傅振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所以,科举,是有内幕的?”
“漏网之鱼,在所难免。”
傅振羽想起后世似乎也有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便知道自己又天真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情绪低落,而是一脸疼惜地望着李子坚,说:“和袁自舟不同,二师兄的底子并不踏实。即使沉下心来苦读了大半年,但,他的水平哥依然很飘忽。商人高中很难的,二师兄就是难上加上难了。大师兄当时,一定付出了非常多的代价吧?”
“嗯,所以在京城那三年才会那么忙。”
忙着还帮父亲和祖父平反的人情,忙着还帮钱文举的恩情,才是李子坚常年无休、竭尽心力的原因。也因此,国子监那些麻烦事,他才能处理的得心应手。且国子监又在家门口,李子坚自然多了配妻儿的时间。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拍了拍傅振羽担忧的脑袋,李子坚温声道:“我可以的,不用担心我。你也不用担心军事书院的事,荣昌候世子,可以一用。”
“啊?”
傅振羽面露货真价实的惊吓。她承认今日对荣昌候世子有些改观,但没改到这地步啊。尽管如是作想,傅振羽没有直接否认这个可能,仔细思量过后,她对李子坚道:“孙皓的性子到底张扬了些,用他,麻烦更多吧?”
“凭他怎么张扬,我都镇得住。”李子坚自信地说完,话锋一转,道,“唯一不太好办的,是他和二师弟的事。钱大爷虽非他动的手,但的确因他而死,二师弟那里,怕是好一顿口舌。”
“大师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用他好了。二师兄那里,交给我吧。”傅振羽揽过活计。
李子坚想着钱文举对傅振羽的宠爱,没有反对。
隔日,范茗带着儿子回家,顾咏言回到军营。顾咏言不在家时,范茗便拎着儿子去李家,和傅振羽共同制作两个书院的计划。休息的日子,或闲暇之余,才准备各色节礼。方家那里也有,比照一般人多了些,但是跟顾咏言掌家时比,已经省了一半。
陈掌柜悄悄算过,照范茗这么花,还剩的三千两银子,怕是能花一年。对此,陈掌柜入京送分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