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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却低了下去。
去年冬上,他送姐姐出嫁后,就知道今后自己要一个人生活了。来金陵后,他就跟着李子坚去了国子监。因为没有功名,他只能从童子做起。卑微者,也孤单着。现在,感受到傅振羽的温暖,少年低垂着脑袋,问了自己这一年想要问的问题。
“师父,我听说,二师兄是师父,亲自教的……怎么到了我,师父就不教了?”
感受到徒弟情绪不对,傅振羽略一想知道问题出在因材施教上。她只顾着方法,却和从前的李子坚一样,犯了没有说明白的错误。
不同的是,她是忘了说,而非不愿。
醒悟后,傅振羽细细解释起来:“他那会儿需要功名,我只能揠苗助长。而你的科举路,却没有那么着急。对你来说,人脉更重要。在我没开别的书院之前,把你丢进国子监,对你更好。”
沈明阳恍然大悟,为自己的多虑惭愧。顺着这个思路,少年忽然“咦”了声,问傅振羽:“师父,人脉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重要的吧?”
“你能想到这,很好!”赞过沈明阳后,傅振羽细细说道,“的确是这样,只是,你的出身可以和国子监的监生往来,陈峰却不能。他留在南湖书院,和下一代孩子打好关系,这种人脉才有用。等我们在这边稳定了,再让他过来,以你师兄的身份。所以,你要努力,为你和你二师兄两个,一起努力。”
“我会努力的,师父。”
师徒两个没说完话,外院来报:“食为天出事了。”
自童掌柜走后,日日来问童掌柜归期的“老”顾客,和大家熟稔后,和小二、小王掌柜都说起了闲话。
说的,自然是童掌柜的事。
这日小王掌柜得闲,便问那老者:“老先生和我们大掌柜是亲戚吗?”
是,或者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却把老者问住了。
“我应该是童掌柜的,亲人。”说到“亲人”二字,老者很犹豫,犹豫片刻后,又非常坚定地补了一句,“对,我是他的亲人。”
“那什么亲人呢?”
老者不说话了。
于是,小王掌柜带头,开始猜测二人的关系。论年纪,老者是童掌柜的叔叔辈。为何是叔叔?因为当爹有点小,老者只大童掌柜十五岁;论长相,俩人无一丝相象之处。所以,大家猜老者是童掌柜的姨夫或者姑父。
是亲戚,但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推测,在冬祭那日,被推翻了。
因为还要赶回来守着食为天,是以,城门刚开,小王掌柜拎着童掌柜事前准备好的祭祀品,去给童母上香。
结果,有人比他到的还早。
他是第一波出城的人,比他还早的人,只能是之前就在城外的人。小王掌柜上前一看,惊到:“咦?原来老先生是童老太太的亲戚。”
“我不是她的亲戚。”老者否认。
小王掌柜却没管他说了啥,因为老者是含泪说的这话小王掌柜饶了挠头,说:“老先生莫哭了。大掌柜今年才给老太太修的坟,是这一片最好的呢。不信,您老站起来瞧瞧周边。还有啊,我这里都是大掌柜准备的东西,绣楼、秋千,也是什么都有呢。”
显然,小王掌柜不会安慰人。
老者听了他的话,哭的更凶残了,嘴里还呜呜咽咽地说着话,小王掌柜废了老半天劲才听了只字片言。
“我做了秋千已经没人做了……”
“都怪你,不肯嫁给……”
“我买了绣楼,可你人呢……”
“是我的错,我回来的太晚了……”
还有一句小王掌柜没有听清。
老者说,喜欢就喜欢,才不是不够资格就不能喜欢!瑟瑟冬日,佳人坟前,倔强的老人,哭得肝肠寸断。
那是十三岁的少年郎,被二十五岁的女子所救,在三十年后,哭不尽的哀嚎。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天生劳碌
“老伯,老伯……”
不会安慰人的小王掌柜,试图将哭泣中的老人唤醒。然则,老人家无动于衷,只贴着墓碑不流泪。
抬头看了眼天色,小王掌柜有些着急。
虽然是暂代的,但他是掌柜的呢,他还得回去看铺子呢。老人家都贴着墓碑一刻钟了,他带来的祭品没法“烧”给大掌柜他娘啊!
又等了一盏茶,小王掌柜耐性告罄。
小王掌柜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头,天太冷,老者衣服太厚,没有任何作用。小王掌柜只好缓缓增加力度,拍到手都麻了,才换来老者的回顾。
“你打我做什么?”
“我……”迎上那张红肿的脸,小王掌柜有些语噎片刻,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拍了拍你,有事和你商量。”
老者低头,看着小王掌柜的手心,不说话。
小王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红彤彤的手掌,无法否认“打人”这件事,果断赔不是后,将话题拉了回来:“老伯,是这样的,